謝明铖的態度,讓孟晚遙開始重新規劃自己的複仇路線。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謝家人雖然待他不好,但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

若留在府裏,謝謹仁一味的討好示弱,難保謝明铖會看在往日情分上幫幫他。

在謝明铖眼皮底下複仇,實在不便。何況,他在這府裏,眼瞅著謝府一日一日的蕭條下去,想必不會好受的。

於是,用早膳的時候,孟晚遙便道:“前些日子府裏來了兩次采花賊,一次讓去了慶和堂,一次去了落文館。把二嫂都擄走了。”

謝明铖眉頭一皺,“沒往咱們院來?想必知道咱們這裏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有沒有報官?派人找了沒有?”

孟晚遙道:“聽說,那采花賊出門的時候,正遇到了捕快,京兆府必定是全力緝拿的,隻是現在一點音訊也沒有。府裏不太平,又接二連三的出事,所以,我想辦完了老太太的喪事,咱們就搬出去吧。

新宅已經布置好了,那邊隨時可以住進去。府裏現在人手少,開銷緊張,咱們走了,還能讓謹仁兩口子少操一份心。”

謝明铖一想,孟晚遙現在是做生意的人,很講究風水氣運。

謝府現在敗運連連,搬走也好。於是便道:“那等下葬後,請各位族中長老吃飯時,我跟他們提一嘴,相信他們也不會說什麼。”

謝明铖這一回來,眾人對謝家的態度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靈堂這裏,但凡是謝明铖和孟晚遙在這邊支應,來得人便絡繹不絕。

輪到謝謹仁夫婦在這接待的時候,半天也不見一個人影,兩人困得都要睡著了。

安氏氣道:“這些人真是看人下菜碟,若不是公公入獄,他謝明铖一個將軍而已,哪輪得到巴結他?”

謝謹仁無奈的歎了口氣,“三叔立了大功,等大軍回來,聖上定要給他加官進爵的。

孟氏與純玥郡主關係親厚,娘家又有地位,如今做生意都做得那麼好。

他們夫妻倆事事壓咱們一頭,豈止是那些人巴結他們,連我都想巴結他們。”

安素兮抿了抿唇,討厭謝謹仁這副軟弱的樣子。

她不由白了他一眼,“想想幾個月前,三叔剛回京的時候,不過是一個四品將軍,比你強點而已。後來定了親事,才越發得意起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說得準?隻要公公平安出來,你還是這侯府的世子,地位尊貴,羨慕他們做什麼?”

謝謹仁沒有說話,他心底隱隱的有種不祥的預感,仿佛這一切不是結束,而是個開始。

他感覺到冥冥中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推著謝家,想把謝家人置於萬劫不複之地。

當然,謝明铖好像並沒有受影響。難道,背後的那個人跟謝明铖有什麼關係?

謝謹仁又想到了孟晚遙,可他實在想不明白,孟晚遙一個弱女子,整日忙著做生意賺錢,在京中交際,對府裏的事並沒有那麼上心,她又能做得了什麼呢?

謝謹仁看著身邊的安氏,不禁懷念起已故的程氏。

如果程菀寧還在,以她的本事,至少不會讓謝家在銀錢上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