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天氣今年格外反常,罕見的下起了大雪,由此而引發的雪災,凍死了不少牲畜和人。
謝明铖隨太子盛淮景押送救災物資和銀兩,一路趕往江南。
第一天晚上,他們行至隴西小鎮,車隊在驛館歇下,盛淮景和謝明铖帶著兩個隨從在旁邊的客棧住下。
晚膳時分,四人下來用膳。出門在外,也沒那麼多講究,盛淮景讓大家坐下一起吃,這邊剛動筷子,忽然聽見店裏的人“哇”了一聲,紛紛往店外看去。
四人送目過去,隻見一個圓臉美婦正在店門口張望。
她生得水盈盈的,雙目含波,肌膚溫潤白皙似雪,唇不畫而紅,粉嫩俏麗。
她穿著雪緞錦袍,單從袖口的針線圖案便知這衣裳造價不菲。身上披著擋風的朱紅色鬥篷,頭戴雪貂絨帽,紅白相映,煞是好看。
店中食客不覺看得癡了,連一向伶俐的店小二都慢了幾分才迎上前去,“姑娘,吃飯還是住店?”
盛淮景這一桌也看的呆了,但也不全是因為這女子的美貌,而是因為這個人他們都是認識,正是孟晚遙。
孟晚遙剛巧也看見了他們,將手中的汗血寶馬交給店家好生照看,提著手中的劍進了店裏。
謝明铖已經別過頭不去看她,孟晚遙猶豫了一下,對盛淮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在他們隔壁的桌子坐下。
小二殷勤的擦去桌上殘留的水跡,“姑娘,吃點什麼?”
“叫我夫人吧。”她帶著帽子,小二看不見發束,隻見她年輕貌美,一時叫錯了。
小二忙改口道:“夫人用些什麼?”
“拿手的都上一份,你們這還有上房嗎?”
“哎呦,不巧。我們家的上房,已經被那幾位爺給包了。”
那幾位爺正是盛淮景這撥人,盛淮景見謝明铖故意低頭吃飯,卻不忍見他們夫妻一直冷戰下去,便開口道:“我們勻出一間給這位夫人,房錢已經付過了,夫人盡管住。”
小鎮條件有限,三間上房,怎麼勻?總不能讓太子殿下和人合住,又不能讓謝明铖和那兩個隨從同住。
說是勻,其實就是讓孟晚遙去住謝明铖的房間。
謝明铖明白他的意思,耳朵聽著,嘴上也沒說什麼。
晚上謝明铖從驛館巡視回來,一進門,便見孟晚遙躺在床上,支著頭等他。
她穿了一件流光彩錦的寢衣,整個人看上去,像一塊美玉,在昏暗的燭光下,橫陳的胴體格外引人矚目。
“關門呀,有點冷。”孟晚遙嬌聲抱怨。
孟晚遙最怕冷,謝明铖皺了皺眉,無奈的關上了門,將寒氣擋在門外。
他自行到屏風後沐浴更衣,而後一言不發的越過孟晚遙上了床,閉上了眼睛。
孟晚遙放下床幃,在黑暗中靠近了些,手臂試探著搭在他的身上,輕聲道:“我大老遠的追過來,一路上怕耽誤了行程,水都沒敢喝,好不容易追上你們,你一句話也不想跟我說嗎?”
謝明铖背過身去,一副拒人以千裏之外的姿態,“沒人要你追過來。”
孟晚遙咬了咬唇,“是沒人要我過來,是我自己想過來還不行嗎?我想你了,新做的寢衣這麼好看,想穿給你看。”
她握著他的手腕,往自己身上帶,“你摸摸,這個料子又滑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