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無雙一愣,隨即便沉下臉來。
“殿下有心,不過不必了。這事兒我早有準備,您放心,她告不倒我的!”她擦了擦眼淚,恢複了鎮定,說道。
李燁看了看她,心中劃過一絲絞疼,強笑了下,道:“其實你不必這麼倔強……這次的事情是我的錯,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事先也就沒進行預防……我保證,以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你就放心吧!”
無雙卻抬起了頭來,看著他,淡淡地說道:“殿下不必自責,這事兒其實跟您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她看我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您今兒個警告、教訓了她,她隻會以為是我在您耳邊吹了什麼風,怕是會更加對我恨之入骨,將來還不定會想出什麼更加狠毒的招數來對付我。隻有我親自出麵跟她周旋了,讓她知道我並不是個隻會依靠男人的人,她才會有所顧忌,以後不管要做什麼,總要多想想,不會那麼肆無忌憚。”
李燁頓時啞然,根本找不出應對的話來,隻因他很清楚,無雙說的都是大實話。
他不禁有些黯然——無雙跟他之間,本就不是完全的契合,總是那麼若有若無隔著一層紗。如今他娶了妻,這層隔閡似乎愈發鮮明起來,而他娶妻之後發生的事情更是令她更加對他疏遠,若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娶妻才是,不論這個婚姻能夠為他帶來多少好處……
他看了看無雙,知道她的脾氣,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哪怕是頭破血流也一定要做到,便也不再多說什麼,長歎了口氣,輕輕將她攬進懷中,歎息著道:“你若是想要這麼做,那就去做吧。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我都絕不會再讓你犧牲什麼!”
無雙聽了,心中也是默然一歎,默默地不再言語。
李燁並沒有在這兒留宿。雖然無雙明言拒絕了他的幫助,但並不表示他心中的火氣就消散了多少,他一肚子火氣無從發泄,隻能氣衝衝回到了府中,要給許蒔嫣一點顏色瞧瞧!不管無雙怎麼說,他都認定了她是他的女人,若是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都不出麵的話,他還算是個男人麼?!
他一臉陰霾地走進了許蒔嫣的屋裏。他並不是個貪圖女色的人,之前京城裏又是那麼的風雲變幻、形勢莫測,所以原來在江南時的妾室並沒有帶進京來,如今許蒔嫣就是這二皇子府裏唯一的女眷。她對此頗為滿意,在沒有人能夠跟自己相爭的二皇子府後院裏如魚得水,生活得十分愜意。唯一的缺陷就是李燁並不常來找她,所以她才會對獨占了李燁所有寵愛的無雙恨之入骨,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這次她派人去尋無雙的晦氣,一來是真的生氣,她那件價值連城、精美絕倫的嫁衣,原本以為是無雙對自己順服的象征,卻沒想到被用來當做了生錢的工具,這叫她怎能不火冒三丈呢?二來卻也不乏故意拿她的錯處來做文章的理由,若是這條罪名坐實了,就算有李燁的保駕護航,那夏無雙也無法再在京城這個地界兒裏待下去!
這會兒她正在得意,為自己居然能找到這麼好的借口而沾沾自喜,突然見李燁大步走了進來,不由愈發地欣喜,起身便迎了上去。
“妾身見過殿下!”她嬌滴滴地躬身行禮,聲線柔媚,麵容嬌俏,果真是人比花嬌。
李燁卻是視而未見,徑自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大步走進裏屋,將她一個人晾在外麵。
她的笑容不由一滯,麵上便顯出了幾分不愉來。從小到大,誰敢這麼給她臉色看?哪一個不是將她捧在手心裏寵著慣著?就算是自己的丈夫,可這樣的不留情麵還是有些過了,她的笑容便也立刻換上了一片陰霾。
不過當她走進裏屋的那一霎那,還是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微微笑著對李燁說道:“殿下今兒個是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
李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惹我生氣不敢說,不過這家裏誰做了什麼事情,你難道還不清楚麼?”
許蒔嫣不由一愣,心中“咯噔”一聲,眼中立刻便浮起了一絲委屈。
“殿下,您可是在責怪妾身狀告成衣店的事情?”她倒也聰明,並不做無謂的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道。
李燁冷哼了一聲,看著她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我且問你,你這做麼究竟是為什麼?真是為了那件嫁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