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坑爹啊!烏龍(2 / 3)

“就說……X市的公寓著火了!”我隨口捏造一個。

能不能忽悠住老媽一世不重要,能忽悠住一時就行了!

這邊顧紹幫我忽悠老媽,那邊沈楓打電話訂機票。顧紹那種忽悠慣高智商人群的人渣忽悠起我媽來簡直不費吹灰之力,比沈楓訂機票還迅速。

五分鍾後,我們上了前往機場的的士。

顧紹轉接到XX醫院的電話,我緊張地盯著他,兩瓣薄唇一張一合……

他掛了電話,對我說:“X市天橋崩塌,發生特大交通事故,受傷人數很多,暫時無法確定身份,小琪,你還好嗎?”

我咬了咬下唇,笑著說:“還好。”

必須好。

我第一次覺得,從A市到X市的路這麼漫長。

沈楓和顧紹都不約而同地沉默著,沒有試圖安慰我什麼,雖然我一再告訴自己不會秦征不會出事,卻還是不可遏製地往最壞的方向想。

如果砸傷了四肢,缺胳膊少腿,那也不要緊,大不了以後他吃飯我喂,他出門我推,他上樓我背,以後我養他,他養兒子,以他的脾氣和自尊心,一定會和我大吵大鬧幾次,但是不管他怎麼趕,我都不會走,以前就賴定他了,以後也不會變。

如果砸傷了腦袋,像電視裏演的那麼狗血,失憶了,那也不要緊,不過是再讓他愛上我一次。最近台灣熱播的《下一站幸福》不就是那麼演的,沒問題,一定沒問題……

可是如果砸成白癡怎麼辦……

算了,就當天妒英才,他都聰明半輩子了,下半輩子就讓我聰明一點吧。

這麼一想,我登時覺得天橋塌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要人活著就可以了。

我下意識地不去想最後一種可能,在我心裏,秦征那個妖孽禍害,怎麼也得活得跟烏龜王八一樣久。

到X市的時候已經天黑了,顧紹在機場買了瓶熱奶茶給我和沈楓就打的直奔醫院。

?

X市的的士司機一如既往地能侃。

“天橋坍塌……是啊,鬧得挺大的,幸虧今天我沒走那條路。其實我早看出來了,那天橋就是豆腐渣工程,你說X市豆腐渣工程還少啊……”

電台轉到新聞,說的也是天橋坍塌的事,報道說目前已知三死十七傷,現場已經封路。

司機嗤笑一聲:“這個不能信,數字肯定往少了報。為什麼?這要報多了,就是特大交通事故了,上麵指不定派人來查,這一查,領導就得走一半了。我朋友今天走天橋那邊的,好在走得晚,不然就交代在那了。聽他說,少說砸扁了七八輛車,後麵追尾的,前麵路過的,旁邊打醬油的,隨便加加都不止這個數。”看到我們一片沉默,他好像終於意識到自己話太多了,幹咳兩聲,說:“其實,大部分也就是擦傷嚇到,你們這是去XX醫院吧,親人也在那兒?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哪能就那麼倒黴呢。”

我又一次覺得從機場到XX醫院的路仿佛沒有盡頭。

顧紹拍拍我的肩膀,我猛地扭頭看他。

“先喝點熱奶茶,不然撐不住。”顧紹輕聲說,見我沒有動,就自己從我手中取過奶茶,打開瓶子,再送到我手邊。

我最近食欲旺盛,但今天卻一直沒有感覺到饑餓,隻是隨著顧紹的動作機械地吞咽著已經不怎麼熱的奶茶。

XX醫院離事故現場最近,基本上所有的傷員都送到這裏,的士到達醫院前遠遠經過天橋,夜色中隻看到一片仿佛荒蕪的廢墟,全然沒有平日車水馬龍的繁華。

醫院門口圍著不少人,傷者家屬,警察,各報社記者,生生將一出悲劇演成了鬧劇。

顧紹拉著我的手腕,和沈楓一左一右分開人群,打聽到傷者統一送到三號樓,又立刻拐了方向。

沈楓握緊我的手,神情凝重地說:“周小琪,你冷靜一點。”

我疑惑地看著她:“我哪裏不冷靜?”

我沒有哭鬧沒有崩潰甚至沒有說話,我哪裏不冷靜?

沈楓說:“你冷靜得像不冷靜。”

上次她和我說這話時,是懷疑秦征和白薇有染,結果秦征和白薇的關係好像也沒有她想象的那麼複雜吧。所以這一次,秦征的傷勢應該也沒有沈楓想象的那麼嚴重。

我又多了一個安慰自己的理由。

三號樓裏擠滿了傷者,有的吊著手臂,有的吊著腿,病房不夠用,走廊上也躺著不少人。

沈楓攔下一個護士詢問秦征的下落,那個護士手上拿著藥瓶行色匆匆,隻說了一句去服務台問就離開了。

顧紹也攔下一個護士,女護士抬頭看了他一眼,說:“現在傷者太多,人手不夠,無法立刻明確傷者身份。我帶你們去服務台問問吧。”

可以確定前麵那個護士是真不知道了。

護士長翻查了一下名冊,給我指明了方向。

“秦征……下午送來的。”見慣了生死的護士長有一雙麻木不仁的眼睛,她麵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你沿著走廊直走到底左拐就看到了。”

我捏緊了拳頭,感覺到掌心已經被汗濕,腳像踩在棉花地裏,虛浮無力。

我想,或許我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

在走廊盡頭左拐,我看到的是急救室剛剛熄滅的燈。

就像所有港劇裏演的那樣,穿白褂的醫生走了出來,拉下麵罩,麵帶疲倦與無奈。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如果不是沈楓和顧紹扶著我,或許我早已經癱軟在地。

我深呼吸一口氣,上前問:“醫生,請問秦征在這裏嗎?”

醫生低頭看了我一眼,說:“是他的家屬嗎?他在後麵。”

我轉頭看向他身後。

手術台被緩緩推了出來,像慢動作一樣,我先是看到了腳,然後是長長的白色被單,罩住了整個人,從腳到頭,蓋住了臉。

我知道,這意味著“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小琪!”沈楓的聲音驀地變得尖銳,雙手緊緊抓著我的肩膀,我茫然地抬眼看她,有些不明白她在激動什麼。

顧紹抬手要遮住我的眼睛,修長的五指微動了動,還是放下了,沉重地歎了口氣,對我說:“小琪,不要太難過……去看看他吧。”

“我為什麼要看他?”我傻傻地問。

顧紹閉上眼,苦笑:“傻姑娘……”

我哪裏傻了?我哪裏傻了!

我回頭問醫生:“那個不是秦征,秦征在哪裏?”

沈楓不忍地別過臉,右手捂著嘴,紅了眼眶。

顧紹的手環過我的肩膀,把我攬在懷裏,輕輕拍我的後背,柔聲說:“你鎮定一點,會好起來的……”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後笑了,大聲喊:“秦征!我在這裏!”

我的男人,頭上纏了一圈白紗布,寒著一張臉向我邁來,右手重重落在顧紹肩上,把他從我身上拉開。

沈楓和顧紹錯愕地瞪著秦征,又看了看從我們身邊緩緩而過的手術台……

“這個……那個……”沈楓的淚痕還沒幹,指了指秦征,又指了指遠遠離去的那一個。“你不是死了?”

秦征的臉色很難看,看著顧紹的神情仿佛恨不得剁下他一隻手。他的右手緊緊握著我的左手,仿佛要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我什麼時候死了。”秦征的聲音像結了冰。

我這時才醒悟過來,“難道你們以為那個過世的是秦征?”

顧紹和沈楓對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很明顯,他們想說的是“難道不是”。

我善解人意地說:“秦征的每一雙鞋都是我陪他一起去買的,剛剛那個人穿的那雙我沒有見過,而且據我目測,比秦征大一碼。”

秦征聽了我的這話,神情柔和了少許,握著我的手也減了三分力氣,低下頭看我,柔聲問:“你怎麼突然來了?”

“我接到電話,說你出車禍了。”我的目光移到他的額頭上,抬手輕撫,見他皺了下眉頭,忙又縮回來,心疼地問,“很疼嗎?”

他給我一個安撫的微笑。“不疼。”

一個年輕醫生走上前來,拉下麵罩笑了一聲:“不上麻藥縫了四針還說不疼,秦征,你也算得上二十一世紀的鐵人了。”

單聽這話都覺得沒蛋也疼了,秦征掃了他一眼,皺眉說:“你該換班了吧。”

醫生笑了笑,說:“今天值班。”又轉頭來看我,“嫂子嗎?又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我頓時對他好感陡增,不吝微笑。

秦征錯開一步,擋在我和他之間,醫生不以為意地再走一步,從秦征背後探過頭對我說:“嫂子,晚上給他炒點豬肝補血,他今天失血過多了。”

我心頓時提了上來,忙問道:“他怎麼了?”

醫生聳了聳肩,說:“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你懂的。”

秦征拉起我的手,二話不說就走,又一次撇下了各路諸侯。

我回頭對沈楓和顧紹喊:“你們先去吃飯,不用等我了!”

經過服務台的時候,護士長衝秦征喊:“喂,你還不能出院,要留院觀察兩天!”

秦征頗有些不耐煩地皺眉,甩掉那些人之後才停下腳步,回頭看我。“你也還沒吃飯吧,餓著了嗎?”

我細細看了他半晌,才輕聲說:“餓了。”

秦征問:“想吃什麼?”

我說:“豬肝。”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

我們在醫院外打包了飯菜回病房吃,他一個人住的高級病房,跟四星飯店差不多了。

我之前問他車禍的事,他眼神閃爍,說:“吃過飯再說。”

我又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了。

他默默吃飯,我默默喝湯,是不是抬下眼皮看他,就怕他突然變成蝴蝶飛走了。

“小琪。”秦征放下筷子,“過來。”

我本來想使個小性子,說不過去讓他過來,但是想到自己險些就再也看不到他了,那些矯情仿佛都比玩笑更可笑。

還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我走過去,琢磨著是坐他左邊還是右邊,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拉著坐在他膝蓋上。我剛稱過體重,快奔一百二了,忐忑地問他:“不沉嗎?”

他唇角微揚,雙手環在我腰上,閉上眼睛靠在我胸口,輕歎一聲:“踏實。”

我回抱住他,親了親他的額頭,聞到一股藥味,隻能說,西藥沒有中藥香。

秦征唇角的弧度加深,仍是閉著眼睛,問:“想問我什麼?”

太多問題,不知道從何問起……

結果我問:“什麼時候能出院?”

他纖長的睫毛顫了下,悶笑一聲。“醫生說有輕微腦震蕩,留院觀察兩天。”

我緊緊抱著他的脖子,蹭著他的臉頰,白日裏那些緊張現在都化為了委屈。“我聽說你出了車禍,打電話來醫院問,才知道天橋坍塌,嚇死我了……”

秦征輕輕順著我的後背安撫,“沒事,我又沒有從那邊經過。”

我愣了一下,心想也對,出事天橋和秦征的公司分別在城市兩端,可是再想又不對,我推開他,狐疑地問:“那你怎麼出車禍了。”

秦征眼神又閃爍了,極少見的,他竟然心虛了!我問他白薇的事他都沒有這種心虛的表情!

我深呼吸一口氣,嚴肅地說:“說實話!不然我打你兒子!”

秦征拉下我的脖子,親了親我的唇瓣,像是蠱惑一般低聲說:“我說了,不許生氣。”

我點頭應允。

他說:“昨晚一夜沒睡,今天開車的時候睡著,撞到護欄上。”

我說:“你晚上想喝龍骨湯還是老雞湯。”

女人的話不能相信,作為一個女人,我可以負責任地這麼跟你說。

當然也不是說男人的話就能相信,其實男人女人不男不女的話都不能信,因為有了語言,所以有了謊言。

當我扯著秦征的耳朵時,他大概就能深刻理解到這句話的內涵了。

原來我一直覺得他長得太好看,像少女漫畫裏走出來的王子一樣讓人不忍心褻瀆,現在公主都快變成歐巴桑了,王子還裝帥有個屁用,也快變成孩子他爹了!

歲月是把殺豬刀,不信仰頭看,蒼天饒過誰。

“秦征……”我深呼吸一口氣,咬牙切齒,覺得肺快被氣炸了,“老娘……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我泄氣了,鬆了手,看著他的耳垂白裏透紅。

他湊上來,帶著些微的討好和歉意,我別過臉,不看他。

“小琪……”秦征的唇瓣輕觸我的臉頰,柔軟溫暖,“小琪……孕婦不能動怒,小心動胎氣。”說著輕撫我的肚皮,隔著衣料來回摩挲。

今天心驚膽戰一整天都沒動胎氣,我兒子簡直是大神!

正想著,大神就翻身了。

秦征“咦”了一聲,盯著自己的手,我感覺到肚皮上突起一點,緩緩轉了個圈。

這不是我第一次感覺到那個小屁孩子還在翻滾,卻是秦征第一次和他互動。智商再高的男人,在這種時候都變得近乎弱智了吧……

我看著他毫不掩飾的興奮與激動,黑曜石般的雙眸閃爍著奪目卻又柔和的光彩,他俯下身,耳朵貼在我肚皮上,手掌輕撫。

“他剛剛踢我的手是嗎?”秦征仰起臉問我,“你感覺到了嗎?”

“他覺得他爹欠揍,深以為恥。”我哼了一聲,仰頭看天花板。

秦征悶笑一聲,直起腰摟住我,雙唇貼著我的耳朵低喃:“小琪……老婆……”

我抖了一把,一轉頭,便被他噙住了雙唇,駕輕就熟地撬開唇瓣,舌尖糾纏,交換彼此的氣息。

他的手捧著我的雙頰,不舍地摩挲著,在我唇齒間低喃:“老婆……我錯了……”

我心滿意足地“嗯”了一聲,作為獎勵,我摟著他的脖子,熱情地回吻,直到他咬著牙推開我,不無煎熬地說:“這裏是醫院,等回家……”說著又難分難舍地吻了上來,雙臂環著我,想用力,又怕傷著我,我感覺到他的矛盾,忍不住笑了。

我抵著他的額頭說:“我怕見不到你……”

他望著我的眼睛,柔聲說:“不會的。”

我說:“你還欠我一張證。”

他說:“我一直想給。”

我說:“你還欠我三個字。”

他說:“現在還。”

他說:“我愛你,周小琪女士,你願意嫁給秦征為妻嗎?”

沈楓說:“我就說我們來得不是時候。”

顧紹說:“沒有比現在更是時候的了。”

我和秦征同時一僵,扭頭看向門口,顧紹的手還停留在門把手上,沈楓手裏提著飯盒,表情就像一個省略號。

顧紹微笑地問:“小琪,需要我當你的主婚人嗎?”

秦征寒著臉說:“出去,請把門帶上。謝謝。”

顧紹聳了聳肩,不厚道地在關上門的瞬間說:“小琪,其實你也可以不用答應得那麼痛快。”

我覺得顧紹說得很有道理,默默點點頭,又對秦征說:“我先收下前麵三個字,後麵的,我再斟酌斟酌……”

秦征呼吸一滯,緊張地盯著我。

我賢惠地夾了塊炒豬肝喂他,笑眯眯地說:“醫生說你來大姨夫,多吃點豬肝補血。”

秦征臉色一沉,別扭地不張嘴。

我親了一下,他才勉為其難地接受喂食。

“除了腦袋還有哪裏撞傷了?流了很多血嗎?”我真怕坐到他的傷處,不過小小秦子生龍活虎,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沒傷到,隻是剛好天橋出事故,有個傷者是稀有血型,血庫沒有血,剛好我的血型和他一樣,就被高健抓去獻血了。就是你剛剛看到的那個,以後看到他要繞路,學醫學的男人多半比較變態。”秦征很認真地說出以上一番話。

我也跟他有共識,於是點了點頭。“那等你回家,我幫你好好補一補。”

秦征說:“你就是我最好的補品。”

喂!要不要這麼甜蜜啊!

小心有人偷聽!

我們家那口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別看平日裏冷冰冰的不會說情話,一旦說起來,瓊瑤都要掉雞皮疙瘩,什麼爾康書桓通通退散!

沈楓聽完我的轉述後,掀桌!

“我靠!我還以為是狗血,結果竟然是烏龍!”

“姐們,你不要一臉遺憾好嗎!”我噴她一臉狗血,“我們家秦征現在活生生的難道不好嗎?”

沈楓歎了口氣,“虧得老娘在醫院還流了兩滴眼淚,媽的,丟死人了……”

我哈哈大笑:“我一看那雙鞋就知道不是秦征了,就你跟顧紹,嘖……那個錯得好默契啊……”

沈楓無視我後半句話,陰陽怪氣地說:“是啊是啊,誰像你這麼了解自己老公。”

我抱拳說:“好說好說,我也很了解你的,他是我最愛的男人,你是我最愛的女人。”

沈楓別扭了,別過臉看我家的書架,說:“你家的書看上去真裝逼。”

我說:“就是裝的,裏麵沒逼。”

我千辛萬苦買到的書盒子,外麵看是毛澤東全集,其實裏麵什麼書都沒有,就是用來充門麵的。據說我們電視上常看到采訪某某領導時背後那一排華麗的書架也是這麼來的,我終於找到自己和領導之間的共同點。

秦征當然不屑這麼做,不過他的書都是經濟學的,不利於提高政治覺悟和素養,作為一個黨員,他除了比我多交幾塊錢黨費,沒什麼本質區別。

“我看秦征也沒什麼病痛,怎麼還不出院?”沈楓坐在一邊看我收拾秦征的換洗衣物。

“因為醫生不放人,說留院觀察就留院觀察,我懷疑他們隻是高級病房賣不出去。”對於高級病房,我最滿意的就是雙人床,顯然秦征也是。我掐指一算,發現我倆好久沒同床過了,沈楓夜夜霸占著我的枕席,而且不知珍惜,跟我分居一晚上絲毫不見眷戀。顧紹被她收留了一個晚上,我估計她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了。

收拾完換洗衣服,正準備回醫院的時候,秦征打了電話過來,讓我把他抽屜裏的U盤帶給他。

來之前他就把鑰匙交給我了,那個抽屜他一向是用來放公事上一些比較重要的文件和私人物品,我覺得夫妻雙方之間應該有信任也應該有私人空間,秦征的私人空間就是一個抽屜,說起來也不是不能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