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據說,女人的疼痛一共有十二個級別,最輕的是第一級,也就是女人被蚊子叮了一口之後的疼痛;最重是第十二級,也就是女人生孩子時候的疼痛。
而更痛的十三級,就是生孩子的時候被蚊子叮了一口。
這隻是一個笑話,疼痛的級數顯然不能這樣簡單相加,就像不能說分娩的疼痛相當於同時被十二隻蚊子叮咬。
不過周小琪隻能這樣自我安慰——不就是被十二隻蚊子咬嘛,有什麼好怕的。但是在醫院裏呆了兩天,聽著一波又一波的慘叫聲,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心理準備又麵臨崩潰。
“媽……真的不痛嗎?”周小琪臉色微微有些慘白,扶著腰從產房外路過。
“不痛,一點都不痛。”周媽媽毫無壓力地說,“我生你的時候那個快啊。那天早上你爸出了門,我起來打水要拖地的,你知道咱家那時候還沒那麼有錢,媽媽我都要自己拖地板的啊。那時候懷著你都快十個月了,醫生說還要一個多星期,我也沒想到你說生就生了,就像放了個屁,把你放出來了。你哧溜一聲就掉我褲衩裏了,差點就滑進水桶裏把你淹了……”
周小琪扶額說:“媽,咱們回病房說……”
周媽媽安慰她:“你這身板跟我像,一定好生養。”
是啊,就跟放個屁似的把她放了。
周小琪懷孕的時候狀態倒是挺好的,吃好喝好,沒什麼妊娠反應,隻是可能吃太好喝太好,身形上趕美超英了,讓人看著都替秦征覺得壓力大。懷孕九個多月的時候,那肚子大得像快撐破衣服,家裏人都擔心孩子早產了,雖然醫生說離預產期還有兩個星期,但所有人一致表示還是早點進醫院待產好。
周惟瑾不喜歡醫院,去醫院看了周小琪一回,疑惑問:“媽,幹嘛不讓大琪回家裏待產,看護找幾個醫生找幾個就好了啊。反正她長著一臉順產的熊樣。”
周小琪用順產的熊樣瞪他。
周媽媽說了:“別人都在醫院生,你搞什麼特殊。在醫院設施齊備,安全!”
作為一個男人,周惟瑾將無知表現得很徹底:“把孩子拉出來不就好了,還要什麼設施……”
周小琪繼續用順產的熊樣瞪他。
周媽媽懶得跟他囉唆了,就說了一個字:“去!”
周惟瑾如蒙大赦,逃得不見蹤影。
周小琪在醫院的時候,陪著她的主要就是周媽媽。秦家爸媽是大學教授,雖然對兒媳婦關懷備至,但有時候還是脫不開身。周媽媽豪氣萬丈地說:“沒事沒事,這裏就交給我。”她是左右也沒事幹,好不容易找到事了,怎麼能讓別人搶走。“我女兒嘛,誰有我了解你的需要,誰照顧你能有我細心。”周媽媽得意地說著,又瞪了周小琪一眼,“死丫頭,別想偷偷把湯倒掉。”
她的細心大半是用在這種地方的……
秦家爸媽沒課的時候都會過來,但是一看周媽媽,頓覺書生無用武之地,隻有旁觀,噓寒問暖幾句,在照顧別人家閨女這件事上還真的是插不上手。
而且還有另一個插不上手又偏偏到處都要插一手的——秦征。
“公司忙的話你不用來醫院陪我的。”周小琪真誠地說。
“公司不忙。”秦征說。
“真的?”周小琪狐疑地盯著他。
秦征無奈笑了。“你很不想我陪著你嗎?”
“我怕拉你後腿,你說要讓兒子說‘我爸是秦征’的嘛。”周小琪有些微酸地說。
剛結婚那陣子,本來計劃要去度蜜月,結果遭到以周媽媽為首的民主黨強烈反對,理由是“把孩子生半路了怎麼辦”,“動胎氣了怎麼辦”……
周小琪本來也就是懶得動的人,出門逛街都懶得提包,更何況是肚子裏塞個球,所以和秦征協議好產後補蜜月旅行。不過事實證明,蜜月是不分地點隻看時間的。雖然是長跑同居了許多年的老夫老妻,領了證感覺還是不一樣,婚後幾個月兩個人的背景色一直像是冒著粉紅泡泡的QQ秀,強有力地亮瞎了周圍人的狗眼。
秦征為了讓兒子當富二代,讓老婆當地主婆,做牛做馬,任勞任怨,怕老婆一個人在家裏孤單,還順便把老婆拎到自己辦公室裏看著。
周小琪一開始還扭扭捏捏的。“打擾你們工作,我多不好意思啊……”
“不會打擾到,你看我工作就可以了。”
周小琪臉上發燙。“別人會看笑話的,都老夫老妻了還黏在一起……”
“貴重物品,隨身攜帶。”
周小琪就這麼被哄下了樓,和沈楓煲電話粥時說起這事,沈楓不客氣地戳破她的粉紅泡泡:“秦征話裏的重點詞是‘重’吧。”
周小琪以頭搶桌。“你又戳我傷口……”
每次稱體重,她都覺得壓力好大,她說:“沈楓,你根本無法理解一個孕婦的多愁善感和敏感脆弱。”
沈楓說:“聽說姚晨離婚了。”
周小琪義憤填膺:“是啊是啊!你也聽說了,聽說男方劈腿了blabla……”
孕婦的敏感脆弱她還真的是很難理解,周小琪的思路可以跳躍得很有邏輯,跟F1賽車手一樣漂移無壓力,多愁善感什麼的,大概是自己想象出來的吧。
周小琪坐鎮辦公室的兩個月裏,不大不小發生了幾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