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Ki秦征最近火氣有些大,員工們都明顯感覺到了。
本來吧,秦征作為一個頂頭上司,除了不怎麼笑,看上去有點古板嚴肅,對員工要求嚴格,其他地方都還好。員工福利優厚,還三不五時請客吃下午茶和晚飯。
對於麵癱嚴肅這一點,大家表示都能理解,沒辦法,家有一尊佛,別看秦太太笑眯眯的像個彌勒佛,其實每天晚上把老公往死裏操,懷孕的時候白天還都來公司盯梢,把內外兼修的老公看得牢牢的。
而秦征也難得地十分大度,甚至可以說是享受這種“虐待”,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的不滿,事業家庭兩兼顧,客戶老婆都討好。
但最近有點不對勁了。
最開始是秘書老吳發現的。老吳是個好同誌,深刻體現在跟人民群眾打成一片,有八卦絕對不藏私,一看就是個共產黨員。
某日在茶水間,老吳同誌說:“頭兒最近有些煩躁的樣子。”
八卦不是女人的權利,男男女女立刻圍了上來,急切地問:“怎麼了?”
老吳同誌像說書先生那樣故作神秘地賣了個關子,悠悠喝了幾口茶,才說:“昨天不是去S市國土局跟了張兩個億的單子嘛,結果到了那裏才發現,證件沒帶齊,都落在家裏了。”
有人抽了口涼氣:“後來呢?你們那單子好像是做成了啊?”
“是做成了……”老吳同誌很欠扁地頓了好幾頓,“這種事,肯定是要頭兒打電話給老板娘,讓她送到辦公室,然後找個機靈的送過去吧。其實坐動車也就不到兩個小時的事,找隨便小王小李跑個腿都成。可是頭兒撥了電話,臉色不善,說了幾句什麼,然後非逼著老板娘給他送去不可。”
聽眾麵麵相覷,有人說:“老板娘……那個性好像挺迷糊的,S市她去過嗎?不怕耽誤事嗎?”
“差點是趕不及了,不過好歹是趕上了,趕到的時候都下午三點了。頭兒看到老板娘,臉色才算好看點,本來是讓老板娘在外麵等著,他先進去辦事,結果老板娘說兒子快放學了她要去接,又一個車打回去了。頭兒一出來沒看到老板娘,一路上臉色……十分陰沉……”
“其實我也發現了。”群眾附和,“今天一整天,頭兒都很陰沉……”
茶水間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然後有人說:“家庭不和諧了……”
公司裏的不和諧音在八卦對象走進茶水間的瞬間消失了。有種人很特別,他開心的時候你未必看得出來,他不開心,你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同樣是麵無表情,但是秦征當下給人的感覺就是沉著張臉。
他沉著張臉進茶水間,對老吳說:“南藝地產的案子你跟進一下,我有事出去。”
老吳急忙應下。
秦征不怎麼敏感地轉身離開,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悲憫的目光。他的心情確實不怎麼好。
方才顧紹打電話來,他喂了一聲,對方就說:“誰惹你了?”
他頓了頓,控製著氣息說:“聽上去很明顯?”
顧紹哈了一聲說:“我這麼敏銳的耳朵不多,所以應該不算很明顯。”
秦征皺了一下眉頭,覺得顧紹和沈楓越來越像了。
顧紹說衛翼來A市出差,找他出來三個男人喝酒。彼時三個男人都成家立業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已婚男人之間的共同話題建立在共同的悲劇之上,感覺分外能互相共鳴。
秦征本來想打電話回家說和顧紹衛翼出去吃飯,但想了想,又鬼使神差地按了退格鍵,改成發短信,隻說不回家吃晚飯。
半天之後,那邊才回過來一個字——好。
三個人約的地方在一間有些偏僻的酒樓,隻有A市的老A才知道的物美價廉好去處。老板燒了一手地道的好菜,隻服務那麼幾個老主顧。
地方幽靜,適合老男人貪心。
衛翼忙了一天,先扒拉了一碗飯,才長長舒了口氣,一邊啜著小酒一邊打量秦征。“你……”他眯著眼上下掃來掃去,“你事業愛情雙豐收,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顧紹笑眯眯地說:“他們家出現第三者了。”
衛翼愣了一下,訥訥道:“不是吧……你外遇了?”
秦征沉默不語。
顧紹替他回答:“他老婆天天陪別人的老公睡覺,他欲求不滿了。”
秦征忍不住說:“你好的不學,都學沈楓。”
衛翼一副震驚的表情,聲音微微走調:“周小琪還出軌?你男人當到這份上也太失敗了吧!”
顧紹握著酒杯不厚道直笑:“沒辦法,那個男人太優秀了,三歲到六十歲的女性通殺,而且,這個人,你也見過。”
衛翼覺得自己心跳太快應該是喝酒所致,不過這個消息真的是太驚人了。秦征任勞任怨、做牛做馬、內外兼修,現在竟然人財兩失了……上帝果然是公平的。
衛翼輕輕歎了口氣,剛想問那個男人是誰,一抬頭看到顧紹,臉色頓時變了。“難道……是你?”
顧紹微微嗆了一下,笑著說:“謝謝你抬舉我的魅力。”
秦征掃了衛翼一眼,說了一個字:“蠢。”
衛翼還在一片茫然中,顧紹揭開了謎底。“他們家小太陽,橫刀奪愛,秦征跟自己兒子吃醋了。”
“啊哈?”衛翼愣愣地看著秦征,沉默片刻後,捶桌狂笑。
這些外表斯文的男人,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就會露出敗類的一麵。衛翼尤其。
“該!”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