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有要事啟奏!”養心殿外,謝禹的聲音穿破這夜空,有著急切、惶恐以及不解。
轟的一聲,天際劃過一道明晃晃的閃電,緊接著,驚雷四起,不過多時,便下起了傾盆大雨,雨聲與打鬥聲連成了一片。
養心殿外血流成河,染紅了那殿外的青磚。
謝禹手持利劍,帶著自己身邊幾名忠死士正與禁衛軍生死相博,興許是嘉慶帝還未下達將謝禹就地斬殺的旨意,禁衛軍對這個太子終究還是存有一絲忌憚的。
“父皇,求您見見兒臣,聽兒臣說幾句話!”解決一名禁衛軍,謝禹又一次往養心殿中衝去,隻不過,他還未入殿,便又被人攔住了。
他隻得再一次高喊。
這每一句,不僅在喊嘉慶帝,卻也在喊他自己……他不解為何一向疼愛他的嘉慶帝會突然轉變,他明明掌控了足夠的謝睿企圖謀反的證據,可當他將這些證據交給宗親府時,宗親府卻對他反咬一口。
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謝禹的身上。
那陰山有一處隱蔽處,是謝睿私造兵器的地方,他帶人前去,搜刮出弓箭和刀槍數萬柄。
不僅如此,他還帶回了那兵器製造的師傅,這些人都可以證明,那些東西是謝睿私造的。
因此,他不服宗親府的判決,帶著心腹一路闖到了養心殿外。
“皇上,連鳶求皇上給太子殿下一條活路,當年的種種,太子並不知情,便是眼下,他亦是喚您一聲父皇!”段連鳶閉上雙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所有的一切,都未曾改變,包括太子的命運。
皇上的心裏一直都是清明的,他清楚怎樣除去太子,亦清楚,誰更適合做這江山的主人,可是……他亦是個人,亦有感情,與太子近二十年的父子之情,他又豈能說放便放?
嘉慶帝遲遲未下旨斬殺太子,便是動了側隱之心。
因此,段連鳶的求情,倒是給了嘉慶帝一個台階下。
“晉王妃,你說朕該讓太子活著嗎?”嘉慶帝疲憊的問著,想來,他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段連鳶沒有說話,半晌,卻聽嘉慶帝再度開口:“朕不忍殺他,將太子送入西院,永世不得出來!”
這便是終身幽禁。
西院便是上一世太子幽禁至死的地方,位於皇宮最偏僻的角落,那裏環境惡劣,簡陋破舊,絕不是一般貴家子弟能忍受得了的地方。
卻也難怪謝禹在幽禁幾年後,便自盡了。
“謝皇上!”盡管已經預知了一切,但段連鳶卻仍舊要承皇上的這個情。
而後,她緩緩的起身,步出養心殿,殿外雷雨齊鳴,到處一片水色,朝臣們在暴雨中瑟瑟發抖,甚至有人體力不支,搖搖欲墜。
瞧見段連鳶走出來,所有的人都望向她,等著聽嘉慶帝的傳話。
謝禹此時已被禁衛軍製住,往日裏溫文如玉的謝禹,此時卻是狼狽至極,他的發絲淩亂,衣裳被刺破了多處,血跡斑斑,最顯眼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他那對染了血的雙眸,正懷著強烈的恨意,咬著牙根看著養心殿的方向,似乎恨不得衝進去,揪起嘉慶帝的衣衫,一問究竟。
“皇上有旨,太子謝禹私闖皇宮,圖謀造反,現除去其太子之位,處以幽禁之刑,即刻押往西院關押!”
段連鳶看著謝禹,眼中卻平淡得可怕,嘉慶帝說的沒錯,如若不給謝禹安插一個罪名,那麼,他將會是大齊最大的危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