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謝睿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段連鳶厲聲打斷了。
不得不說,她無時無刻不希望親手殺了謝睿,替自己和宏兒報仇,可是……她卻不能,不僅不能,她還得暫時臣服在他的威信之下,做著違心的事。
這已是段連鳶忍耐的極限。
“好,朕不勉強你,朕一定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晉王的事朕允了!”謝睿看出了她的強硬,先是一愣,而後嘴角一勾,軟下了語氣。
如今這天下都是他的,不過區區一個女人。
隻要段連鳶留在宮中,謝睿便有一萬種方法,讓她變成‘心甘情願’。
想到這裏,謝睿釋然一笑,而後轉身朝著養心殿的方向走去。
段連鳶重新回到景和宮,應大夫卻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謝蘊醒了……
霍雲說過,是生是死,全憑天命,她便知道,謝蘊一定不會有事。
不同於其餘人的欣喜,段連鳶卻似是早已預料到這一幕,她平靜的步入寢房,安嬪正握著謝蘊的手,激動的滿麵淚水。
段連鳶上前,瞧著謝蘊,輕喚道:“王爺,您醒了?”
淡淡的一句話,謝蘊像是如夢初醒一般,他抬起頭,怔愣的看著段連鳶,似是相隔半世不曾相見。
安嬪瞧著他的神色,便知謝蘊定然是有話要與段連鳶說,悄然放開了謝蘊的手,吩咐這一屋子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一時之間,空氣都安靜了下來,段邊鳶上前握住謝蘊的手。
“咳咳……”謝蘊剛想起來,卻覺得胸口發悶,忍不住輕咳了幾聲。
這一咳,他才發現,體內流竄的那股熟悉的寒流,消失不見了。
除了所受內傷帶來的傷痛,他半未感覺到之前寒毒發作時,那種入骨的冷痛。
他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巧合,抬頭望向段連鳶,向他尋求答案。
“你的寒毒已經解了,再休養數日,便能無礙,隻可惜,你怕是不能休養了,待先皇出殯,你便要前往封地……”
這個下場,於謝蘊來說,不無意外。
從段連鳶的話中,謝蘊聽出了重點,是他前往封地,而不是他們。
他立馬反應過來,抓住段連鳶的手道:“你不打算與我一塊去封地?”北邊雖冷,但畢竟比京城要安全得多。
再說,那地界靠近北疆,萬一……新皇要殺人滅口,他也不無防範。
許是剛剛清醒,腦子還未轉過來,這話剛說出來,謝蘊便打住了,劍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又問了一句:“我昏迷了幾日?”
這滿城的哀鳴,他還以為是在做夢,如今親耳聽到,方知,他的父皇已逝……
江山易主,不知是太子還是謙王,但從段連鳶的表情來看,謝蘊已猜出,新皇並不是太子。
太子性情溫和,手段也比謙王要柔和的多。
如若是太子,安嬪必然不會如此擔憂,而段連鳶卻也不會如此沉重。
“將近七日!”段連鳶如實回答,這話的意思,便是告訴謝蘊,明日便是先皇出殯的日子,而後天,謝蘊便該離京了。
他們在一起的時光不過是二日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