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的手緊了緊,將段連鳶的手抓得生痛,如若方才他問那話還有那麼一絲的不清醒,那麼……現在,他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
是的,作為掣肘他的籌碼,謝睿定然不會讓安嬪離宮,而段連鳶卻也不能離京。
第一謝睿對段連鳶的心思,謝蘊早已洞查;第二,這京城中有太多牽絆,段子峰……孟家,這一切,都是段連鳶必須留在京城中的理由。
他如今並無能力助她一臂之力,便隻能信她、由她。
“莫塵會隨你留在京中,他會護你周全!”理清楚所有事後,謝蘊開口。
他的語氣雖淡,卻是艱難開口。
在大齊,所有人都知道,段連鳶就是他的命,此生若是沒有了段連鳶相伴,便也沒了意義,眼下,他卻要獨自離開。
卻沒有人知道,他要承受多大的離別之苦。
“好,我等你回來!”這一次,段連鳶沒有拒絕謝蘊的安排,而是欣然接受,她知道,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
次日一早,天未亮,哀鳴的鍾聲便敲響了,隨後哀樂奏響,宮中哭喊聲一片。
而大部分哭喊的卻是為先帝殉葬的妃嬪,昨兒個小桃打聽回來,足足有三百餘名,包括一生都未受過恩寵的秀女,以及曾在禦前伺候的宮婢。
安嬪卻是逃過一劫,不是因為謝睿仁慈,而是因為謝睿要用安嬪來控製謝蘊。
謝蘊因重傷還不能下床,因此,被謝睿特赦在景和宮養傷,段連鳶扶著謝蘊靠坐在床頭,兩隻手緊緊的握著。
謝蘊的身子是前往未有的緊繃,他麵色沉重。
沉重的是先前的辭世,卻也是他們所有人的將來。
這一日,便在滿城的哀鳴中度過了,直到夕陽西下,段連鳶這才放開謝蘊的手,準備起身吩咐廚房做些清淡的食物,霍雲昨兒個夜裏連夜隨耶律宏出了宮,臨走前留下幾記食譜,段連鳶將方子記下,準備在謝蘊臨行前的一個晚上,親手為他準備這次晚膳。
卻不想,剛起身,謝蘊的雙眼便猛的睜開了,他反射性的緊緊抓住段連鳶的手。
在段連鳶始料未及之際,將她猛的拉到床榻上,而後翻身而上。
他的額頭滲出了細細的汗珠,眉頭緊鎖,卻絲毫沒有放開段連鳶的意思。
“謝蘊,你的傷勢未好,不要做傻事……”段連鳶又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因為他身上的寒毒,他們盡管成親一載,可卻從未有過夫妻之實,眼下,謝蘊被迫前往封地,她留在京城,獨自麵對謝睿,謝蘊又豈能放心?
“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他咬牙切齒,不顧段連鳶的反對,吻上她的唇,這個吻,霸道卻又粗魯,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了去。
段連鳶想剛推開他,卻發現謝蘊的前襟滿是血跡,她心頭一顫:“謝蘊,你快停下,傷口裂開了,求你……停下!”
可謝蘊卻不管不顧,他的眼眶發紅,整個人都失去了理智。
一手便撕開了段連鳶的衣裳,唇瓣一點一點往下吻,腦海中隻有一個信念,段連鳶是他的,生生世世都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