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和張良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對術數有很深的研究,他難道也學著張良,在墓中放進了這樣的蛇?一來防止盜墓,二來可以保護那塊天宇石碑。
李子新雖說幹的是盜墓生涯,見過的異類也不少,但在墓葬中出現這麼粗的一條虺蛇,乃平生未見,而且任憑他使用什麼方法,都對付不了這條蛇,難怪會嚇成那樣。
李道明由洞口爬上了地麵,看到麵前那些穿著草綠色軍裝的軍人,頓時呆住了。他帶來的那十幾個人,除幾個被打死的外,其餘的都被麻繩綁著。
兩個士兵拿著麻繩,上前往他脖子上一套,將他的胳膊拐向背後,五花大綁起來。隨後出來的苗君儒和趙二等人也被綁了起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李道明大聲問。
“幹什麼?”一個佩戴著上校軍銜的軍官上前,指著地上的那些包裹說道:“憑這些東西,就可以馬上槍斃你們!”
“我們可是考古隊,是政府允許的,別把我們當成盜墓的,”李道明說道:“我們旁邊的這位,是北大的苗君儒教授!”
苗君儒身上的背包被那些士兵搶了去,打開一看,裏麵除一些日常用品外,都是考古專用的工具。
“我怎麼相信他就是北大的苗君儒教授?”那人說道:“你們既然是考古隊,為什麼要昨天晚上偷偷摸摸的來?”
李道明說道:“林團長,凡事不要做得這麼絕,你們在昭陵幹過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
那人冷笑:“你錯了,我不姓林,我姓焦,姓林的已經死了!”
“焦團長,”李道明瞬間反應過來,“是你殺了林團長。”
“不錯,”焦團長說道:“他勾結外人,偷盜墓葬,犯下死罪!”
李道明問:“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半個月前,”焦團長說道:“上峰有令,凡抓到盜墓者,可就地正法!”
苗君儒看著他們兩個人一問一答。見這姓焦的在說話的時候,眼睛不時盯著那幾個從地洞內拖上來的包裹,心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算他拿出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對方也不會承認他的身份,完全可以為了得到那些從墓葬裏麵拿出來的東西,將他和李道明這些人一同槍斃。
見焦團長這麼說,李道明額頭上的冷汗頓時下來了。
焦團長命令士兵將這些人押出山穀,來到那塊陰陽太極圖前。
“昨天晚上你們就是在這裏住的,我今天就在這裏送你們上路!”焦團長說道。
兩個士兵拿著大刀,從人群中拖出一個人,一腳踢在那人的腿彎處,趁那人跪下的時候,刀光一閃,一顆頭顱已經滾落在地下,從脖腔內噴出的鮮血,頓時濺滿了地麵。
“對付你們這些盜墓的,我從來不用子彈!”焦團長罵道。
槍斃還可以留個全屍,象這種死法,如今倒是很少見。其他人見狀,嚇得臉色鐵青,有幾個人已經尿褲子了,混濁的尿液浸絲了褲子,流到地上。
“慢著!”苗君儒見焦團長這麼做,用不了多久,他們全都會死在這裏,他大聲道:“你這麼做,能夠擔保你不是為了得到那幾袋東西,而將我們滅口?”
焦團長笑道:“算你聰明!”
見焦團長這麼說,苗君儒已經明白,別看這些軍隊都是正規軍,可山高皇帝遠,在這種地方誰也管不了他們,為了財路,他們什麼都幹,穿上軍裝就是軍人,脫下軍裝就是土匪,駐地軍隊騷擾百姓的事件層出不窮,軍隊甚至有時候比土匪還要令人可惡。想到這裏,他有了脫身之法,說道:“焦團長,就算你將我們殺掉,又有什麼好處呢?不就是那幾袋東西嗎?”
“你的意思是,還有更好的?”焦團長的眼睛一亮。
“你以為我們來這麼多人,就是為了這點東西?”苗君儒反問。
焦團長的眼珠一轉,說道:“留下幾個有用的,其他的全處理掉!”
“焦團長,我可以叫家裏人來拿錢贖我!”李道明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
焦團長說道:“我知道你是他們的老板,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殺你的!還有那個老家夥,一看就知道是盜墓的行家,留下他一條命,說不定老子用得著。”
除苗君儒、趙二、李道明三人外,其他的人轉眼間都做了刀下之鬼。那些血流到地上後,漸漸滲入了泥土內。
突然,從穀內刮出一陣大風,帶著令人昏厥的腥味。
“快走!”焦團長大叫。
眾士兵押著他們三個人,快速離開了穀口,一連走了好幾裏地才停住。大家回頭,見穀口彌漫著一團黑霧,甚是瘮人。
“你們怎麼到那裏去?”焦團長說道:“那個穀內很邪門,白天還好,但是晚上去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苗君儒問。
焦團長說道:“我帶兵在這裏駐紮了兩年,當然知道了,一年前有個老頭子帶人進去,結果隻剩下他一個人逃出來。”
“他是不是姓李?”李道明問。
“姓什麼我怎麼知道?”焦團長說道:“這件事是林團長處理,他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放那個老頭子走了!”
一行人回到護陵軍隊的駐地,苗君儒他們三個人被解開身上的繩索,關進了一間屋子裏。在屋子裏,還有三個人,竟然是周輝和劉若其,還有林寶寶。
苗君儒驚道:“你們怎麼在這裏?林卿雲呢?”
周輝道:“我們昨天晚上見你們偷偷的出來,就一路跟上來了,後來不知道怎麼被他抓到,林卿雲原來跟我們關在一起,兩個小時前被他們帶了出去,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是呀,是呀,老爸,快點救救姐姐!”林寶寶也叫道。
林卿雲長得那麼漂亮,一定是這些官兵起了色心,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在這種時候,苗君儒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隻是安慰林寶寶。
沒有多久,兩個士兵來到屋子裏,將苗君儒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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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君儒被那兩個士兵帶到焦團長的屋裏,見焦團長坐在那裏,桌子上放著從墓葬中挖出來的那頂三梁進德冠。
焦團長問:“你是考古學教授,一定認得這個東西,對不對?”
“是唐太宗賜給大臣的三梁進德冠,這東西很值錢。”苗君儒說道。在這些大老粗的麵前,有這些話足夠了。
焦團長微微笑了一下,“我記得你說過那句話,好像你們還要挖更值錢的東西,所以我才留下了你們的命。”
“是的!”苗君儒說道:“我的那個女學生呢?”
焦團長說道:“媽的,你不說還罷了,那女學生長得很漂亮,聽說還是林團長的侄女,本來我想留給自己開葷的,誰知道被參謀長搶了先……”
“你們居然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苗君儒憤怒道。
“你聽我說完,”焦團長說道:“想不到那個林小姐會兩下子,把參謀長給打暈了,人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
苗君儒想起林卿雲說過的話,看來並不假,他說道:“還好沒有被你糟蹋!”
焦團長說道:“別提那碼子事,說點我感興趣的,這周圍的墓葬都挖得差不多了,你打算挖誰的?”
“你認為呢?”苗君儒問。
焦團長說道:“林團長派人挖昭陵,可挖了一年多,還是沒有挖到!”
苗君儒笑道:“很簡單,因為他們找不到地宮的門!”
焦團長拿出煙,遞了一支給苗君儒,苗君儒擺了擺手,表示不抽煙,他顧自點燃了煙,抽了一口,說道:“要是你能夠挖開昭陵,我和你二一添作五,把東西分了,怎麼樣?”
苗君儒想了一下,如果告訴焦團長說要去的是袁天罡的真墓,焦團長肯定不幹,況且李道明帶來的人都被殺了,沒有人幫忙,是很難進去的。倒不如說那裏就是昭陵的真正入口,有這麼多當兵的幫助,興許能夠對付裏麵的恐怖東西。
他說道:“今天晚上我們還要去山穀裏,在那裏才能找到昭陵的真正入口!”
“不會吧?去那裏?”焦團長手上的煙差點掉在地上,“那裏一到晚上就冒黑氣,月光越大黑氣越旺,我們都懷疑那裏有妖怪,白天巡山都很少經過那邊,這樣去豈不是找死?”
“一年前,不是有人也逃出來了嗎?”苗君儒說道:“你帶著你手下的兵去,就算有妖怪又怎麼樣?我們有這麼多人,還怕什麼,再說你們這些當兵的,一個個都是從死人堆裏滾出來的,難道膽子比我這個普通人還小?”
“那倒不是,”焦團長嘿嘿地笑起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好,既然你都不怕,我還怕什麼?”
苗君儒說道:“我懷疑那些黑氣有毒,到時候你叫那些士兵做點預防措施就行了。”
焦團長笑道:“一切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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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升起來了,照著穀口,就像一個巨人張開大嘴,隨時要將人吞噬。
焦團長調了一個連的士兵跟著來,為了保險起見,還帶來了趙二和李道明,其他三人仍關在那裏。
遠遠地,大家看到山穀裏升起一股黑氣。這些士兵不虧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比李道明帶來的那些人膽大多了,臉上雖有懼色,但一個個將槍抓在手裏,仿佛隨時衝上前拚命。
他們朝著山穀行去,經過那塊陰陽太極圖的地方時,驚愕地發現所有的屍體居然不見了,地麵上也沒有血跡。
焦團長走在苗君儒的身邊,輕聲說道:“我說過這裏很邪的,你說怎麼辦?”
苗君儒看著地麵,這麼多具屍體居然不見了,確實很奇怪。他朝周圍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異常的東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味,好幾個人忍不住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