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苗君儒問。為了防止上麵的人聽到他們說話,他也把聲音壓得很低。這一路上來,他並未小瞧這個瘦小的老頭。
“在我們的身後,最起碼還有兩撥人馬跟著我們,”趙二說道。
“你怎麼知道?”苗君儒問。
“憑我的經驗,”趙二說道:“那些被毒死的人,中的並不是蛇毒!”
苗君儒也感覺到第二次死的那些人,雖然七竅流血,但身上的皮膚卻不是青紫色,而是一種淡淡的黑色。和第一次死在山穀內死的那些人不同。
“他們中的是什麼毒?”苗君儒問。
“我懷疑是子午斷腸草,”趙二說道:“這種毒混在飯內,吃下去的人當時並不能察覺,6個時辰後毒發,無藥可救,這種毒我以前隻是聽前輩人說過,必須用十幾種毒藥配成,由於配方已經失落了,所以現在幾乎沒有人知道。你們中午的時候是不是在這裏吃過飯?”
昨天中午的時候,部隊炊事人員就在山坡上埋鍋做飯,他當時胃口不好,並沒有吃,沒有想到居然逃過一劫。
“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死了,是誰下的毒呢?”苗君儒問。
“有一個人沒有死!”趙二說道:“是方參謀長派去的一個傳令兵!”
“你怎麼知道?”苗君儒問。
“因為當時我就躲在他房間的外麵,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那個傳令兵回答說事情辦好了,所以我懷疑是傳令兵奉命下的毒,方參謀長這個人很不簡單,”趙二說道:“我當時是想逃走的,我要想走的話,沒有人能夠困得住我!”
“你為什麼不逃走?”苗君儒問。
趙二說道:“我老婆孩子都被李老板的控製著!”
兩個人抓著繩子往上爬,爬上井口後,見下麵的水勢還在不斷往上湧。
方參謀長問:“你們怎麼在下麵那麼久?”
趙二說道:“我的腳不小心被井底的那半截蛇屍纏住了,是苗教授幫我解脫出來的!”
李道明站在那半塊天宇石碑的麵前,對方參謀長說道:“現在隻有半塊,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方參謀長問:“難道沒有辦法找到另外的半塊嗎?”
苗君儒說道:“另外的半塊被當年的西夏人拿走了,能夠找到的可能性很低!”
方參謀長微微一笑:“我相信你們會有辦法找到的!”
那半塊天宇石碑在陽光的映照之下,泛起一層神奇的色彩,色彩之中,隱約可見一條七彩光環。
大家望著那光環,各自想著心事。他們沒有看到,在距離他們幾百米的一個土坡上,有一道人影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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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天宇石碑後,李道明叫回了留在縣城裏的人,兩幫人馬回合在一起,分乘幾輛大卡車,向甘肅方向而去。
為了防止這半塊天宇石碑有失,李道明和方參謀長各自派人共同看守石碑,並將裝有石碑的卡車夾在車隊的中間。
林寶寶依然和苗君儒在一起,坐在李道明的車上。方參謀長和他手下的人坐在另一輛車上,跟在他們的後麵。
車子一離開禮泉縣地界,李道明就問苗君儒:“你覺得方參謀長這個怎麼樣?”
苗君儒反問:“你認為呢?”
李道明說道:“我已經聯係了龍七,到時候把他手下的人處理掉!”
想不到李道明已經想到了對付方參謀長的辦法,這是他們之間的利益衝突,他不想摻和到裏麵去,他說道:“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和我無關!”
“怎麼會和你沒有關係?”李道明說道:“寶藏是我們的,誰也別想從我們手裏搶走,一路上有他們幫助,我們會省去許多麻煩,等到了地頭就動手!”
苗君儒說道:“單憑這半塊天宇石碑,我們很難找到寶藏的入口!”
“你別忘記了我們手裏還有一個關鍵的人物,就是最後和你從井裏爬上來的趙二,”李道明笑道:“他當年挖過的,可是西夏李元昊最信任的衛戍軍大統領拓跋圭的墳墓,這拓跋圭就是拓跋羫的父親,據我所知,在拓跋圭墳墓的不遠處,就是拓跋羫的墳墓,盜墓人從裏麵挖出了不少好東西,可是他們也發現那是衣冠塚,還以為是假墓,誰也沒有想到,拓跋羫竟然死在袁天罡的墳墓內。也許李元昊覺得拓跋羫有功勞,才下令建了那座墳墓!”
苗君儒說道:“你的意思是那半塊石碑也許在那兩座陵墓中?”
李道明點頭道:“我隻是懷疑而起,否則就隻有在李元昊的陵墓裏了!據藏寶圖上所示,寶藏並不在李元昊的陵墓內,而是與李元昊的陵墓有一定的距離,但是二者是有聯係的!”
他望了一下後麵的車子,接著說道:“令我想不通的是,當年拓跋羫帶著手下的人,是怎麼找到這裏,又是怎麼搬開那兩塊巨石,避過兩條毒蛇進入內室,取走那半塊石碑的?照西夏人的規矩,他們在戰場上是絕不會丟下自己人的屍體的,更何況是象拓跋羫那樣的人物,他們有時間拿走那半塊石碑,為什麼不把拓跋羫的屍首帶走呢?”
苗君儒說道:“我想和另外一個人有關!”
李道明問:“你是說死在拓跋羫旁邊的那個人?”
苗君儒說道:“你沒有看到那個人身上的衣服,和別人不同嗎?”
“是呀,我也覺得奇怪,好像是一種麻布道袍!”李道明說道:“難道那個人是個道士?”
苗君儒笑道:“李先生,你完全有能力到北大去當一名考古學教授!”
“我本來就是學考古的,”李道明說道:“我的老師是複旦大學的齊遠大教授!”
苗君儒微微一驚,想不到李道明還有這樣的一重身份,難怪認得那些西夏文字,他問道:“你為什麼不找齊教授,而要找我呢?”
“他一回來就病倒了,而且病得不輕!”李道明說道:“是他向我推薦了你!”
苗君儒和齊遠大一同從國外回來,兩人分手的時候,他記得齊遠大的身體還是很好的,怎麼這麼快就生病了呢?但是生病這樣的事情,很多大病往往來得很突然,生病的人表麵上還都是很健康的樣子,轉眼就倒下了。
“哦,齊教授是我的好朋友,有時間我要去看望他!”苗君儒說道。
李道明回到剛才的話題上,問道:“苗教授,你認為那個死在拓跋羫身邊的道士是什麼人?”
苗君儒搖頭:“那個道士身上並沒有可證明他身份的東西,這很難讓人知道他是什麼人,一個道士居然和西夏的內衛一起,確實讓人覺得匪夷所思,要知道,西夏國崇尚的是佛教,並不是道教!”
李道明問:“我也覺得奇怪,你說會不會和道宣子有關?”
苗君儒笑道:“想不到你對西夏國的曆史那麼精通,我怎麼就沒有想到他呢?”
道宣子是宋朝初年的一個道士,據說得到了袁天罡的真傳,精通周易八卦,能未卜先知,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被宋太宗和宋仁宗追殺,逃到西夏去了。宋朝派人前去向李元昊要人,結果要不回來,為此兩國差點發生戰爭。李元昊為了一個區區的道士,居然願意得罪宋仁宗,這道宣子確實不簡單。
史書上關於道宣子的介紹少得可憐,除這件事外,還有就是李元昊封道宣子為西夏天師,此舉引來西夏國內諸多大臣的反對,但是李元昊並未采納大臣們的意見,在封道宣子為西夏天師後,還下令修建了一座道觀。李元昊死後,那座道觀就被太子寧林格下令燒毀,道觀內所有的道士皆被屠殺,但是並未有西夏天師。
有很多民間的傳言,說道宣子知道會遭此一劫,事先就逃走了?
“我懷疑那個人就是道宣子,”李道明說道:“隻有他才知道袁天罡的真墓所在!”
苗君儒問:“可是他們又是怎麼進去的呢?”
李道明說道:“這倒是一個謎團!要不我們先去那個道觀的遺址看看,道觀的遺址就在銀川東南一座叫天極山的山上,也許在那裏能發現什麼。”
聽著李道明這些話,苗君儒不得不對李道明刮目相看,就算是一個考古學畢業的學生,對西夏那段曆史的了解,也是有限度的。看來,李道明研究那一段曆史,絕非一兩年的事情,既然是這樣,李家的人為了尋找到寶藏,也算是下了一番苦工了。
車隊一路上日行夜宿,離開了閻錫山西北軍的勢力範圍,繞過共產黨人控製的陝西地界,進入了馬鴻奎馬步芳這對馬氏兄弟的地盤。有方參謀長的軍隊一起,確實免去了很多麻煩,10天後,他們到了銀川。
但是他們並未在銀川停留,而是按李道明的意思,直奔天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