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拓跋索達高昂著頭,把目光放得很遠,說道:“據說幾百年前,曾經有一代皇上帶人進去過,皇家的秘密是代代相傳的,我逼了他幾十年,他就是不肯告訴我。”
苗君儒望著佛肚上的那把劍,劍長約1.2米,寬約10厘米,通體黃色,劍柄的含口處有兩條龍紋,沿劍身向下,握手的末端鑲著一顆紅寶石,在光線的映照下,泛出閃閃紅光。
苗君儒看著那人劈下來的刀,正要抽身閃避,卻聽到拓跋索達大聲嗬斥:“小六,住手!”
這個叫小六的男人悻悻地抽回刀,勒馬退到一邊。
拓跋索達說道:“隻要你把皇上的隨身玉牌和那串佛珠交給我,我可以不殺你!”
苗君儒冷冷地望著拓跋索達,其實對方大可將他殺死後,把那兩樣東西拿去,不想殺他肯定是有原因的,那原因究竟是什麼呢?
拓跋索達接著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能和我單獨談一談嗎?”
苗君儒說道:“可以!”
他上了馬,跟著拓跋索達走到一旁,獨眼漢子等幾個人遠遠地跟在他們的後麵,走了一段路後,拓跋索達撥轉馬頭。說道:“皇上把玉牌給你的時候,還對你說了什麼?”
苗君儒微微一笑,原來拓跋索達以為仁德皇帝把王陵和寶藏的秘密都告訴了他,才沒有讓手下人殺他。
他問道:“現在半塊石碑和藏寶圖都在你手裏,另外的半塊石碑也都很快到手,你還想知道什麼?”
拓跋索達說道:“我聽先人們說過,要想找到寶藏,還需要破解裏麵的機關,尤其是最後一道機關!”
苗君儒問道:“你認為破解機關的機密隻有皇上知道?”
“是的,”拓跋索達高昂著頭,把目光放得很遠,說道:“據說幾百年前,曾經有一代皇上帶人進去過,皇家的秘密是代代相傳的,我逼了他幾十年,他就是不肯告訴我。”
苗君儒說道:“現在你已經自立為王了,還要尋找寶藏做什麼?”
拓跋索達說道:“幾百年來,我們蝸居在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時刻不忘記複國,可是並不知道外麵的世界發生什麼樣的變化,我看過你們的殺人武器,很遠發出一道火光就可以把人殺死,比我們的武器厲害多了,你以為我甘心躲在這種地方當幾百個人的王嗎?我要取出那些珍寶充當軍用,我要重建大夏國!”
苗君儒說道:“我想幾百年來,你的祖先和你一樣,做著同樣的夢,可是當皇帝的人,早已經失去了複國的信心,你們一方麵逼皇帝說出王陵的秘密,一方麵積極尋找天宇石碑,幾百年前,你的祖先就利用那張藏寶圖,吸引一批又一批的人來這裏尋寶,並利用魔鬼地域的奇異景象,出其不意地將來人殺掉,你們以為那些尋寶的人,一定會把剩下的半塊天宇石碑帶來,可是這麼多年來,你們的目的並沒有達到,那些人隻帶來藏寶圖,並沒有帶來你們想要的天宇石碑。”
拓跋索達有些奇怪地望著苗君儒,“你怎麼知道?”
苗君儒說道:“你們殺死那些人,拿到了藏寶圖,卻又通過別人把藏寶圖送了出去,所以藏寶圖會一次再一次的出現。”
拓跋索達承認,“是這樣,幾百年來,都沒有人帶來那半塊天宇石碑。”
苗君儒說道:“阿卡杜拉應該是你的人吧,是他的人通過鷂鷹,把尋寶人的行程告訴了你,你才可以選擇在最佳的時刻下手,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拓跋索達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殺了他們?”
“是一次偶遇,”苗君儒說道:“如果不是讓我發現那幾具屍體,我不會想到你和他們的關係,殺他們滅口的人,除了你之外,還會有別人嗎?”
拓跋索達說道:“他親自帶人送那半塊石碑給我,想和我談條件,所以我隻好殺了他,可是他的幾個手下卻逃了,我命人追了很遠,才把他們的人全部殺掉。”
苗君儒說道:“如果不是起了風暴,我也不會和我的人分開,也就不會知道從安西到死亡湖泊,根本用不著繞淵泉子那邊,所以我懷疑藏寶圖是假的。你可能不知道,就在你那天晚上追我們出來卻到仁德皇帝那裏,逼問他關於王陵秘密的時候,我們幾個人,正躲在他的屋裏。”
拓跋索達說道:“我應該早就想到,你們就躲在他那裏,因為我的人找遍了整個地方,都找不到你們,你們沒有馬,不可能走出太遠。”
苗君儒說道:“聯想到你的所作所為,所以我斷定藏寶圖根本就是一個陰謀!”
拓跋索達望著苗君儒說道:“我很佩服你,你很聰明,什麼事都料到了,我們合作吧,取出寶藏後,我請你當我的軍師!”
苗君儒問:“如果我不答應呢?”
拓跋索達緩緩說道:“我會殺了你,或者把你永遠囚禁在這裏!”
苗君儒正要說話,突然聽到一聲震天霹靂,他抬頭望著夜空,見空中烏雲翻滾,雲層中閃電陣陣,雷聲滾滾而來。
頃刻間,烏雲遮住了整個天空,閃電擊在地麵上,濺起陣陣火花。雷聲一陣比一陣猛,仿佛就在身邊炸開。
烏雲越壓越低,有時候數十條閃電同時擊在地麵上,形成一張觸目驚心的閃電網,火光中,電流在地麵上繼續彎曲延伸,相觸後“叭叭”作響。這樣的奇異景象,在地球上都很少見。
那些武士全都上了馬,人伏在馬背上,一動也不動。閃電帶來的亮光將大地照的亮如白晝,連對麵人的眉毛一根根都看得清。他胯下這匹馬搖頭晃腦,嘶叫不已,他緊緊地收著韁繩,看到馬身上的毛一根根地豎起,就像一隻大刺蝟。
這馬突然抬起前腿,發出一聲長嘶,用力一掙,把韁繩掙斷。箭一般的衝了出去。他抓著馬鬃,閉著眼睛伏在馬背上,任由馬狂奔。一道道的閃電和他擦身而過,他幾乎聞到了衣服上的焦糊味,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沒有事。
這確實是一處讓人無法捉摸得透的魔鬼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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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終於停了下來,苗君儒看到夜色下那一望無際的荒漠,月明星稀,已經離開了雷電交加的魔鬼地域。
後麵並沒有人追上來,他看了一下四周,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了,把馬韁重新係好,拿出指北針,朝東北方向行去。照這兩天的行程看,赤月峽穀應該他現在方向的東北方。照著這個方向走,應該沒有錯。
往前走不了多久,看見一匹馬朝他走過來,近了些,他看清馬上的人,驚道:“怎麼是你?”
馬上的人穿著西夏王妃的服飾,是李道明的妹妹李菊香。她並未用麵紗蒙著臉,露出一張俏麗的麵孔來,她來到苗君儒麵前,問道:“你是苗教授是吧?”
苗君儒問:“你怎麼知道是我?”
“能夠從拓跋索達手裏逃出來的,除了你還有誰?”李菊香說:“我哥沒有告訴你,我會奇門遁甲之術嗎?”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算出我會從這個方向出來,所以在這裏等我?”苗君儒說道。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人,確實有先知的特異功能,無法用科學解釋的。
“是的,”李菊香說。
“一年前,你為什麼眼睜睜的看著你父親被殺?按照你哥說的,趙二和你父親,兩個人隻能活一個,如果你把趙二殺了,你父親就不會死,你也不會落入拓跋索達的手裏。”苗君儒說道。
“我現在是他的王妃,難道不好嗎?”李菊香說道。
“哦,”苗君儒覺得有些奇怪,李菊香似乎並不介意她的父親被殺,這就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了,他問道:“我們被拓跋索達的人抓到,差點遭到蟲噬之刑,你哥要你救他,你為什麼不救?”
李菊香笑了一下,說道:“你們不是逃出來了嗎?”
苗君儒想了一下,問道:“一年前,你的父親急著半夜從安西出發,到底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寶藏!”李菊香說道:“你認為會為了什麼?”
“你們最終的目的是為了寶藏,”苗君儒說道:“你父親等不到你叔叔到來,就急著離開安西,而且馬不停蹄,恐怕是為了救人吧?”
李菊香笑道:“不虧是教授,連這一層都想到了。”
“在此之前,我和拓跋索達單獨談過,所以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苗君儒說道:“客棧老板阿卡杜拉是他的人,見你們在客棧裏等那麼久,擔心你們兩路人馬會合後勢力太大,拓跋索達的人會吃虧;於是要手下的回回從外麵帶消息來,說在荒漠中遇到一幫人馬,那邊的馬賊正打算下手,你父親聽到後,以為你叔叔已經拿到了天宇石碑,卻走錯了路,擔心他們遭到馬賊的襲擊,所以才急著趕去救人!”
李菊香說道:“這件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苗君儒說道:“其實我也是推斷!”
李菊香說道:“不要再說了,跟我走吧,他們在前麵等你!”
“你已經遇上他們了?”苗君儒望著李菊香那張美麗的臉,覺得這女人不僅僅會奇門遁甲之術那麼簡單,言語中好像隱藏著另一層秘密。
李菊香撥轉了馬頭,向東北方向走去,苗君儒跟在她後麵。荒漠中夜晚,潛伏著各種殺機,顯得詭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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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君儒跟著李菊香走了一個小時,遠遠地看到了火光,走近後看清是一處類似城堡一樣的村落。快進村的時候,苗君儒看到村口站著兩排手持長矛的西夏士兵。李菊香把麵紗蒙上,放慢了馬步,從村邊兩人高的土垛繞過去。來到一處小門前,守門隻有兩個人,她朝那兩個人說了一句話,那兩個人趕緊把門打開了。
苗君儒想不到李菊香居然也學會了西夏語,而且那麼流利。他跟著走了進去,見這個村落還比較大,足有好幾百戶,街邊不時有人走過,那些人見到他們後,無不立刻站住,躬身行禮。待他們過去後才走開。
他說道:“想不到你這個王妃當得蠻自在的!”
李菊香並不回答,隻顧在前麵帶路,過了幾條街道,在一座王宮模樣的大房子麵前停了下來。
“這是你們住的地方?”苗君儒問。
“不!這是墳墓!”李菊香說道:“曆年來死去的人,都會放在這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