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九菊一派(3 / 3)

苗君儒說道:“我記得那天晚上你們還扛著一個大箱子,裏麵裝的是什麼?”

中村少佐畏懼地看了一眼黑澤熊一,得到默許的眼神之後,才說道:“是一件美國士兵帶來的奇怪儀器!”

苗君儒問道:“儀器呢?”

中村少佐說道:“波爾和他的人從縣城逃走後,儀器也被他們帶走了!”

苗君儒轉向黑澤熊一,說道:“遊擊隊裏麵有一個叫耿二虎的,是不是你的人?”

黑澤熊一搖頭,說道:“我們一直想安插人進遊擊隊,可都沒有成功!”

苗君儒微微一愣,他以為耿二虎死日本人的奸細,既然如此,那就是波爾的人,這就是為什麼耿二虎經常與老爺廟有聯係的原因。他說道:“如果這是一盤棋的話,你走進了死局,除了我,你沒有任何棋子可用!”

大島小姐走過來,對苗君儒說道:“有你這一顆棋子就足夠了!”

苗君儒說道:“九菊一派源自中土,你爺爺幾十年前就來到中國,絕不是為了尋找根源。大島小姐,你可別說不知道為什麼?”

大島小姐微笑道:“當年我爺爺離開日本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後來我聽父親說,我爺爺在修煉法術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不久,他接到一封來自中國的信,所以到中國來尋找答案!”

她說完後,拿出一頁紙遞給苗君儒,苗君儒接過一看,見上麵寫著一行中國字:得神力相助,可白日飛升。

苗君儒說道:“你爺爺來中國尋找神力,所經過之處不可能沒有留下印記,幾十年過去了,難道你們九菊一派都沒有人過來找他嗎?”

大島小姐說道:“在我五歲那年,我父親就帶人前來中國尋找。他們順著我爺爺留下的印記一直找到都昌縣,他回去的時候隻有一個人,而且受了很重的內傷,他告訴我母親,不要再試圖尋找我爺爺,也不要來都昌縣。半年後,我父親奇怪失蹤了,九菊一派門下的人找了好幾年,都沒有他的消息。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想知道我父親在都昌縣遇到了什麼事,可迫於遺訓無法來此,直到神戶丸號出事,天皇陛下派人找到我,求我為大日本帝國出力,我才不顧父親的遺命前來都昌。”

日本的倫常延續了中國古老的傳統,君命至上,大島小姐為了大日本帝國的利益,不惜違抗父命。苗君儒問道:“大島小姐到都昌後,除了發現黑澤先生被人控製之外,還發現了什麼問題?”

大島小姐微笑道:“我能發現的,想必您都已經發現了,苗教授,以後請叫我二妹,我的名字叫大島二妹。”

苗君儒微微一愣,說道:“據我所知,日本沒有以二命名的名字。”

大島二妹點頭道:“九菊一派源於中土,父親仰慕中國文化,所以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苗君儒說道:“那你應該還有一個姐姐,是不是?”

大島二妹說道:“她出生沒有多久就夭折了!不過我父親告訴我,我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苗君儒看了肖三妹一眼,對大島二妹說道:“你父親在尋找你祖父的過程中留下的血脈,難道他沒說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現在何處嗎?”

大島二妹說道:“他沒說!”

苗君儒笑道:“既然是九菊一派的人,身上肯定留有你們的獨特印記,是不是?”

大島二妹將左肩的和服脫開一些,讓大家看到位於她左肩琵琶骨下方的紅色菊花印記。荷花大聲道:“肖姑姑身上,也有一個這樣的印記!”

世上的很多事情就是那麼湊巧,日本人遺留下來的血脈,居然成為抗日遊擊隊的隊長。肖三妹臉色大變,連連說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日本人,不是!”

苗君儒上前擁著肖三妹,安慰道:“每個人的命運由不得自己把握,我也是個孤兒,出生於苗疆,在繈褓中的時候,父母就被我克死了,我的親戚將我遺棄在路邊,被一個雲遊苗疆的道士將我帶回龍虎山養大的,所以我姓苗。他們希望我有君子一樣的德行和儒家的謙虛涵養,因此我叫苗君儒。並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壞人,就像你們的祖父!”

大島二妹走上前,呆呆地看著肖三妹,雖然她畫著濃妝,但眉宇間的神色,與肖三妹極為相似,連站在一旁的黑澤熊一也都看呆了,喃喃地說道:“大島小姐……你們……你們還真長得一樣!”

苗君儒在肖三妹的耳邊道:“你雖然身體裏流著日本人的血,可骨子裏還是中國人。以前我見過的那個敢作敢當的肖隊長去哪兒了?”

肖三妹抹幹眼淚,正色道:“別以為我是你妹妹,就跟你一樣助紂為虐,除非你們都滾回日本,否則隻要我活著,我會一直抗日!”

苗君儒從腰間解下那個裝有骨灰的包裹,遞給大島二妹,說道:“令祖父已經悟道羽化,這裏麵的舍利子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帶回日本吧!”

大島二妹接過裝有骨灰的包裹,似乎愣了一下,轉身望著站在肖三妹身後的水生,說道:“我爺爺的護身靈蛇在你的身上,他一定把一塊銅牌給了你,是不是?”

水生從衣兜內拿出菊花令,怯生生地說道:“我不想要的,是苗教授讓我先收起來,他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大島二妹的左手一抖,從她手中飛出一條絲線,將他手裏的菊花令卷了過去。

大島二妹拿著菊花令,說道:“九菊一派的曆代掌門都是日本人,絕對不能讓你一個中國娃娃來當!”

苗君儒大聲道:“令祖父也說過,菊花令隻能掌門,絕對不能交給別人!”

他說完後挺身撲向大島二妹搶奪菊花令,兩人一來二往交起手來。黑澤熊一看著他們,也不知該幫誰。大島二妹雖然身手了得,可終究不是苗君儒的對手,幾招過後,菊花令被苗君儒奪走。

苗君儒拿著菊花令,說道:“我還是你祖父親口封的掌門侍衛首領,有義務替新掌門奪回屬於他的東西!你說九菊一派的曆代掌門都是日本人,可別忘了,九菊門創立於漢初,宗主就是被劉邦砍了頭的英布,該派修煉邪術為禍人間,在唐朝因遭幾大正派圍攻而銷聲匿跡,有一支被你們日本使者所救,這才有了你們日本的九菊一派。你也看出你祖父的護身靈蛇在他身上,難道你想違抗你祖父的遺命嗎?”

大島二妹冷笑道:“那又怎麼樣?九菊一派的掌門向來以能者居之,他隻是一個小孩。”

苗君儒說道:“你若想拿回菊花令,也可以,但是有條件。”

大島二妹上前兩步,問道:“什麼條件?”

苗君儒說道:“剛才你也看到了,有人和你一樣,也想得到菊花令,如果誰殺了他,誰就是掌門,怎麼樣?”

大島二妹自信地說道:“好,答應你!我就不相信會輸給一個孩子!”

黑澤熊一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雖然他堅信剛才那一槍已經打死恨天意,可苗君儒說出話,卻不得不令他相信。若是連子彈都打不死的人,那就不是人,是魔鬼!

苗君儒見肖三妹護著水生和荷花,眼睛卻盯著大島二妹,眼神是那麼的冰冷和充滿敵意,他心裏清楚,在國仇家恨麵前,一切所謂的血緣關係都是虛無的,她們姐妹之間,終將難免一戰。

就在他思索著怎麼擺脫日本人,設法解除原子彈的危機時,千裏之外的重慶,有一個人比他還心急。

那就是剛上任沒多久的美國駐華大使赫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