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君儒眼尖,已經看出那兩個黑影與他此前見過的外星人黑甲武士一樣,不同的是這兩個外星人穿的是銀色盔甲,手裏都拿著一支奇形怪狀的槍支。
趁對方還沒有發現他們,苗君儒和水生伏在一個沙丘的後麵,示意科斯蘭引起對方的注意。
兩個外星人很快發現了身材高大的科斯蘭,快速朝它圍過來。
兩個外星人追到沙丘邊,苗君儒突然出現,騰起身子淩空撲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一個外星人的頭部,用力一扭,隻聽得“哢”的一聲,這名外星人的脖子已被扭斷。外星人也是人,隻不過多穿了一副盔甲而已。
當苗君儒撲向另外一個外星人的時候,那個外星人卻不見了身影。他已知道黑色盔甲能隱身,還能背生雙翼地飛升,想不到銀色盔甲也能隱身,就在他彎腰抓起一把沙子,想讓飛揚的沙子使外星人現形的時候,一個亮晶晶的東西飛過他的頭頂,準確地擊中了已經隱身的外星人。
外星人被那東西擊中之後,登時現形,身上冒起了濃煙,慘嚎幾聲後滾落在沙土中。
“耶!”水生從沙丘後麵跳出來,開心地叫道:“是我打死的!”
苗君儒驚駭地看著那名外星人的屍身,像被融化了一般,很快化為一灘帶著腥臭的血水,滲入沙土中不見了,他扭頭問水生:“你用了什麼?”
水生從兜裏拿出幾個裝滿液體的小油紙包,得意地說道:“是我的尿!肖姑姑要我留著尿,說是對付外星人!”
苗君儒朝水生笑了一下,用腳尖一勾,已將外星人遺棄在地上的槍抓在手中。槍支通體漆黑,非銅非鐵,也不知是用什麼物質做成的,長度約七八十厘米,造型怪異,看上去很笨重,入手分量極輕。槍支的後托是一個圓柱形的罐子,下麵是一個長方形的匣子,罐子和匣子連成一體,前端有一根細管連著槍體,再往前就是槍管。和地球人的槍支一樣,外星人的槍支也有扳機,隻是扳機在槍管下方的手柄處。匣子的下麵還有一個手柄,同樣有一個扳機。
一支槍居然有兩個扳機。苗君儒剛才見識過這種槍的威力,好奇心起,扣動了前麵的扳機,隻見槍口射出一道與手指頭一般粗細的光柱,光柱射在無形牆上,就如一顆石頭扔入水中一般,翻起一圈圈的漣漪。他瞄準一艘破船,勾動了後麵的扳機,卻見那根連著匣子的細管突然發亮,一波波的光源如流水一般向前端流去,從槍口射出一個光球射中那艘破船,將破船炸得粉碎,其威力不亞於兩顆手榴彈。
他剝下那具外星人屍體上的銀色盔甲,見盔甲質地柔軟,入手輕盈,竟如蠶絲製作的一般,當下卷起來塞入腰間。
兩支槍,他和水生一人一支。水生將槍扛在肩膀上,走起路來雄糾糾氣昂昂的,像極了一位出征的戰士。
幾個人走了約一兩裏地,感覺離金字塔還有一段路。阿迪的嘶喊聲越來越急促,必須盡快找地方讓阿迪生孩子。苗君儒看見左邊的沙土中有幾艘破爛的船隻,其中一艘斜立的大鐵殼船引起了他的注意,船隻的後半截已經陷入沙土中,船首高高翹起,因傾斜而有些畸形。船首吃水線的上方有幾個日本字:神戶丸。
正是那艘裝有原子彈的日本大貨輪神戶丸號。既是貨輪,甲板上應該堆滿貨物,也許是在被吸進來的過程中,分散掉落了,此刻的甲板上空空如也,連一塊爛木板都見不到。
以阿迪的情況,估計熬不到金字塔那邊,苗君儒示意科斯蘭朝神戶丸號走去,他認為去神戶丸號旁邊生孩子,比在金字塔那邊要好得多,說不定還能從船上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科斯蘭抱著阿迪來到神戶丸號甲板的下麵,將阿迪放下。苗君儒和水生從一些破船上找來木板,快速搭了一個棚屋。阿迪不是第一次生孩子,苗君儒相信科斯蘭能夠處理。他和水生又用船板在棚屋的外麵圍了一條警戒線,留下一支槍給科斯蘭。做完這些,他用木頭做了兩個火把,和水生爬上神戶丸號的甲板,朝船艙裏麵而去。
進到船艙後,見裏麵的大木箱子成堆地倒在一起,有不少箱子破裂,裏麵滾出一些東西來。苗君儒隨手撿起一件玉器,認出是唐代官員的玉帶銙,唐代流行和田玉,按當時的製度,這種質地的玉帶銙,隻有二品以上的官員才準佩戴。從玉帶銙的潤色和包漿上看,乃是出土之物。
坊間傳聞說日本鬼子在占領區四處挖墳掘墓,為了防止消息外泄,不惜殺光墓葬周邊村子的百姓。如此看來,傳聞果然不假。這麼多的一船出土文物,不知挖了多少達官貴人的墓葬,枉殺了多少百姓?
眼前的這些出土文物,勾起了苗君儒的職業病,令他心癢癢,要是時間充裕,他真想留在這裏,好好看個三天三夜,可是眼下卻不行,他必須盡快找到船上的原子彈,設法解除危機。
這麼大的貨輪,甲板之下的船艙有三層,每層還有不少秘密空間,可除了一間間的尋找,別無他法。
兩人舉著火把,小心翼翼地從雜亂不堪的貨箱的縫隙中爬過去,一處處地尋找,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第一層檢查完之後,他們順著梯子下到第二層。到了第二層,苗君儒就感覺不對勁,聞到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有些刺鼻。他雖是考古學者,卻也知道福爾馬林是用於防腐的藥劑,不禁心道:難道日本人在掘墓的時候,順道也把尚未腐爛的屍體也挖了出來,拉回日本去做醫學研究不成?
第二層隻有中間一條通道,兩邊均用黑色的大布幔遮住,也不知裏麵放了什麼東西。水生手快,掀起布幔的一角,朝裏麵瞅了一眼,一個激靈跳回苗君儒身邊,聲音發顫地叫道:“裏麵都……都是死人!”
苗君儒一驚,上前用力扯開布幔,在火把的映照下,隻見布幔後麵密密麻麻都是人,一排一排的整齊排列著,用木頭固定住。所有的屍體身上都有傷,有的是刀傷,也有槍傷,還有一些缺胳膊少腿的殘軀。但這些屍體的身上,毫無例外都穿著日軍的軍服。
粗略估計,這一層中的日軍士兵屍體,大約有三四千具。兩人小心翼翼過了通道下到第三層,第三層的味道更加刺鼻,兩邊仍是用布幔遮住的日軍士兵屍體,上下兩層加起來,差不多有上萬具。
從墓葬中偷盜出來的文物隻放在第一層,下麵兩層都是日軍的屍體,從某種意義上解釋,這些日軍的屍體似乎要比出土的文物更為重要。
日軍在對待陣亡士兵的問題上,都是將屍體收集起來堆成一堆,以火焚化後分裝骨灰盒寄回日本,而絕不會像這樣用福爾馬林進行防腐之後,再運送回日本。
這不合常理!
既然如此,這上萬具屍體,究竟有什麼用途?難道也是“光明計劃”的一部分?
苗君儒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兩人往前走著,走到通道的盡頭,眼尖的水生看到了一扇用封條封住的艙門,開心地叫道:“苗教授,在那裏!”
苗君儒走上前,見艙門上貼著的封條,上麵有日文的“絕密”兩個字之外,還有日軍第六方麵軍司令部和司令長官岡部直三郎的大印。除了封條外,艙門上還有一把大鐵鎖。
苗君儒撕掉封條,找到一柄救生斧,一斧頭砍掉艙門上的大鐵鎖。他打開沉重的艙門,舉著火把走了進去。進去之後,才發覺裏麵除了一個大鐵架子之外,其餘什麼東西都沒有,倒是艙壁上有一個大洞,亮光從外麵透進來。
大洞呈圓形,非常規整,絕對不是碰撞出來的,而洞沿那燒灼過的痕跡,證明有人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麼,用工具在外麵將一寸多厚的船體燒出一個洞,成功拿走了裏麵的東西。
苗君儒覺得頭登時大了,是什麼人偷走了原子彈?
苗君儒扔掉火把,在洞沿上觀察了一會,又沿著大鐵架子轉了一圈。水生跟在他的身後,小聲問道:“是不是原子彈不見了?”
苗君儒微微點頭,他雖然聽說過原子彈這個名字,卻沒有見過原子彈究竟是什麼樣,會不會和炮彈一樣,從大炮中發射出去,而或像航空炸彈一樣,可以從飛機上直接往下扔。鐵架子長約四米,寬約一米五,不管原子彈是什麼樣子,都不會大過鐵架子。鐵架子上有不少螺絲擰口,每一個擰口的螺絲都被燒斷,由此判定,偷原子彈的人也是出於時間的考慮,來不及擰螺絲帽,直接用工具將螺絲燒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