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櫃上有劉文輝帶來的兩萬塊錢,算是生孩子的定金。
劉文輝說:“還不是為醫院裏的那些事?那姓周的老家夥,總是不把我放在眼裏,有機會把他炒掉!”
王芹掐了劉文輝一下:“人家可是你姐夫的頂梁柱,你姐夫同意嗎?”
劉文輝有些恨恨地說:“那老家夥現在還用得著,不急!”
兩人又纏綿了一會兒,劉文輝起身穿衣服。
王芹問:“你又要去哪裏呀?”
“回醫院!”劉文輝說。
王芹把床頭的那兩萬塊錢丟過去,“劉總,你這是打發要飯的吧?20萬,一分都不能少,一次性給,否則的話,我不但去做藥流,而且告你強奸!”
劉文輝說,“王芹,你可要說句人話,當初我和你上床的時候,可沒有逼你!你說你男人不在你身邊,你覺得很寂寞……”
王芹打斷了劉文輝的話:“我是很寂寞,你看看我,再看看你,你哪一點配得上我?”
劉文輝有些火了,“我在你身上可沒少花錢,10萬已經夠多的了,你別得寸進尺好不好?就算我答應你,可我的錢都被我老婆控製著,一次性到哪裏去拿那麼多給你?”
王芹冷冷地說:“我不管,給你三天的時間,到時候不拿錢來的話,可別怪我不講情麵,你知道我有一個表哥是幹什麼的,我隻消給他打一個電話,包你吃不了兜著走!”
劉文輝見過那個男人,還是個什麼官。到底是不是王芹的表哥,隻有鬼才知道。他望著這個穿著睡衣,身體無處不充滿誘惑的女人,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寒戰。
他的瞳孔收縮起來,仔細想了一下和這個女人交往的經過,當初這麼容易就和他上床,也太有些意外了。
當時他以為是自己處處顯露的款爺外表征服了這個女人,可仔細一想,從一開始,這個女人就有意無意地勾引他。
一個丈夫常年在外麵的妖豔女人,不可能隻有他一個男人。說不定,她肚子裏的種子也不是他下的。他隻不過掉進了別人為他精心布置的陷阱,充當了冤大頭的角色。
想到這裏,他坦然收起那兩萬塊錢,轉身離開了王芹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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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國慶也沒有想到情況會這樣。
麵對那些記者沒完沒了的提問,他一遍又一遍地講述著昨天晚上的經過,到最後他都覺得有些煩了,可又不能不強打著精神應付那些記者,因為這是一次免費宣傳長安醫院的大好機會。
肖雨琳看著江國慶那極度疲憊的樣子,從B超機壞了的那天開始,連續幾晚都沒有好好休息一下,再這麼下去,就是鐵打的漢子也會被累跨。她急得心急火燎,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幫他擺脫那些記者的糾纏。
幸好胡長新和祝躍進及時趕到,幫了江國慶的大忙,讓他從那些記者的包圍圈中掙脫出來。
肖雨琳把江國慶扯進了她的辦公室,遞過去一杯牛奶,說:“江總,安心去休息吧!胡主任和祝院長他們知道怎麼做的!”
江國慶說:“我現在雖然感覺到很累,可是不想睡!”
肖雨琳說:“牛奶有助於睡眠!”
有時候人在極度困乏後,也會因某些事情而興奮,導致無法正常入睡。她在牛奶裏放了小半片安眠藥,為的是讓江國慶睡個充足覺。
江國慶好像想起了什麼事說:“你等下出個告示,每個獻了血的人,去阿桃那裏領400塊的營養補助!”
肖雨琳說:“我知道了!”
阿桃是江國慶的堂妹,負責醫院的出納工作。按道理,會計出納應該在一處辦公,可阿桃的辦公地點在一樓的收費處。
江國慶喝下了牛奶,坐下來沒一會兒,眼皮就重得睜不開了,靠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肖雨琳寫了一張條子,貼到收費處旁邊的牆上,以便醫院進出的員工都看到。當她回到辦公室時,見江國慶已經打起了輕微的呼嚕。她打開靠在牆角的那張折疊起來的小床,吃力地將他抱到床上,蓋上薄毯。她中午不想回宿舍休息,就一個人躺在這裏。她和三個護士住在一起,有時候中午大家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反而休息不好。
她喜歡呆在一個人的空間裏,可以思考很多問題,沒有人來打擾。
前途、人生、事業、愛情等等,很多很多。她是一個習慣思考的人,有時候會不由自主地思考一些問題。
當然,這些問題都是屬於她個人的,誰也不知道。她不會和別人談論她的私人問題,也拒絕別人知道。
能夠走進她內心深處的,就隻有躺在小床上的這個男人。
她伸出手,愛憐地撫摸著江國慶那輪廓分明的臉龐。他們接觸的時間並不多,可是他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深深地吸引著她,她多麼想將這個男人擁在懷裏,可是她不能,他是有老婆孩子的,她不能奪走他對妻兒的愛。
財務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劉文輝走了進來,看到裏麵的一幕,連連低聲責問道:“你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肖雨琳吃了一驚,趕緊縮回手,臉色微紅地解釋說:“沒什麼呀,他的臉上有點髒,我想把他擦一下。”
江國慶已經睡著了,劉文輝不敢大聲說話,低聲對肖雨琳惡狠狠地說:“別人不知道你想什麼,我可清楚得很。外麵的男人多得很,你怎麼偏偏看上他呢?”
肖雨琳有些心虛地說:“你別胡亂說好不好?”
劉文輝譏笑著:“看看看,你的臉都紅了,還說我亂講,剛才我四處找不到他,去宿舍那邊看也沒有,就知道一定在你這裏。”
肖雨琳解釋說:“下麵那麼多記者,他出得去嗎?我隻不過想讓他暫時在這裏躲一下,見他睡過去了,就不忍心叫他!”
肖雨琳坐在辦公桌前,開始整理賬目。
劉文輝上前一步說:“你就不怕吵到他嗎?要不你到我那邊去做事,讓他在這裏好好睡。”
肖雨琳沒有說話,帶了一些帳簿隨劉文輝出門,見走廊裏人來人往的,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會多出這麼多人來。
一進辦公室,劉文輝就把門關上,從身上拿出5000塊錢,塞到她的手裏。
肖雨琳嚇了一跳:“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文輝涎著臉說:“送給你的!”
肖雨琳聽不懂劉文輝的意思,“給我?為什麼?”
劉文輝說:“別看我們一個小小的醫院,這來往帳目多如牛毛,全都是你一個人做的,還沒有出一點紕漏,這5000塊算是你的獎金!”
肖雨琳說:“這錢我可不能要,我既然做了這份工作,肯定是要做好的,什麼獎不獎的?”
劉文輝送錢給肖雨琳,自然有他的想法。他的一些手腳,瞞得過別人,是瞞不過周文華和肖雨琳他們這幾個人的。胡長新和周文華都是有城府的人,不會在江國慶的麵前亂說話。出納阿桃都是自家人,更不會亂來。隻要會計肖雨琳這邊上了帳,就不存在任何問題。
好在他的單子上,都有江國慶的簽字,不怕肖雨琳不敢上帳。可是這麼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終有一天會被江國慶知道。
劉文輝想來想去,隻有兩個辦法,一是炒掉肖雨琳,換成他的人,二是盡力拉攏。
肖雨琳的工作認真,從未出過差錯,就算要炒掉的話,也沒有正當的理由。何況一旦肖雨琳被炒,就沒有了任何顧忌,說不定會把他的那些事給捅出來。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拉攏。
他見肖雨琳這麼說,知道用錢拉攏是行不通的,怏怏地收起錢說:“是你自己不要的,可別說我沒有給過你!你也知道,醫院雖然是他的,可我也有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