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與國內專家PK(2 / 3)

李秋生又想了一會兒,說道:“唐醫生,你可別犯傻,殺人是要償命的!”

“我當然知道殺人要償命,可她天天逼我,我也沒有辦法呀!”唐學慶有些自嘲地說:“怎麼樣,我說你沒有辦法幫我吧!”

李秋生說:“這件事確實很棘手,我建議你還是報警,被她這麼成天逼你,會影響你的工作!”

唐學慶說:“如果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我應該負責,你說是吧?”

李秋生問:“萬一不是你的呢?像她那樣的女人,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喜歡,她憑什麼願意跟你上床,以她的自身條件,怎麼會看上你呢?”

唐學慶的長相是很大眾化的那一種,除了那副深度眼鏡給他一點知識分子的形象外,實在看不出哪裏有吸引女性的地方。

可是男女之間的那些事也是說不清楚的,每個人的審美觀都不同,也許是唐學慶身上某一點,深深吸引了穀琪。

見李秋生說得在理,唐學慶低頭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抬頭問:“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

“要不你把她約出來,”李秋生說:“我來跟她聊一聊,萬一情況不對的話,我們就報警,就算那些事曝出來也沒有關係,總比你被她利用去殺人的好!”

唐學慶拿出手機,撥打了穀琪的手機,“我想和你談談,你方便嗎?我在……”

他說出了這家西餐廳的名字。

半個多小時後,一個穿著高檔粉紅色晚裝,外表顯得高貴典雅的女人,出現在西餐廳的樓梯口。她看見了唐學慶,也看見了唐學慶身邊的李秋生,臉上微微露出一絲不愉快。

她款款地走了過來,坐在兩個人的麵前。

李秋生微微朝她一笑,直接把話切入正題:“他已經對我說了,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他那麼做?”

穀琪的臉色微微一變,朝唐學慶望了一眼,可唐學慶把頭低著,根本不敢看她。她問李秋生:“你是什麼人?我和他之間的事,好像與你無關!”

李秋生說:“他是我們醫院裏的人,如果他出了事,我們醫院也有責任。你想過沒有,你要他那麼做等於是害他,她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難道你想孩子生出來之後沒有親生父親嗎?”

穀琪高昂著頭,保留著她那充滿氣質的姿態,淡淡地說:“他不會要我的!”

李秋生說:“要不要你那是將來的事,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殺你老公?難道就是想全部得到他的財產?穀小姐,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如果我們現在選擇報警,你認為結果會怎麼樣?”

穀琪從小挎包中拿出一支煙,點燃吸了幾口,李秋生看到她的手微微有些發抖。片刻後,她對唐學慶說了一句:“我現在對你極度失望!”

“穀小姐,極度失望的應該是你的丈夫,”李秋生說:“聽說你丈夫的病現在已經有了很大的起色,作為妻子應該感到高興才對。我不管這件事是不是還有別的隱衷,隻想勸你收手,如果你真的想擺脫你的丈夫,最好的辦法是離婚,而不是殺人!”

穀琪將煙摁滅,有些氣急敗壞地說:“誰說我要他殺人,我隻是想……”

她並沒有說下去,起身走了。

李秋生望著她的背影,覺得這個女人更加顯得不可理喻,莫非這件事的背後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唐學慶隻不過是她利用的一顆棋子而已?

唐學慶猛喝了幾口水,問道:“我該怎麼辦?”

李秋生說:“我覺得還是報警,對警方把這件事說清楚,免得到時候出什麼事的話,你也擺脫不了嫌疑,不過我覺得奇怪的是,她看著你的那眼神,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味道。這女人,總讓人琢磨不透!”

兩人各自吃了一些東西,準備回去後到派出所報警。走出門,看到穀琪站在一輛車邊,正在打電話,也不知道是打給誰的。看見他們之後,朝他們招了招手。

他們兩個人走過去,穀琪掛上電話低聲道:“我帶你們去見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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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市內轉了幾個圈後,來到黃埔大道的一家酒店門口停住了。

在車上的時候,李秋生用手機發了個信息給朱清清,簡單地說了剛才的事,要朱清清在半個小時後打他的電話,若是他沒有接的話,就立即報警。

他也擔心穀琪見事情敗露後會對他們不利,在廣州這種地方,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

酒店門口的標示牌上顯示,一樓是迎客大廳,二樓也是西餐廳,三樓和四樓是休閑場所,五樓以上是客房。

三個人進了電梯,李秋生看到穀琪按下了四樓的按鍵。在出電梯的時候,他將酒店的地址和樓層都發信息給了朱清清。

來到一間叫風雅閣的門前,穀琪推開門首先走了進去,李秋生朝裏麵望了一眼,如果感覺不對勁的話,他打算轉身就跑。

朦朧的燈光下,他看到裏麵坐了好幾個人,其中的兩個人居然是江國慶與周文華,另幾個他不認得。不過從相貌上看,倒不像壞人,有兩個還戴著金絲眼鏡,一副學者的模樣。

這是怎麼回事?他一下子懵了,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唐學慶的表情與李秋生的一樣,整個人幾乎都呆了。裏麵的三個人他都認識,除了江國慶與周文華外,另一個則是他的病人、穀琪的丈夫嚴先生。其他的幾個人他也不認識。

周文華朝他們兩人招了招手:“進來吧!”

李秋生和唐學慶疑惑不解地走進去,在邊上的沙發上坐下。

江國慶望著唐學慶:“要不是你對李院長說了這件事,穀小姐怕你們報警,這戲恐怕還得繼續演下去,直到嚴老板滿意為止!”

李秋生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國慶微笑著說:“好吧,我來講一下,在座的除了李院長和嚴老板外,其他的相互都認識!”他接著說:“嚴老板是我的朋友,我們認識有好些年了,嚴老板的病一直都是在大醫院裏看的,北京、上海、武漢都去過,治療效果不明顯。我很早就叫他來我們醫院看,可他根本不相信我們醫院的實力,後來還是穀小姐勸他,他才願意來試一試!”

嚴先生一臉慚愧地說:“由於我的原因,我老婆至今未能生育!我一直以為民營醫院裏沒有真正的醫生,江老板雖然是我的朋友,也勸過我很多次,說起周醫生與唐醫生治療孫德海的事情,我也看了你們醫院的一些資料。我這病也是老病了,在國內走了一大圈,看過很多專家教授都沒有用,病沒有治好,人倒是認識不少!”他把坐在身邊的幾個人向大家介紹,“這位是省人醫泌尿科的柯主任……”

李秋生大吃一驚,原來他不認識的那幾個人,都是國內知名大醫院泌尿科的專家和教授。

“首先我要向唐醫生證實一下,穀小姐不是我的老婆,而是我的助理!”嚴先生說:“在她的建議下,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找到了唐醫生,在接受唐醫生的治療後的半個月,我自己都覺得身體有了不同的反應。當我打電話給他們幾個後,他們沒有一個人會相信。為此,柯主任還多次查看唐醫生開給我的中藥,嗬嗬!柯主任,接下來還是由你來說吧!”

柯主任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江國慶一眼:“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壓根看不起民營醫院。我第一次見到江總是在兩年前,是孟大海孟老板約我去的。可能是由於江總與韓醫生有什麼過節,當著幾個麵說了那樣的話。我很生氣,後來與孟老板一起商量,想整垮你們長安醫院。還記得你們長安醫院被同行排擠的事嗎,其實都是我們暗中搞的鬼。這一兩年來,你們長安醫院不但沒有被人整垮,反倒漸漸做強做大,還成立醫療集團了。我不得不佩服你們江總的為人和魄力,也開始關注你們醫院。當我知道嚴先生在你們這裏治療後有效果時,也覺得很奇怪,我看過你們開給嚴先生的藥,發覺你們用藥很大膽,其中有兩味中藥屬於‘反藥’,毒性比較大,我們在臨床上都很少用,萬一出了人命怎麼辦?”

唐學慶看了一眼周文華,得到讚許的眼神後,大膽說道:“剛開始我也不敢用的,在問了穀……穀小姐關於嚴先生的生活習慣後,才決定加上那兩味藥的,《金匱要略》中也有用反藥治療頑固症疾的,以毒攻毒不是中醫最常用的治療手段嗎?隻要嚴格控製藥量,我想應該不至於出人命……”

另一個北京來的泌尿科專家說:“我們當醫生的,不應該拿病人的性命做實驗,這是起碼的醫德問題,剛才柯主任也說了,萬一出了人命怎麼辦?”

唐學慶在用藥的時候,確實沒有想過出人命的問題,他被兩位醫學前輩這麼一問,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這時候,周文華微笑著說話了:“醫學各科領域,本就是一個不斷探索與論證的過程。做為醫生,本著為治療病人的病情去考慮問題,破例大膽用藥的事,從古至今的例子舉不勝舉,三國時期,神醫華佗采用酒服‘麻沸散’,對患者施行腹部手術,開創了全身麻醉手術的先例。這種全身麻醉手術,在我國醫學史上是空前的,在世界醫學史上也是罕見的創舉。如果他大膽的話,又何以為病人治病呢?張仲景不也有用一兩藤黃為病人驅肚內之蟲的病例嗎?而一個正常的人,隻消六錢藤黃就可喪命。唐醫生也是根據‘辨證論治’的觀點,了解了嚴先生的生活習慣後,針對性的用藥,我認為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事實也證明他的做法取得很好的療效。”

聽了這一席話,幾個專家頓時露出不悅的神色,但周文華據古論今,句句說得在理,他們也無話可說。堂堂各大醫院的專家與教授,居然會輸給民營醫院的醫生,在麵子上無論怎麼樣也過不去。

但事實是無可辯駁的,幾位專家教授在嚴先生的病上,輸給了三十來歲的年輕後輩。

柯主任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之前也問過江老板,知道周醫生與唐醫生在治療泌尿性疾病上的突破,也看過唐醫生的相關論著,一個小小的民營醫院,居然有這樣的高人,我算服了!”

嚴先生笑著問那幾個人:“還有誰有意見麼?”

見柯主任這麼說,其他幾個人也不說話了。

李秋生忍不住問道:“穀小姐要唐醫生在藥裏下夾竹桃葉的事,是怎麼回事?”

嚴先生笑著說:“是我要她那麼做的,這也是我和幾位專家教授所爭論的話題……”

柯主任連忙打斷了嚴先生的話:“嚴總,我看就不要說了吧?”

嚴先生說道:“我看還是說了吧,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看還是讓穀小姐來說,這件事她最有發言權了。”

穀琪環視了大家一眼,目光定在唐學慶的臉上:“嚴總的朋友得知他在唐醫生那裏治療後的效果,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柯主任還專門扮成病人去醫院暗訪過,對唐醫生的醫術沒有什麼異議,對醫院的服務也很滿意,但是覺得醫院的各項檢查和治療費用都很高。另外幾個專家和教授對民營醫院的醫生,一直抱有成見,認為他們隻是一群不入流的角色,靠著誇大其詞的廣告來欺騙患者,醫術與醫德都存在很大問題。既然柯主任對唐醫生的醫術沒有什麼意見,那麼接下來就是考驗醫德的問題。我幾次以病人家屬的名義送錢給他,都被他拒絕了,接下來,我策劃了一場感情遊戲,包括我的假懷孕,想利用他的情感,還有那200萬的酬勞,逼他在藥裏下夾竹桃葉。要不是李院長說要報警,我也不會打電話給嚴總,提前結束這場專家們對民營醫院的考驗!”

唐學慶呆呆地望著穀琪,呐呐地說道:“我們之間在賓館裏……”

穀琪笑道:“我給你喝的咖啡裏有柯主任給我的一種藥,你清醒之後看到的都是假象,其實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唐學慶接著問:“那你懷孕的事……”

穀琪笑著說:“我隻不過向一個已經懷孕的孕婦要了一杯尿而已……”

唐學慶站起身,憤怒地望著穀琪,接著又轉向那幾個人:“這就是你們對我們民營醫院所謂的考驗,用一個女人來達到你們的目的……你們都是專家、是教授,是醫學界的權威人士,拿著國家的津貼,領著旱澇保收的工資,坐在公立大醫院的高級辦公室裏,偶爾出診的話,診室門前排成長龍。你們根本看不起我們民營醫院的醫生,認為我們都是一些沒有本事的人,在治療手法上稍微有一點不同,就引起你們的質疑。可是你們想過沒有,我們沒有國家的補貼和工資,全靠自己的本事贏得患者的信賴。我們很害怕出現醫療事故,一點點的疏忽都能對我們的造成很大的影響……我也是從公立醫院出來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