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三番之後,項羽才在範增的眼神逼迫下,問劉邦:“聽說你已經進了秦王宮,玩了美女,搶走財寶,還派人去函穀關堵我?”
劉邦說:“沒有的事,你是聽誰說的?”
項羽說:“是你的左司馬曹無傷,他寫信告訴我的!”
範增聽到項羽把曹無傷給賣了,氣得要吐血。曹無傷有意投靠項羽,那是多麼好的一顆棋子啊,關鍵的時候能夠派上大用場,怎麼就這樣輕易舍棄了呢?
劉邦說:“是曹無傷啊,他是個小人。我一直沒有給他晉級,他懷恨在心,借此機會調撥我們兄弟的關係呢。”
項羽一向為人坦蕩,對朋友很講義氣,聽劉邦這麼解釋,更加於心不忍了。陳平在一邊看著劉邦表演,覺得劉邦的城府很深,是一個做大事的人,哪像項羽,全憑喜好用事,耳根子太軟。這個時候,陳平心裏就有了投靠劉邦的想法。
這酒也喝不下去了,範增氣得當場摔杯子離席。他走出帳外,心想:劉季今天既然來了,就絕對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他找到項羽的堂弟項莊,低聲說:“你堂哥為人不狠,心腸太軟,要是今天放過劉季,將來我們都會成為他的俘虜,你進去以舞劍助興的名義,趁劉季不備把他殺死。咱哥倆是否有榮華富貴,就全靠你了!”
項莊進去之後,征得項羽的同意,在坐席中間拔劍起舞。張良一看情況不妙,暗示項伯幫忙。項伯不願血染宴會,忙起身拔劍,陪著項莊一起舞劍,並用身體護住劉邦,不給項莊刺殺的機會。
張良見項伯的年紀大了,時間一長熬不過項莊,於是借上廁所的名義,出帳找樊噲,並叮囑樊噲該怎麼怎麼做。樊噲一手持劍,一手拿著盾牌,直接衝進大帳。項羽看到衝進來一個帶刀的,以為是刺客,正要下令擒拿,張良急忙說:“別誤會,別誤會,此人是沛公的衛士樊噲,自己人。”
據史料記載,樊噲站在劉邦身邊,瞪著眼珠看著項羽,頭發豎起,兩邊眼角都裂開了。當然,這是史料中誇張的寫法。
項羽心裏明白堂弟項莊此舉,是範增背著他安排的,覺得有些不妥,於是一聽是劉邦的衛士,就讓人賜給樊噲一杯酒,緩和一下氣氛。
見樊噲一口氣喝下一大杯酒,項羽有讓人賜給樊噲一條生豬腿。樊噲把盾牌扣在地上,用劍割豬腿肉吃。
項羽本人就是英雄,對英雄是很欣賞的,就問:“好漢,你還能喝酒嗎?”
樊噲哈哈大笑:“我連死都不怕,喝幾杯酒算什麼?那秦二世有虎狼之心,對待六國之人殺人唯恐不盡,用刑唯恐不夠,所以大王和沛公都起來反秦,是正義之士;楚懷王與大家有約,先破秦攻入鹹陽的人稱王關中,如今沛公做到了,可是他太仁義,在城外等著大王,要把這天大的功勞給大王,為什麼呢?因為他告訴我們,大王是他的弟弟,他要愛護弟弟,凡事都不會和弟弟爭搶的。如果大王聽信小人的讒言,想要害沛公。一旦此時傳出去,天下人怎麼看待大王呢?”
項羽被樊噲這麼一頓搶白,更加覺得理虧。(欲知劉邦怎麼成功脫險,請看下一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