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曾國藩看書認真,可不代表他考試厲害,連考兩次鄉試不第。
1834年(道光十四年),他進入長沙著名的嶽麓書院學習。
那時候的嶽麓書院,比現在的清華北大還牛,能夠進到那裏麵讀書的學子,金榜題名指日可待。
在嶽麓書院讀書期間,曾國藩接觸到了儒學和理學,還有王陽明的心學,特別是那本《傳習錄》,對他的影響很大。王陽明的心學,其實是理學和儒學的進一步升華。在嶽麓書院這一年的時間裏,他的思想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他立誌了,要成為一代大儒。
人要是立誌,朝著誌向努力,堅持下去,就一定能夠成功。
他已經從哪些書中漸漸摸索出了一條真理來,那就是要出名,在湖南出名了還遠遠不夠,得在圈內出名。
什麼是圈內出名?
那時候的學術界,都是分派係的,就像明朝的東林黨一樣,所有東林書院出來的學子,結成一個圈子,形成龐大的政治勢力。人一旦有了圈子,就有了自己的資本。
他日後寫給弟弟的信中也體現了這點:“君子之立誌也,有民胞物與之量,有內聖外王之業,而後不忝於父母之所生,不愧為天地之完人。”他還把“不為聖賢,便為禽獸,莫問收獲,但問耕耘”作為他人生的座右銘,時刻提醒自己。又言:“自己以不為堯舜周公為憂,以學不講德不修為憂。我欲為孔孟,則日夜孜孜,唯孔孟是學,人誰得而禦我哉……”
這無疑是曾國藩為自己立下的一個大目標一一他想成為一個大儒,聖賢之人。有了這個目標之後,曾國藩就開始博覽群書。不再拘泥於那些死板的書籍,而是廣泛地看書,什麼雜文趣談,名人專著,都在觀看之類。
他想進圈子,可是圈子並不是那麼容易進的,得看機遇,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必須等待時機。
直到後來,受到唐鑒、倭仁等一些理學家的影響,曾國藩讀書就不再廣泛了,而是有了一定的選擇性,他開始專攻程朱理學,尤其專於朱熹。他通過王陽明的心學,對朱熹的理學,有了更深一步的理解。
唐鑒,字鏡海,號翕澤。湖南善化人,自幼就勤奮上進。嘉慶十二年(1807年)中進士,改翰林院庶吉士,道光二十年(1840年),內召為太常寺卿。唐鑒服膺程朱之學,是當時義理學派的巨擘之一,蜚聲京門。曾國藩心想,要是有機會拜在這位理學大儒的門下,那可就好了。可是現在,他隻是一介學子,連唐鑒的麵,他都無法見到。
也不知是沾了嶽麓山的靈氣,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曾國藩徹底通了竅,他認為,人若實現大誌,必先修身養性。
他悟出了修身十三條,開竅後的曾國藩如同開了遊戲的外掛,同年參加湖南鄉試,中鄉試第三十六名舉人。這一次他順風順水,沒有像考秀才那樣三番五次的折騰,還丟人現眼。
曾國藩中了舉,接下來就是朝進士努力了。曾玉屏的老臉樂開了花,大擺三天宴席,鞭炮響個不停。
在家鄉風光了一陣的曾國藩,告別了妻子和父母,動身入北京準備來年的會試。
從湖南到北京的曾國藩,人生又開啟了一個新的篇章。他知道圈子的重要性,所以在讀書之餘,多結識一些朋友。
曾國藩對交友之道頗有見地,他認為交友貴雅量,要“推誠守正,委曲含宏,而無私意猜疑之弊”。“凡事不可占人半點便宜。不可輕取人財”。“要集思廣益,兼聽而不失聰。”
處世方麵,曾國藩認為,“處此亂世,愈窮愈好”。
這個時候,曾國藩對待交友的感悟,還是有些片麵的,認為結交窮朋友就是好的。其實朋友之交,無論貴賤,旨在交心就好。
曾國藩除了認識同省的舉人們之外,還認識了不少文化名人,他很想見一見偶像唐鑒,他去了唐鑒家幾次,可唐鑒在外地為官,一時間也見不著。
對於像曾國藩這類趕考的舉子,一般人都很尊敬的,因為舉子就像一支原始股票,別看現在值不了幾個錢,一旦高中,那可就成了牛股了。
當了官之後,對於以前在落難時候照顧過自己的人,大多都會回報的。
聖賢書中,最講究的就是一個“德”字,若有人在為官之後,輕視昔日的恩人,一旦傳出去,是會被同僚們看扁的,都說此人薄情不堪交往,倘若遭禦史彈劾一本,說此人無德無品,那可就玩完了,輕則丟官,重則連命都丟掉。
遺憾的是,曾國藩在京城,除了認識幾個朋友之外,兩次考試都落第。
下一場考試要在三年之後,曾國藩沒有理由再住在會館裏麵待三年,他不得不離開,但在離開之前,他做了一件影響他後半生的大事。(預知後事,請看下一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