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聽見了兩人的腳步聲提前穿好了衣服,恐怕現在已經被白卉當場捉奸,直接從霍家趕了出去。
那她這麼久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沈茉輕閉上眼。
霍祁遠對她現在還不夠信任。
剛才不過是隨手去書架上翻了本書,便被他警惕握住了手腕,上下打量了好幾遍,最後才輕笑著捏住她的腰,去解她的裙子。
想起剛才那一幕,沈茉喉頭發涼,隻覺得惡心。
隔日下午,霍祁北早早便將禮服送了過來。
嚴教授德高望重,海城不少上流子弟都曾被他教授過,整整出國三年杳無音訊,現在突然回來,不少赴外的學生聽到消息,也匆匆趕了回來。
沈茉生得本就過於白淨,穿上了霍祁北送的那件墨灰色禮服,簡直如梢頭白雪,紮眼得不像話。
白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想起昨晚那些內衣,總覺得這女人沒表麵這麼清純無害,心思深重得很,但還是笑著囑咐霍祁北:“要好好照顧沈小姐。”
霍祁北一看她就紅了臉,支支吾吾應聲。
回國宴開在海城有名的酒店,當兩人過去時,賓客已滿。
沈茉在見到被眾人簇擁的嚴教授後,握著高腳杯的指尖泛白,心口跳得咚咚快,再也沒了往日的平靜。
那邊談笑風生的嚴柏鬆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視線相對,他臉上的笑意僵了幾秒,和她輕微點了下頭。
沈茉心跳微緩。
霍祁北擔心她會冷,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身上,正巧遮住了兩人的視線。
“沈小姐,小心冷。”
她唇色白了白,卻還是道謝。
宴會至半,沈茉便找了理由從霍祁北身邊離開,走到宴會廳旁邊的樓梯間,果然便瞧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小茉。”
嚴柏鬆自然也看到了她,臉上出現種難以言喻的悲痛神情。
可下一秒,還未來得及開口的沈茉呼吸一窒,視線朝著門外的某處僵住。
霍祁遠?
他怎麼會在這裏。
“……霍、霍先生。”
男人步伐緩慢,不緊不慢走到她身邊,看著眼前女人慌張的小臉,輕握了握她的手,語氣低的像是情人間的呢喃,“手怎麼這麼涼?”
說完,仿佛才瞧見邊上的樓梯間還站著個人,視線隨意掃了兩下,“這位是?”
他捏著沈茉手的力道加重,疼得她不自覺悶哼。
嚴柏鬆看他的視線有些警惕。
“嚴教授,我的老師。”沈茉將頭埋得更低,不想讓嚴柏鬆看出她的窘迫。
但嚴柏鬆似乎認出他是誰來了,臉驟然沉下來。
“霍先生,久仰。”
霍祁遠卻沒要和他客套的意思,攬住沈茉嬌小的肩頭,給足了她台階,“迷了路怎麼也不知道給祁北打電話,孤男寡女站在這裏,要是被人誤會,可就不好了。”
這幾句話撂出來,嚴柏鬆眉頭皺緊。
“霍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有未婚妻吧?”他壓低聲音,怒道,“您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小姑娘動手動腳,才更容易讓人誤會!”
聽著嚴柏鬆替自己爭辯,沈茉指尖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