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她笑嘻嘻的樣子,好像並不想跟我吵架,而我當然也不想跟她吵,所以趁機就坡下驢:“池大小姐,你就別和我開玩笑了,剛才明明是你在我家喝茶來著,怎麼轉眼又說自己不喝茶?”
池蕭見我不像開玩笑,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道:“真有這事?你沒騙我?”
我肯定道:“我幹嗎要騙你?總不會為了要向你討回一杯茶吧?”
她倒似早已知曉的樣子道:“我就知道是這麼回事。”
這下我就更不明白:“你這話什麼意思?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她含笑道:“你不是說我剛才還在你家喝茶嗎?但是我明明是從來不喝茶的,你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當然還是不明白,愛喝茶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要否認,難道是想暗示我別把那些茶送給她?你要是真不願意要,我又怎麼會強迫你要?況且都說好了,那是結案以後的事,到時候還需要顧慮單位的紀律嗎?
池蕭看我想不通,倒也不著急,卻跟我聊起家常來,她像是說給我聽,又像是自言自語道:“你不知道吧?我還有個妹妹,她是……”
她不提妹妹還好,一提她妹妹,我就想起了那個暴力女,上次就是在她手上吃了虧,才錯過了抓小偷的時機,不過她幹嗎無緣無故提她妹妹?莫非剛才來的就是她妹妹?
想想又不太可能,雖然長得一樣,外人乍一看確實難以區分,但是就算雙胞胎也並非是一個人,自然有細微的性格差異,如果仔細看,也能從一言一行中看出點端倪來。更何況她們的工作不同,職業習慣應該也有所不同。
雖然我並非很善於觀察,但是巧就巧在剛才池蕭跟我說的都是些工作上的事情,特別是有關案情的部分,更是詳細。像池蕭這樣的講紀律的人,就算是親妹妹,也不一定會把工作上的事對她說得這麼詳細的,更不會把警服借給她穿。
所以雖然池蕭這麼提醒我,我還是不相信剛才這個人就是她妹妹,我更懷疑這兩次來的是同一個人,或許她是想為剛才不告而別的事找一個借口。但是我和她也不過是見過兩麵,算起來並不是非常熟,她又何必要找個借口來跟我解釋呢?
其實用不著我猜測,她就自己把答案告訴我了:“你難道還想不到嗎?剛才來的不是我,而是我妹妹。”
我已猜到了她會這麼說,自然沒怎麼驚訝。
她見我這樣的反應,倒是比我更驚奇:“難道你已經知道了?”
我說:“我不知道剛才來的是她,隻不過我知道你有個妹妹,我還見過她,那天你來我家查案,我就是把你當成了她,才和你打招呼說我們又見麵了,後來我當然知道了,你們並不是同一個人。”
她說:“哦,對,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妹妹剛好替別人到健身房上課,聽你說你好像也剛從健身房回來,這麼說來,你知道她也不奇怪。”
我聽她提到健身,又不由想到那天受到的虐待,不由苦笑道:“你那妹妹,我算是見識過了,她的散打確實厲害。”
她聽了我這句話,突然抬頭,很有興趣地看著我道:“哦?怎麼個厲害法?”
我也不瞞她:“你妹妹上了一節課,把我從頭摔到尾,你說厲害不厲害?”
她若有所思道:“她是不是就對你一個人特別厲害?”
我回想一下,不得不承認:“是的。”其實根本不用回想,因為那天其他上課的都是女性,我記得很清楚,我每被摔一跤,就引來無數嬌笑,做陪練的日子不好過,我怎麼會這麼容易忘記。
她倒好像一點也不同情我的遭遇,還恭喜我道:“那可真要祝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