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楊金斌手中的白玫瑰,低聲請求說:“楊金斌,我想單獨和梁傑說說話,你能先去車站那裏等我嗎?”
他愣了一下,不失風趣地笑著說:“好的!可是不要呆得太久,說太肉麻的話,免得這裏的怨鬼嫉妒啊!”說完,很瀟灑地離開了。
他的話確實讓她的心情輕鬆了許多,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聲。她把白玫瑰放在梁傑的墓前,然後在他墓碑旁的空地坐下,將肩膀和頭輕輕地靠向墓碑,閉上眼睛,用心靜靜地感受,想象自己就偎依在他的懷裏一樣。幾分鍾後,她睜開眼睛,眺望著遠方,低聲細語地說:“梁傑,你還好嗎?我媽媽一定在下麵找你麻煩了吧!說來總覺得很奇怪,在你的墓前感覺不到你的存在,就好像你根本就沒有躺在這裏,我也不知道心裏為什麼會這麼想,就是這樣覺得。對了,今天中午我在夢中好像見到你了,你跟我說不要再睡了,所以我就醒了。想不到這一睡就睡了五天五夜,我想你一定是想讓我來看看你吧,還是擔心我睡不醒了呢?我媽媽也走了!你們扔下我一個人,我真的很難過!從此我就是孤零零的了,我好討厭這種感覺!你知道嗎?唉——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見!其實,有件事我一直都放在心上,在來這裏之前,沒有聽到楊金斌說的那些話之前,我真的懷疑過你對我的愛!你和李鳳蘭……我想,李鳳蘭一定很愛你,你夾在中間一定很為難!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讓你為難了,對於李鳳蘭的死,感到很愧疚是嗎?我想這應該是你早就決定了的事!我尊重你的決定!梁傑,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地活下去,這是我答應母親的,也是你希望的吧!”她緊緊地抱住墓碑,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身體微微地顫抖著。
過了許久,她終於止住了痛哭,哽咽著說道:“對不起!答應過不哭的,我又哭了!”於是抹掉了臉上的淚水,強擠出一個笑容,“梁傑,我該走了!我想先找份工作,重新開始生活,也許來看你的時間會越來越少了。不過清明、重陽、你生日這些節日我一定不會忘記的!嗬嗬!bye-bye!”她站了起來,用手撥弄了一下長發,無限向往地說:“梁傑,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我們中間不再有任何人的阻攔,幸福平淡地過一生!”
……
陳亮開車回到別墅,悶悶不樂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怎麼也回想不起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憑白無故出現在那個叫吳憂的女人的病房,還莫名其妙地被痛打一頓,更令人惱火的是冷不防地挨了她一巴掌,完全沒有征兆,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想著想著,內心似乎有種奇怪的感覺萌發出來,讓人很興奮,像是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獵物。他仔細地回味著她說的每一句話,從來還沒有一個女人敢在他的麵前放肆、耍性子,這樣的女人更能激發他的興趣與yu望,想要把她弄得服服帖帖的,在腦海中不自覺地擬出一個征服計劃。
“你在想什麼呢?笑容那麼陰險!”張陽送走客戶之後,立刻趕了過來,一進門就看見陳亮坐在沙發上想入非非的樣子,還露出一臉的壞笑。
他回過神,示意張陽坐下,笑著說:“什麼陰險?說得那麼難聽!怎麼樣,送走客戶啦!”
“嗯!”他正視著陳亮,一本正經地說:“我聽劉醫生說,你已經完全康複了!晚上想和你慶祝一下,我們去哪裏好呢?”
他沉默了一會兒,腦子裏想的還是吳憂的事情,喃喃自語道:“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曆?她身邊的那個小男孩好像挺能打的樣子!不是男朋友,也不是弟弟,難道是保鏢?誰會請一個16歲的小子來當保鏢呢?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朋友的女朋友?他朋友又是誰呢?”
“喂!你在嘀咕什麼呢?什麼女人?”張陽一聽到陳亮提到女人這兩字就會神經過敏,大腦膨脹,緊張兮兮地說:“你該不會真的在醫院看上誰了吧?是誰?到底是誰讓我們的陳董事長動心?”他的樣子看上去更像是在審問。
陳亮驚訝地望著他,回過神尷尬地笑了笑,想要掩飾過去,“沒嘀咕什麼啊?我剛才有說過女人嗎?你一定聽錯了吧!”可是張陽絕不是那種可以應付了事的人,他越是掩飾越能表現心虛。張陽一把抓住他的手,陰沉著臉說:“不許你騙我,說!到底看上哪個女人了?”
“這個?!”他驚慌地望著張陽,像是不小心打翻了一壇子的醋,醋意滿天飛,怯怯地說:“也不能說看上那個女人!事情是這樣的……”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將在醫院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
張陽猛地站起來,憤憤不平地罵道:“你說什麼?那小子打了你一頓,還被那女人甩了一巴掌!可惡,堂堂‘鴻峰集團’的董事長怎麼能受這等侮辱!他媽的,一定要好好修理他們不可!”說完拿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隨便找些小混混嚇唬他們一下,再讓他們“啃大餐”。
陳亮立刻阻止道:“不用了,我已經想到更好的方法對付他們了!我們生意人怎麼能做那麼粗暴的事情呢?”
張陽停止按鍵,不解地說:“難道你是想在經濟上封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