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不寫散文,改寫小說,一個個愛情故事在我的筆下架構、成形,美美的愛、淡淡的愁,一隻羊、一部電腦陪我在漫漫長夜守候我的單戀。

我寫愛情的美麗與哀愁,我寫愛情的甜蜜與悲苦。我用快樂幸福來填補自己戀情中所缺少的完美,我用悲痛愁思來安慰自己,世界上不是隻有我在為情傷苦。寫小說,彌補了我在現實中得不到的情愛,也安慰了我的孤獨……

熒熒燈火映照著我的背影,我有了一絲絲屬於女主角的憂愁。

突然討厭起自己超乎常人的耐心,要是迷戀他像迷戀偶像歌手一樣,轉個身就事過境遷,不知道該有多好,那麼……我就不會守在燈下做著這種寂寞的工作。

那時我會做什麼呢?躺在殘月下,在一塊塊泥巴地裏,一鏟鏟挖著死人骨頭?唉……我大概是獨孤九式的惟一傳人,永遠別想遠離孤獨了。

笨蛋小語愛上僑哥哥的2135天

靠在他身上,陸小語豪氣幹雲地一仰頸,喝掉最後半瓶汽水。

“小語,往後要麻煩你多照顧宜芬了。”碩僑和她背靠著背,彼此的體溫借著兩塊身後肉,交流傳遞。

“你會害怕兵變、害怕宜芬移情別戀嗎?我看好多男生要當兵時,都是一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患得患失模樣,那裏麵生活聽說很苦,如果你受不了苦,或哪個變態長官敢欺負你,打電話給我,我一定立刻聯合班上同學綁布條抗議,揭露軍中不合理管教。”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都還沒去當兵,你就未。先知,知道我會碰上變態長官?”碩僑笑笑地塞顆葡萄到她嘴裏,堵住她還未出口的話。

“不然呢?你最近……好怪。”怪得都不像她的僑哥哥。

“我最近表現出焦慮的樣子?”

“對啊!像更年期的歐裏桑,碎碎念著同樣一件事:要幫我照顧好宜芬……這是不是精神科醫生常掛在嘴邊的情緒障礙?”

“應該說,我是個掌控欲很強的男人,一入伍,對舊環境、對家人、朋友,我都不再像以前那樣,能夠如影隨形的掌握,所以才會顯得有些嘮叨。”

“而這些當中,你最不能掌握的是宜芬,你才一直拜托我照顧她?”

唉……為什麼他隻想掌控邱宜芬,卻不想掌控陸小語呢?原來被掌控不是件壞事,自由也沒書上形容的那麼高價位。

“也許吧!她是一個很漂亮、很容易讓人動心的女孩子。”

“你要我當牢頭看緊宜芬,別讓她搞外遇?那我呢,你又找誰來看管我?”

“你要是能在我當兵期間銷售出門,我才樂咧!所以對你,我采取放牛吃草政策。”

他掐掐她的鼻子,扭出她一鼻子傷心。酸酸的,想流鼻水又怕泄露自己的心情,把頭埋進膝蓋間,不想讓他看見。

“你怎麼啦?”看她怪異的動作,碩僑納悶地靠過來,擁住她的肩頭。

“你傷害我幼小脆弱的心靈。”她假裝輕鬆,假裝鼻頭的醋酸味是空氣的碳酸離子產生化學變化,無關乎心情。

她的話讓他啼笑皆非,拉拉她下垂的唇角,說道:“告訴僑哥哥,我說錯什麼話,傷害到小語幼小脆弱的純潔心靈了?”

“你的‘放牛吃草政策’!我條件真有那麼差嗎?雖說我長得沒有宜芬好看,至少你也要挑個不傷少女心的形容詞來描述,比方可愛清麗、活潑聰敏之類的,再不‘樸實善良’也還算差強人意,怎可用‘滯銷’這種惡毒辭句?”

“是我說錯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們小語最聰明……”碩僑忙賠不是,他一向寵她,在她麵前他隻有疼溺、隻有無限製的縱容。

“是啊!好聰明的無鹽女。”攔下他的話,小語用三千公斤的力氣來扭曲他的好意。

“誰說,她有一雙大眼睛,整天骨碌碌轉……”

“好像成天在算計人。”她就是有辦法謀殺他的奉承。

“她的短發看起來俏麗動人。”他笑笑,繼續在她身上尋找為數不多的優點。

“總是不及你心上的長發仙女好。”

“長頭發是好看啊!”果然說到宜芬,他馬上就捍衛起來。

“長頭發看起來比較有女人味,況且不是每個女孩子的發質都適合留長發,有的人容易分岔斷裂,有的人發質不夠黑,有的人頭發不柔順……”

“你在替哪一家洗發精公司作廣告?告訴你,隻要夠認真,常常修剪、常常護發,錢花得多,自然就能買到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

哼!長頭發?沒啥了不起,陸小語是“不為也,非不能也”。

“真的假的?我看過不少預著一頭雜草的女人在馬路上走來走去,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我還是認為,不是每個女孩都適合留長發。至少你就不適合。”

他說陸小語不適合?他說長發才能當美女?A等於C而C等於E;A等於E,一經推論,不就證出“陸小語是恐龍”。反口想駁辯,然……錯誤豈是靠辯駁就能彰顯成真實?

“是嗎?我不合適留長發?”醋酸又冒上鼻間,這陣子要少喝酸辣湯了。

“我習慣你的俏麗形象。”他把她攬在胸前,眼光對著天上明月,微涼夜風徐徐吹拂,拂亂了他的心。

他並不怕當兵,對未來他有自己的規畫,他的人生一直按照計劃行走,沒出過一丁點差錯,他是個自信滿滿的男人。

隻不過,現在習慣將被打破,大多數的人理所當然都會產生一些躊躇不安吧!碩僑微微一笑,又揉亂她一頭短發,讓她的體溫平息他的紛亂。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慣讓她平撫他紊亂的情緒?不曉得!這個習慣已經在他不察覺中養成了多久?沒算過!他隻知道抱住她,他的心就會變得平靜安適。

“小語,我鄭重把宜芬托付給你。”靠著她小小的頭顱,他用食指順順她氣鼓鼓的小嘴。

“我不是個值得托付的好人選。”她搖搖頭。

“你是,一直都是,忘記你之前是怎麼幫我,我才追到宜芬?忘記你之前是怎麼幫我,我才能通過邱伯伯那關?你是我的小福星,沒有你,我想我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幾聲誇讚,他輕而易舉地驅走她的淡淡哀愁。

“你送過來的這杯湯,名字是不是叫作‘迷湯’?”她嬌俏地對他笑笑。

“是迷湯沒錯,就不知道嚐起來味道好不好?”

“滋味是挺好的,就不知道你要花多少代價,拜托我把它給吞進去。”

“你想要什麼代價?日薪、周薪、月薪還是年薪?要不要我一次把、代價。付清?”握住她小小的肩膀,他把她的頭靠進自己的肩窩。

“二年薪,你當兵這兩年,我要你每個星期寫一封信給我。”這是不是變相勒索?

“看信、拆信,你不嫌累?有那麼多閑工夫,不如去找個男朋友,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