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你就不怕被人發現?”我坐到了他身邊。
“他家裏人都在那邊處理他的身後事,沒人會到這邊來。”
“那,他是怎麼死的?”之前的資料裏,並沒有說明這一點。
“突發腦出血!腦瘤!”
電腦打開了,就在桌麵上,就出現了一個被命名為“龍”的文件夾。龍!那兩個密封栓上的標號就是龍字。周景森應該也注意到這個字,直接點開了文件夾。其中一個文件夾命名為“元零”。他再次打開。裏麵的圖片都是元零的寫真。這可不隻是一般的寫真,還有一些很那啥的寫真。我看得有點尷尬。這突然跟一個,隻見過幾麵,說來並不是很熟悉的男人看這種圖,能不尷尬嗎?
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裏,我們看到了很多張以元零後腰上那紅色的胎記為焦點的圖片。我想到了牆上的相片,再次抬頭看了過去,說著:“他拍了很多相片,但是隻有元零是這種風格的。其他都是,嗯,穿衣服的。”
周景森繼續翻看著,還翻到了之前的那幾張石頭屋子的相片來。也就是說,老樹和元零之前去過那地方。可是我們去的時候,那地下室的門都還是緊閉著,從裏麵的落灰來看,也沒人進去過。老樹和元零為什麼沒有下到地下室呢?
元零的圖沒什麼特別的,周景森關掉之後,快速掃了一下,文包裏還有不少用時間來標明的文包。其中一個文包是2012年04月的。我會對這個時間在意是因為,我爸就是那個月份失蹤的。一直以來,我對這個時間數列都很敏A感。
“這個!”我點著屏幕上的那文件夾說著。
點開了文包,我一下驚地瞪大著眼睛:“這張,放大!”為了能指出圖片,我是一次次湊近他,這麼近,近得他身上淡淡的煙味都聞到了。可是我這次沒在意這個問題,我是不敢相信我眼睛看到了圖。
相片上,左邊的人是一個穿著西裝,留著稍長頭發,脖子上還掛著相機的陌生男子。而陌生男子的手就這麼搭在身旁男人的肩膀上。他身邊的男人一臉滄桑,胡子拉雜的,但是那張臉我清楚地記得,那個男人是我爸!
我不敢置信地盯著我爸的臉,一次次讓周景森放大,再放大。我清清楚楚記得,那年我高三高考,最後一個月的時候,媽媽打電話來說,爸爸已經很多天都聯係不上了。我爸工廠裏的領A導到家裏來問情況,要是我爸再不出現,他們就要算我爸辭工了。
媽媽說,我爸是失蹤的,好好的一個人,突然一點音信也沒有。他不要這個家了,不要我和媽媽了。我們能知道的,就是他收到一張相片,是一具屍體,屍體趴著,後背有我們家族的胎記。我爸說,要去認屍,然後就再也沒回來。
同樣是失蹤,同樣是老樹,同樣姓元的元零,或者元零正在經曆的這些,都是我爸之前經曆過的。
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做了幾個深呼吸,從那種沉重的情緒中解脫出來,說著:“登錄我的企鵝,把這幾個文包傳給我。”
周景森卻是側著頭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直接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U盤。
對哦,我們是在偷偷用別人的電腦,登錄轉文件會留下痕跡的。周景森存好了文包,又翻了老樹所有能打開的抽屜、箱子什麼的。再也沒有別的收獲了。我們才離開了老樹的工作室。
在車子開回市區的路上,我的心情一直都很沉重,腦海裏,總是我媽那哭喊的聲音。那段時間,我媽總是一遍遍說,我爸不要我不要她,不要這個家了。
車子最後停在了路邊的車停位上,我才注意到我們已經回到了我家住的那小區大門前了。
我做了個深呼吸,轉向了周景森,揚起一個微笑,說著:“今天謝謝你。”
周景森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很隨意地伸過手來,拉開了我副駕駛這邊的置物箱。“嗯?”他的這個動作,讓我不得不張開腿,給置物箱的蓋子留點空間。而他的大手也避免不了地跟我的腿碰觸了一下。
難怪人家都說副駕駛是女友老婆座,以後我還是坐後麵吧,這太曖昧了。
隻是我窘得厲害,他卻還是一張冷臉。他又蓋上了那蓋子,把一張黑卡遞到了我麵前:“浮生的會員卡。以後可以隨時去那邊吃飯。那邊的廚師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什麼時候都能去吃飯。”
“這,給我?”天啊,這天上真的掉餅砸我了。這卡在我們市裏,可以算是炫耀的奢侈品了。不過我沒接,笑得有點僵:“那個,其實,我知道那裏的飯菜很貴,我吃不起,有會員卡也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