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的燭光飄搖著,虛弱地刺破黑暗,在潔白的牆壁上投影出一個的一道黑影。房間裏的抽泣聲,包裹住的痛苦和無助,孱弱的飄到了窗口,在沉重的摔在了地上,像極了她的身子,被撕成了碎粒。
薑家男丁的血染紅了刑場,女眷在教坊司哀嚎,薑柳卿用盡手段爬上了這張床。溫軟的舌尖,劃過她的臉頰舔掉淚珠,低沉的男聲問著:“怎麼?後悔了?”
後悔?她不敢,甚至不敢覺得口水留在臉上有些惡心,隻能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細弱蚊嚶:“疼。”
她沒用說謊,她全身的一寸,包括那顆心,都是痛的。
但,安弱守雌換不來濃情蜜意,隻有變本加厲的折辱,讓她的痛、她的哀求成就了男人內心的滿足。
原本飄搖的燭光,放棄了抵抗,讓黑暗吞噬了整個房間,和她的身體。
今夜,薑柳卿終於明白了:畫堂南畔見,一晌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並不是什麼美好的詩句。
一直到男人許久沒了動靜她才努力地撐起身體,摸出一件衣服穿上,然後想了想,這蠟燭還是別點了。
但是,皎潔的月光卻不肯放過這間屋子,照在了滕武軍堅實的腱子肉上。
他用手撐住腦袋看著被銀白月光罩住的薑柳卿:“沒想到忠勇伯嫡女還有這等伺候人的本事,難道這要是閨中小姐必修課?薑小姐這般手段日後一定能在教坊司立足,說不定還能做個頭牌!”
句句如刀,割得薑柳卿體無完膚。
但,無論如何還是要走下去:“燕王叫我去侍姬,不知道燕王會不會認為將軍和他搶女人。”
滕武軍拿起酒杯聞了聞,再回頭看向薑柳卿,那眼神中射出來的光,曾經喝退過萬馬千軍。
看的薑柳卿不由縮了一下身體。
被算計畢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他的手抓住薑柳卿的脖子:“你猜,我一用力這麼細的脖子會不會斷?”
薑柳卿掙紮了幾下,纖細的手指胡亂抓弄之時在滕武軍的胸膛留下來一道紅痕,身上的汗珠打濕了衣裳,當離死亡臨近或許就沒這麼怕了:“殺我之前,你最好先想清楚,怎麼和燕王解釋。”
滕武軍不屑地笑了笑:“薑小姐這麼不知廉恥費盡心機,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燕王?我還是能應付的。”
薑柳卿深感這大手在一用力,她這些時間所承受的痛苦都付之東流:“我薑家是否冤枉,將軍自有判斷。我父親有個侍妾,被發配到雍州。將軍若能助我,我...為奴為婢伺候將軍。”
滕武軍握緊的手鬆開了些,因為掐得太緊薑柳卿一直不停咳嗽。而滕武軍剛才被薑柳卿抓得抓的抓痕,有些痛、有些癢有些...
終於那雙手從細嫩的脖頸上放了下來,她身上的衣裳恰似月光一般的薄紗,照在身上似隱似現。
滕武軍一邊饒有趣味地打量著眼前女子的身段,一邊想著燕王,他就更想把這個女人留在身邊了。
跪趴在床上的薑柳卿終於停止了咳嗽,撐起身體看著眼前的男人,等待著他的回答。滕武軍一下子把她摟在懷裏躺在床上,薑柳卿等的心焦:“將軍。”
滕武軍把她摟得更緊了:“本將軍不喜歡睡覺的時候被打擾。”
“將軍,您的手有些重,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壓迫感最終還是離開了她的身體,身後火熱胸膛粗狂的呼吸把她裹了起來,許久沒有過的安全感的從這一刻開始產生,這男人可是鬼見愁的大將軍,今晚應該不會再有衝進來的兵丁、無情的皮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