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枯禪院拜師徒(五)(1 / 2)

當夜無話,第二天天還沒亮連慶就早早的起來,也不去驚動周澤,後者畢竟沒有他這樣的精力,昨兒又忙乎了一天,睡得遲些,也就醒得晚,連慶在外屋悄悄的起身,出鬆林簡單的洗漱一下,井水清涼,他越發精神,便回林子裏找那合適的老鬆,接連放倒了三棵,今天他準備在木屋旁邊另起一灶間,正當他在屋外盤算的時候,房門被嘎吱一聲推開,周澤的眼中還帶著一絲朦朧之意,看見連慶道了聲:“師兄早。”

連慶憨憨的一笑,“你還可以再睡會的。”周澤揉了揉眼睛,“平日裏這會兒子我也該起來了。”

“那好。”連慶點點頭,“我先帶你去後邊看看那大井,你也好順便洗漱。”說完他便帶著周澤出了林子,其實那口井離木屋也不遠,林外的山窪窪裏有一口泉眼,便有人因勢而作在周圍以青石砌了一圈,獨留一個缺口讓水往山下流,“就是這裏。”連慶站在青石沿上指著腳下寬大的泉井。

周澤俯身蹲下掬起一捧來,清水入口清涼甘醇,倒是難得的一眼好泉,他接連喝了幾口,睡意早醒,連慶又讓他去井口處洗臉漱口,隨後便介紹起周圍的環境來,此地處於禪院偏西,所有的二代弟子都住在北邊,中心地帶乃是三位祖師的起居之所,東邊是修行院,連同大枯塔,敬武閣等等都在那邊,而這鬆林周圍的西院則是所有的小輩弟子生活修行之地。

禪院之內講求清淨,雖然沒有那麼多嚴苛的規矩,可是大多數人都是跟著師傅修行,或者在自己的居所閉關,所以這裏雖有近千的小輩弟子,多數人在埋頭苦修,所以仍顯幽靜。連慶大致說說,周澤卻用心一一記下,洗漱完突然抬起頭問連慶道:“師兄,咱們這裏是不是還有女弟子?”連慶聞言一愣,隨即忍不住噗嗤笑道:“看不出周師弟你年紀不大,心思倒是老成?怎麼就惦記起女弟子來了?”

周澤被連慶說得有些羞赧,趕忙辯解道:“師兄,其實有件事昨晚我沒有跟你說,就是那雲曄來的時候,林子裏好像還有個女的……”

“什麼?”連慶的臉色突然繃了起來,“師弟,你可看清楚了?”

“當時天色太暗,我隻隱約看見林子裏有人,他們兩個又在說話,我聽不清楚,就喊了一聲,那雲曄才現身出來問我的身份,不過那女子始終沒有出來,所以我也隻是猜測。”周澤一口氣說完,連慶想了一瞬,“師弟啊,這件事你萬萬不能再向旁人提起。”周澤才又想起雲曄的警告,連忙點點頭,連慶又說道:“我隻聽說那雲曄很有背景,所以他的事情咱們還是少管為妙,至於女弟子也隻有在敬武閣中跟隨清蓮師祖修行,並不能踏足西院的。”

周澤又想了想,“也許當時天色太暗,是我看錯了。”

“好了,這件事不要再提。”連慶沉聲道:“師父吩咐讓我帶你一同修行,我還不知周師弟的根基如何?”

說話間周澤又捧了幾口水喝,肚子便咕嚕嚕的叫了起來,連慶見狀一笑,周澤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讓師兄見笑了,其實我從未接觸過修行之法,所以並沒有什麼根基可言。”

“嗯,我也差不多猜到了。”連慶說完周澤隻好傻笑,“咱們先回去吧,這兩天先把住的地方修繕好,我順便教你些本門的練氣心法,等你有了些底子,就不會這麼容易肚子餓了,像師父那樣幾個月都可以不進一餐。”

“這麼厲害?”周澤一聽不免心生向往,連慶帶著他返回鬆林,便又開始規劃起灶間來,他劈木抽板卻讓周澤生火做飯,等周澤那邊米飯出鍋,連慶已經搭好了灶間的框架,不禁又讓周澤感到驚訝,連慶隻是一個人,卻比他所見過的幾個人一齊動手進度還快,而且他做事條理清晰,前後有度,“師兄,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個本事?”周澤並非有意恭維,連慶抹了把頭上的汗水笑道:“家父乃是鎮上最有名的工匠,我從小就跟著他,耳濡目染學了不少,後來父親不願意讓我再走那條路,才送我到禪院中來修行……”

原來連慶出自春平鎮,連姓乃是當地望族,其父更是手藝絕佳的匠人,家境殷實,不過連父不想讓兒子與自己一樣平凡的度過一生,便想盡了辦法把他送到禪院中來修行。而連慶既是匠人之子,手腳勤快,就被三明選在身邊伺候,到了禪院中他身份又不顯高貴,便時常受到一些其他弟子的排擠與譏諷,偏偏連慶又性格憨直,如此一來他雖渴望朋友卻也無法與那些相融,背地裏馬威等人更是喊他連大帽兒或者傻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