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連慶近乎命令的語氣以及雙眼中放射出的凶光使得馬威在一瞬間有些失神,不過隨即他便輕蔑的大笑起來,“敢命令我?你憑什麼?一個當慣了奴才的狗東西!”此時的馬威雖然嘴硬,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畏懼連慶的實力,剛剛連慶一把將張元所發的那兩道拳影捏碎,他便隱隱覺得自己可能低估了連慶的實力,不過越是這個時候他便越表現得瞧不起連慶,隻是終歸心虛,所以身子一轉,直接繞到了周澤背後,以右手三指鎖住了周澤的咽喉,威脅道:“連大帽兒,你給我站住,咱們說好了是比武切磋,你要是敢妄動旁的心思,我馬威可不是軟柿子,就算死也得找個墊背的!”說著他把周澤往後一拉,正擋在了自己身前。
如此一來連慶不免有些投鼠忌器,隻好停下了腳步,雙眉皺起,可是馬威一看這招竟真的管用,頓時又來了精神,他往連慶身後掃了一眼杜平三人,扯著嗓子吼道:“杜平,你也跟連師兄請教幾招!”
“我?”杜平一聽顯然是有些不情願,張元以師父的高招出手都被連慶破了,他上去不是隻有找打的份?而且連慶此時明顯已經被激怒,他肯定討不到好處,馬威見杜平有些猶豫,又喊了一句,“杜平,還不動手?”
杜平咬了咬牙,隻好邁步上前,先是一拱手,“連師兄,得罪了!”連慶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轉向了馬威,狠狠的說道:“馬威,你若再敢傷我師弟,我就讓你們幾個吃不了兜著走!”
“你嚇唬我怎的?”說話間馬威的右手輕輕用力,指甲就已經嵌入了周澤咽喉處的皮肉中,隻不過他並沒有催動真氣,不然的話周澤恐怕連半刻都活不了,此時周澤受製,呼吸已經有些困難,憋得滿臉通紅,卻是咬著牙不做聲,他怕害連慶分心,倘若不是自己被馬威抓住,大概連慶現在已經將他們逐個擊敗了。
連慶見周澤這幅模樣,心中同樣有些自責,“馬威,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馬威哈哈大笑起來,杜平到連慶身後兩丈多遠便停下了腳步,現在他可不想跟連慶交手,正好趁機停下來聽馬威說些什麼,隻見馬威把頭微微一昂,下巴尖對著連慶,“連大帽兒,我想怎樣你都能答應麼?”
連慶咬著牙,恨恨的回道:“隻要你先放了我師弟……”
“呸,休想!”馬威輕啐一口打斷了連慶的話,“連大帽兒我告訴你,想讓我放了這小子,除非你先跪在我麵前給我磕三個響頭,並且立誓在年末的比武上,遇到我哥就主動認輸。”
“你!”連慶一聽,怒發衝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怎麼,你敢不答應?”馬威的手指又稍稍用了點力,周澤便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被人徹底掐斷,他也隻有忍著不做聲,隻是身體十分難過,熬不住便閉上了眼睛。
“住手!”連慶大吼了一聲,他知道周澤的身世,不過就是個孤兒,萬一真死在馬威的手上,以兩人的背景恐怕禪院也不會深究馬威,所以連慶不敢再猶豫,“隻要你不為難我師弟,我就答應你。”
“師……兄不要……為……”周澤聽見了連慶的話,他卻不想當累贅,即便是痛苦萬分,還是掙紮著吐出了幾個字。
馬威一聽更大怒不已,“你小子真不怕死,這個時候還嘴硬?我讓你嘴硬!”他指尖又要發力,周澤的喉間早已有了血跡,連慶急得大喊了一聲,“住手!”同時向前一躥,渾身殺意澎湃,“你再不住手,我拚了償命也要誅殺你們幾個!”
此刻就連杜平、張元三人也沒想到馬威會把事情鬧這麼大,禪院中有明律,切忌同門操戈,違者重罰,他們背著師父來找連慶的麻煩就已經不該,倘是馬威真的殺了人,恐怕連帶之罪他們都承受不起,至少也會被逐出禪院,一想到這三人頓時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師兄,千萬不可魯莽。”
馬威這才稍稍冷靜了點,不過周澤的鼻息已經越來越弱,他隻好又稍稍鬆了手,周澤就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馬威卻瞪著連慶,“連大帽兒,我說的事情,你能做到麼?”連慶隻好點點頭,馬威又吼道:“那就先磕了三個響頭!”
連慶怕馬威真要犯渾,周澤痛苦的表情也使他意亂心煩,無奈雙膝一屈,還真的噗通一聲跪在了馬威麵前,馬威見了先是一愣,隨即肆虐的大笑起來,“連慶啊連慶,我還以為你是個多有骨氣的漢子,今天卻也跪在我馬威麵前求饒,我告訴你,從今往後,見了我你都要避開走,明白麼?”連慶低著頭,周澤卻緊緊的握起了雙拳,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自己也要努力修得一身本事,再不讓今天的事情發生。馬威見連慶不做聲,又厲喝道:“連慶,我說的話,你聽清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