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著金光燦燦的金葉子,殷雨辰反而悄悄地皺起了眉頭,重新將信封仔細的揣好。所謂無功不受祿,這位李朝鬆大人出手如此大方,顯然是有求於自己,難道李詩瀅小姐在鴻臚寺真的還會有什麼危險不成?看來倒要小心點,不要陰溝裏麵翻船。
果然,到了晚上,李朝鬆就悄悄地離開了。殷雨辰將他送出鴻臚寺,李朝鬆大踏步而去,頗有荊軻刺秦王,一去不複返的意思。殷雨辰明白李朝鬆是再也不會回來了,情不自禁的鼻子有點發酸,用力的揉了揉鼻子,關上大門回去睡覺了。到底是李朝鬆殺了李鶴鬆,還是李鶴鬆殺了李朝鬆,他不關心,就算他要關心,又憑什麼去關心呢?
李詩瀅的獨立生活能力的確很強,一點也不像是有郡主稱號的人,將聆泉軒經營的整整有條,一塵不染,根本就不需要殷雨辰的幫忙。所謂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殷雨辰揣好了上百兩的黃金,盡管沒有什麼事做,每天也少不了來裝模作樣的巡視一番。結果發現李詩瀅大部分時間都在房內,就算吃飯也不出來,唯一一次出來,也是找人要了幾本佛經。聆泉軒拒絕外客進入,她的房間自然是誰也進不去,別人也不知道她在裏麵到底做些什麼。
詩瀅小姐的要求看來不高,吃的也很少,基本上都是素菜,看來是一邊念佛經一邊齋戒。這是肯定的,父親不幸遇難,叔叔又居心叵測,唯一的親人大伯又經常不在身邊,她能夠吃得下才怪。倒是這位詩瀅小姐居然自備針線,自己洗曬衣服,自己縫補衣服,自己清潔房間,整理屋前屋後的花草,令人肅然起敬,就連他殷雨辰都做不到。
承擔了如此重任以後,連續幾天都沒有任何事情,殷雨辰僅有的一絲緊張感也完全消失無蹤。可惜,按照鴻臚寺的規定,在李詩瀅離開鴻臚寺之前,殷雨辰是沒有任何假期的,要不然,肯定要跟郤亭寄等人去好好的鬼混一番。上百兩黃金,應該可以在平康裏找個最紅的姑娘侍寢了。
日子過得太平靜,殷雨辰不免覺得沒有意思,感覺自己好像上套了,如果李詩瀅搗鼓出一些新鮮花樣來,殷雨辰或許沒有那麼悶騷,偏偏李詩瀅安靜的很,好像要在鴻臚寺終老的樣子。郤亭寄打趣殷雨辰,恐怕是要跟李詩瀅常相廝守,白頭偕老了。幸好,宋之問不敢問殷雨辰要一萬字的報告,要不然,殷雨辰也要翻白眼了。
日子慢慢過去,這天,殷雨辰正和往常一樣,在藏經閣裏麵看書,思索著吐蕃和突厥屢屢犯邊的事情。這些馬背民族,在冷兵器時代,的確不容易對付,他們的機動性太強了,單純采取防守戰略過於被動,突厥人經常繞過據點,深入大唐內地搶掠,防不勝防,但是如果要采取主動進攻的戰略,又需要十分精銳的騎兵隊伍,這偏偏是唐軍的致命軟肋。
原來大唐一直都在靈州附近(今寧夏銀川)養馬,作為騎兵的強有力支援,這裏水草豐美,氣候溫和,適合大量養殖戰馬,過去太宗時代,唐軍的主要戰馬補充就是來自這個地區。遺憾的是,現在靈州經常受到了突厥和吐蕃的攻擊,禦馬監每年的產出,最多不過一千匹馬,還不到軍隊損耗的一個零頭。唐軍在靈州部署了上萬人的軍隊,卻沒有什麼用處,這塊地區處於唐軍、突厥、吐蕃的三角地帶,各方搶奪的實在太厲害了。
正在鬱悶得時候,忽然間,有人來報:“李大人,詩瀅小姐找你。”
殷雨辰急忙來到聆泉軒門口,發現李詩瀅已經從裏麵出來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李詩瀅,李詩瀅個子不高,體形有點柔弱,穿著淡灰色的唐裝,氣質高雅,亭亭玉立,唐裝的最大壞處,就是太過寬鬆,掩蓋了少女玲瓏的曲線,令人感覺無比遺憾。李詩瀅還帶著掛著珠簾的鬥笠,將姣好的麵容都掩藏起來了,乍一眼看過去,隻能看到尖尖的下巴。殷雨辰充分發揮自己能夠從有碼中看出*的境界來,在腦海中描繪著李詩瀅小姐的麵容,臉上的神色也有點怪怪的。
驀然間,李詩瀅的聲音柔弱的說道:“李大人!”
殷雨辰急忙回過神來,殷勤的說道“詩瀅小姐,你要去哪裏?”
李詩瀅的聲音柔柔的,細不可聞,慢慢的說道:“你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殷雨辰急忙說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