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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文頃終於決定改變經營模式,打算製作花色蛋餅。對於蔬菜的選定,他隻選擇了易於食用的生菜和黃瓜。生菜葉一片片剝開洗淨,黃瓜切成薄片,整齊排布小木盒中,外頭罩一層透氣性極好的細紗布。至於肉類,他捉摸不清孩子們的口味,率先選擇了較為普遍的豬肉。豬肉取肋條處五花肉,用比較利的刀細致地切成薄肉片,一一疊好放另一個木盒中,同樣用透氣性好的紗布遮好。
早起把這些事情做好之後,文頃便推著他的手推車去學堂門口,準備擺攤了。
昨晚上,好吃的豹子死纏著文頃要他做個既放菜又放肉的蛋餅給他嚐嚐,文頃覺得給他嚐嚐也好,順帶著聽聽豹子的意見,免得第二日出攤時出洋相。
當然,除了讚美之詞,文頃不可能從豹子口中聽到任何有價值性的中肯評價了。後來見著了旅店小老板,文頃便想著讓他嚐嚐,看看有什麼進步的空間。
小老板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咬一口,嗯,感覺味道很奇怪;再咬一口,嗯,好像還挺好吃的;再再咬一口,小老板不由皺起眉頭,拍著文頃的肩膀道:“文兄弟啊,有沒有考慮過,以後把這雞蛋餅打造成這裏的招牌菜啊?”
文頃那會兒聽著一愣,打造成招牌菜,這話是多有分量啊,可想想他又皺眉頭了,“老板,這裏可是旅店啊,按您的意思,是想要改造成菜館?”
小老板道:“這旅店也算是有些年頭了,掙來掙去也就那麼幾個錢,而且最近投宿的也越來越少,這一條行上,有三四家像這樣的。知道,為了吸引顧客,已經把價格壓到最低,可還是沒多少光顧。其他幾家,也是遇到了像這樣的情況,他們多半開始轉行幹別的了,要是死守這沒前途的行當,以後妻兒都要喝西北風。”
小老板講得有條有理,文頃聽著,似是有些門道。
“其實家那口子,早些日子就建議跟商量商量,當然沒見過她,她倒是見過。她覺得這吧,實誠,質樸,吃得了苦,沒什麼花花腸子而且做事有頭有尾。她對啊,印象非常好,所以老是催著說服讓留下來,啊……”
“等等,”文頃打斷他,“老板,問您件事,您家那口子,她見過幾次啊?”實誠,質樸,吃得了苦,沒什麼花花腸子而且做事有頭有尾,這評價會不會太高了點,再說自己媳婦兒這麼誇別的男,這老板心裏就沒有點想法?
小老板道:“也就兩三次吧,不過她看準,錯不了。”
文頃微微抽著臉皮看著他。
“看,文兄弟,”小老板拉了張椅子讓他坐下,“要是有意願,就跟談談,這小旅店的地段也是知道的,正對麵就是集市,後頭隔條街就是鎮民居住的地方,每天來來往往的可多得很,要是這地段開間小飯館,生意肯定火得不行。文兄弟……”小老板眯起眼來,“想象一下門庭若市的情景,興不興奮,快不快樂?”
文頃卻是沒跟著閉起眼,小老板這樣子他倒是頭次見,估摸著是被自家媳婦兒催得緊了,才這麼殷勤地跟自己談起這事。想來也對,一家的頂梁柱,生活的唯一來源,能不拚命點嗎?要是媳婦兒嫌棄他賺不來錢,默不作聲跟著別跑了,那才是大大的悲劇。
文頃本來也想著,賣雞蛋餅不是個持久的行當,能穩定下來自然是好事。開店的意思他是有的,不過這想法一直擱心裏沒真正當回事過,如今小老板如此對他胃口地主動談起,他怎麼著也不會推脫。
小老板的品毋庸置疑,做了十幾年生意了,有經驗有頭腦,文頃忖著,自己要是和他合夥,是百利無一害的。於是思前想後,文頃很給麵子地給出了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