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有個好身體了,才能更好的做牛馬,啊呸,是傳道授業、育人子弟。

一直在眾人身後充當背景板的王茂安突然冒出來,說道,“王妃真的能治好老師嗎?信得過,信得過,王妃的本事這安城誰人不知,還請王妃出手,為老師醫治。”

上次全城病毒性風寒,蘇婉清去醫館為病人看診,又與謝神醫商議藥方,當時王茂安就隱在人群中,要不是因為她是王妃,身份尊貴,那天他請的人就不是謝神醫了。

“臭小子,不可無禮。”許老先生看似在苛責,實際一點威懾力也沒有,顯然是非常寵愛這個弟子。

蘇婉清與陸少卿都笑著表示無妨,王府也沒有那麼大的禮數。

許老先生對蘇婉清是更加好奇了,一名女子,比男子還要厲害,據說安城能種植糧食,就是她最先提出來的,讓糧食高產的藥水也是她研製的。

還有安城的水泥、玻璃、甚至武器,都有她的參與,此時又說還懂醫術,這到底是怎樣的女子?

這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是實打實的功績,讓人不得不歎服。

“老夫一生佩服的人不多,一是你們的祖父,二是老夫另外一位摯友,再就是你們夫妻二人,如此胸襟氣度,如此本事,老夫佩服。”

許老夫子說著,對著他們二人又是一禮。

蘇婉清麵上笑得十分得體和善,趕忙將人扶起,內心已經在土撥鼠嚎叫了,讀書人怎麼這麼多禮數,廢話也多,就不能正常說話嗎?聽得人也太費勁了。

陸少卿還在與許老先生寒暄,說著說著就跑到組建書院的事情上去了,兩人你來我往,聊的不亦樂乎,完全忘了要給齊老先生醫治的事情。

最後又是暢談理想,感悟人生,一大段的長篇大論,眼看就要說到天下形勢了,蘇婉清想著要不要打斷。

福伯進來傳話,說午膳準備好了,兩人才頓覺他們聊的有些太過投入了。

“哈哈哈,你與子衡有很多地方都頗為相似,讓老夫有種又得一知己的感覺。”許老先生早已沒有了剛來時的拘謹姿態,談笑間都是真情流露,顯然也是性情中人。

“豈敢,老先生不愧是文壇大家,今日卿受益良多,多謝先生指教。”陸少卿話落,又是起身一禮。

蘇婉清看得眼角直抽抽,這兩人一個上午都在拜來拜去的,他們不累嗎?

王茂安大朋友眼底的失落都快藏不住了,他十二歲拜入老師門下,如今已經入門五年,還從未見過老師這樣笑得這樣暢快,仿佛遇到了人生知己一般。

王茂安經常被誇天資過人,可今日看來陸王爺才是那個天資過人的存在吧,他最多就是個邊角料。

果然許老先生接下來的話,讓王茂安再次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可惜了你這一身才華,當年要是沒有上陣殺敵,而是讀書科舉,老夫這個天下文人表率的頭銜,怕是早就易主了。”

“先生過譽了,卿實在不敢當。”陸少卿謙遜道。

王茂安......他此時此刻就不應該在這裏,他應該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