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間座鍾滴滴答答分秒流逝,我和華雄英都知道必須快速製住小晨,隨後搶時間去追我的寶貝女兒,不過我亂了心性,往日那些鬼點子,這節骨眼上全不見了,無奈我們隻能硬頭皮踏進小晨房間。
此刻,房間裏已是片片狼藉,該是華雄英和小晨的搏鬥現場,眼下小晨背對我們站在窗前,窗戶開著,風特別大,瘦弱的她在風口處一動也不動,黑發隨風搖曳,看得我無比揪心。
“小涵,把繩索套過去,把弟妹從窗口拉過來。”華雄英意思我能理解,他是怕我倆貿然過去捆人,一不留神小晨再從窗口跌出去。
我點頭,華雄英一瞪眼睛,不等我準備好,跟著撲向小晨。
“小涵!”華雄英大聲叫我,他那端繩索已經繞過小晨身體,我得到信號,使盡全力往後拉繩索。
“喀喀…”小晨嘴裏發出一陣怪響,顯是突然出現的捆綁讓她十分憤怒,於是我這裏的繩索就拉不動了,因為她兩隻手握上繩索和我較勁,拔河一樣把我硬生生薅了回去。
自從小晨染上十三號那種粉末,力氣大得超乎人的想象,我根本不是她對手,再說我也不敢下死手,小晨是我的愛人,要我對付她,那是麻杆打狼兩頭害怕,第一我不忍她受傷,第二我又怕自己被她撕碎。
往往這時候,華雄英都會鋌而走險,就像現在。
“你撒手!”他喊道。
他是要我撒手,我聽後鬆開繩索,小晨立時隨著自身力量向後倒去,而華雄英已經等在那裏,等小晨摔進他懷裏,他不顧小晨如何廝打,愣是抱住不放手。
“針劑!海涵!針劑!”
“在這!”我拿到針劑,火速來到他們跟前,拔掉消毒帽,閉上眼睛,舉手戳了下去。
待我將小晨穩穩抱回床上捆好,華雄英已經累傻了,他扶牆站在外麵辦公間,麵白如紙,腦門上全是汗珠,兩條腿都打哆嗦。
這功夫,我從小晨床下拉出一個灰色箱櫃,翻出麥林槍跟軍刀,別腰上就跑,華雄英雖然難受,卻也跟了上來。
樓道裏,華雄英問我女兒可能被訾慈帶去哪裏,我直截了當說:“去找薑家找蘇牧北,能請動訾慈的,除了他不會有第二個人。”
他跟著我跑:“有話好商量,你拿著槍做什麼。”
我冷笑,“做什麼?”
來到薑家胡同那刻,他就知道我拿槍做什麼了,我哐哐拍響蘇牧北他家大門,蘇牧北應一聲前腳開門,我跟著就把槍口抵到他頭上,現場頓時寂靜了。
“小涵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蘇牧北鐵青著臉問。
我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尤其看他那倔表情,氣就不打一處來,我生氣使勁一壓槍口,蘇牧北被我頂歪了腦袋,正趕上嵐泉穿著睡衣脫鞋撞見這一幕,但嵐泉想動也不能動了,因為華雄英第二把槍口指了過去。
嵐泉愣住,我直言問蘇牧北:“訾慈在哪?三個數,三,二,一。”
“北站小和龍公寓。”蘇牧北嘴巴比腦子識相多了。
我又問:“她和誰在一起,達哈爾?”
蘇牧北一頭冷汗,眨眼道:“是。”
這個瞬間,我好懸沒把蘇牧北腦袋崩飛了,我深呼吸,說道:“拐我女兒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一點,但……”
“沒有但是!”我大叫的時候,槍口往下一移,一槍洞穿蘇牧北一條賤腿。
他單腿開花鮮血四濺,我掉頭就走,華雄英一直警惕著嵐泉的動作,直到走出巷子,才回頭表示我做得太絕了。
“我做得絕?小晨母女就是我的命!命!命!”我還沒發泄完,蘇牧北家門口就是一聲槍響,子彈嗖地一聲貼著我頭皮飛過去,我心說好險同時扭頭一看,隻見嵐泉在遠處悶頭檢查著一把手槍,我反應過來,該是手槍卡彈,不然就嵐泉那臭脾氣,開槍必定要死人的。
“老子今天把你們全幹了!”我兩隻手氣哆嗦了,嗓音都變了,抬手對準嵐泉就是一槍。
這一槍打在嵐泉腳下,激得他一跳,倒是我第二槍還沒瞄準,蘇牧北就喊了起來:“別開槍!是誤會,都是誤會!”
“狗人,我讓你誤會。”華雄英也火了,舉槍對蘇牧北發聲的地方連著槍擊,嵐泉反應也快,貓腰撤進旁邊一條小胡同,在道口向我們放暗槍,隻探出槍口不露臉。
零星的槍戰沒持續多久,警笛聲由遠及近消融了我的憤怒。
我拍華雄英肩膀表示撤退,我們兩人分頭跑,聚頭地點定在小和龍公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