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放大,開始哀求:“小美姐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來找我!”
“泉兒?”
我瞳孔放大:“你不要過來!你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泉兒!!”
最後我橫衝直撞離開花房,躲到別的城市。最開始,我求救於一家規模很小的私人心理診所,後來在這裏租了間房,隔三差五邀請華雄英或者老蕭來陪我說話,每天,我從白到晚趴在窗前看街道上的行人,有的匆匆而過,有的三兩成群在那說笑,有的是一對情侶,還有交通事故人命案,一天又一天,如此循環,毫無趣意。
直到有一天,街道盡頭走來一個負氣的身影,從他出現開始,我就知道自己這一生都逃不掉了,我笑看蒼天,心想也許這是命運的安排,也許這是一個噩夢的開始,更或許這一段悲劇的開端,反正不是好兆頭。
那個人有著赭石色的眼球,穿一身寬大的普通戶外休閑服,懷裏抱著一些文檔,一邊走一邊踢著石子,嘴上還嘟囔著什麼,路人忍不住看他一眼,他就用眼睛剜回去,十分孩子氣。
我目光追逐他的身影,仔細去觀察他的五官,於是驚訝發現,歲月居然沒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他還是當年那個唯我獨尊的損小子。
眼見他就要穿梭進茫茫人海,我急忙來到洗手間,對著鏡子束起長發,然後帶上十幾天都用不到一次的帽子,偽裝好自己,匆匆衝到樓下,他的麵前。
和他再次四目相對,我臉上圍著絲巾,他眼色疑惑,還是一副誰都戒備的神態,但有趣的是,即使我露一下臉,他都認不出我是誰。
我上前一步,他後退一步。
“您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我幾乎兩米的身高,完全擋住他眼裏的太陽,他怯步,顯然對我有懼。
他怎麼會不認得我,我想想正要開口,他忽然問:“您是看過我在網上發布的廣告吧,要找遊戲代練?”
他眼中展露希冀之光,仿佛對“遊戲代練”有非同一般的執著,我徹底迷惘,想他見到我,應該拔槍相對才是,否則我又怎會偽裝自己的臉,要知道,街頭開槍火拚被警察追可不是好玩的。
“你不是找遊戲代練的?”見我不語,他試著問一句,眼色沒了之前的熱情。
“對!我是找遊…那個…遊戲代練的!”
他眼中熱情死灰複燃,嘴巴嘰哩咕嚕說出一大堆:“我們工作室很經濟的,雖然表麵上隻承接韓服包月代練,但國服魔獸套裝還有DNF天空套都可以百分百給您合出來,很厲害吧,哈哈!對了這是名片,上麵有我的聯係方式,後麵有價格,如果您嫌價格過於高,我們可以再溝通。”
拿到他的名片,我徹底蒙了,這上麵寫的名字不是海涵,卻是武佩!
我的怒氣一股腦湧上來,他什麼意思?耍我好玩?
我正要發作,他眼睛一亮,看向從街巷另一邊開來的計程車,急忙揮手喊道:“TAXI!”然後疾跑向那輛車,回頭衝我喊:“記得聯係我!價格好商量!一定要聯係我QQ呀!”
我拿著名片久久不能回神,這一帶計程車很搶手我知道,可他的性格變化也太大了。
夜裏,在窗台前看著他的名片,我心中閃過一種莫名的信號,自己被騙了,錯過了殺他的好機會。
但他今天笑得那麼自然,沒準是有備而來,我不能輕敵,這裏也不會安全了,我需要幫手來對付他,很多幫手。
返回洋樓那天,我給幹媽帶了一些禮物。
步入大廳,但凡見到我的傭人,私底下都是緊鼻子瞪眼,看來我很不受歡迎,等幹媽見到我,我又接受到最殘酷的指責與批判,記得幹媽從未對我這樣過,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哄好幹媽,我最快找到管家,詢問他在我離開這段時間,有沒有一個叫廖芷君的女孩子過來找我。
管家對我有著十足的膽怯,一五一十對我說,那是在前階段,廖芷君幾乎每周都會來一次,表麵是陪幹媽喝茶,實際也不是找我,而是找蘇牧北。
“找蘇牧北?她最後一次來是什麼時候?”
管家想了想,說道:“一個月之前,看著挺著急的。”
我說:“你知道她住哪裏嗎?”管家這次沒想就說:“一所民辦高校,離這邊挺近的,請稍等,我去給您寫地址。”
得到地址,我一分鍾不耽擱找上廖芷君她們學校,我想知道她找蘇牧北幹什麼,難道她忘記我們的賭約,又想換人?
廖芷君美名遠播,至少在學校很出名,隨便打聽一個男生,就能得到她的確切位置,所以我們在女子宿舍樓附近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