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酒店過夜(1 / 3)

她側頭,看到顏新站在身後。仿佛此時才發現她再講電話,給了他個抱歉的眼神,噤了聲。

“驕陽,我在臨縣。這邊工程出了點問題,可能要過兩天才會回去,替我跟爸媽說一聲。”夏初將注意力轉回電話這邊,對靳驕陽說,聲音裏雖然透著些許疲憊。

那頭沉默,半晌才傳來他的聲音,說:“好。”

“那我先掛了。”不是不想解釋,隻是都是工作關糸,原本也沒什麼,她在猶豫自己解釋了,他會不會想得更多。更何況那個討厭顏新還站在身後,總覺得有些話說不出口。

“是不是很累?”在她預備掛電話的時候,那頭靳驕陽的聲音傳來。

印象中他一直是玩世不恭的,習慣痞痞的笑,模樣看似暖,其實對什麼都漫不經心。可是就那麼一句話,仿佛一下子就擊蹋了她心裏的那座堡壘。

她雖然是靳家的長女,父母手裏捧著的掌上明珠,可是自出國留學開始,已經學會**。不管在外麵多難,她都會自己去學著解決。靳名珩也放任她這樣,感覺女孩子自強一點沒什麼不好。

她習慣了,所以這一天不管多麼累,多麼難,她也沒有想過退縮,想過自己會怎麼樣?隻想勇敢地往前衝,可是此時此刻聽到這一句關心,她眼睛裏竟有點澀澀的感覺。

終究,她還是忍住了,隻低低地應了一聲:“嗯。”不是不想與他分享,而是這個屋子裏還有顏新在。她的脆弱還是感動,都不像演繹給第三個人看。

“早點休息。”靳驕陽說,然後掛了電話。

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她攥著手機的手掌一點點收緊,又一點點慢慢鬆開,整個過程也隻有她自己知道。然後轉過身來時,已經恢複如常,甚至帶著一絲尖銳。

“你故意的?”她問,目光直直射向顏新,語氣間充滿篤定,無一絲懷疑。

若有人見過她整個人變化,定然會驚歎於她的變臉速度。

顏新聳肩,反問:“我如果說不是,你信嗎?”

信他個大頭鬼!

夏初很想破口大罵,不過她忍住了。機身握在手裏,雙臂交叉在胸前,她看著顏新嚴肅地說:“顏總經理,我正在為咱們公司的項目焦頭爛額,你不覺得自己此時的行為很公私不分嗎?”

說到私,她模糊地記的,靳驕陽大學時好像是交過一位姓顏的女朋友,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考證,那個女孩跟顏家有什麼關糸?

“是嗎?我倒沒看到靳特助為公司的事焦頭爛額,反而看到你在講私人電話。”顏新說這話未免有些刻薄了。

“那你開除我好了。”夏初算是明白了,這人跟靳家有沒有仇她不知道,肯定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就是了。

“靳特助明知現在這情況還是要靠你,這是有恃無恐了?”他問。

夏初聞言,唇角露出一絲笑來,說:“你也知道啊?”那意思好像在說,知道就別再惹我一樣,轉頭就進了自己房間。

為了方便工作,他們住的是套房。顏新看著她大力將門摔上,這是給他臉色看呢。這時套房的外門被推開,他的助理拎著宵夜走進來。

“顏總。”

——分隔線——

彼時,靳家

靳驕陽掛了電話,一家人都眼巴巴地瞧著他,問:“怎麼樣?”

“出差了,太忙,忘了給家裏打電話。”靳驕陽輕描淡寫地回答。

聞言,宋凝久算是鬆了口氣。

靳名珩擁著她,說:“好了,都回去休息吧。”

“爸媽晚安。”夏末揚聲說著,可是目光直盯著電視,顯然一點誠意也沒有。

靳名珩與宋凝久上了樓,靳驕陽也跟著走了,沒一會兒,夏末便看到他拎著衣服從上麵下來。

“哥,這麼晚了你幹嘛去?”夏末詫異地看著他問。

“有點事。”靳驕陽說著往外走。

夏末趕緊將手裏的零食往桌上一丟,在玄關處攔住他問:“是不是去找姐姐?”

靳驕陽穿好鞋好後,對她說:“管你的嘴。”模樣嚴厲,像在警告。

夏末撇了下嘴,模樣有點委屈地說:“我隻是關心姐姐。”

靳驕陽看到她這樣,才反應過來自己心情很糟,卻把氣撒到她身上了。有些歉意是揉揉她的頭,說:“她沒事,我就是想過去看看。”

“真的?”

“真的。”靳驕陽認真是點頭。

夏末這才讓開。

靳驕陽與她擦身而過往外走,卻被夏末一下子拽住手臂。靳驕陽側身看著他,夏末踮腳抱了他一下,說:“要把姐姐帶回來。”

這丫頭平時極少有這樣的時候,反而讓靳驕陽的心愈加暖起來。他吻了吻夏末的額,說:“早點睡,不要瞎擔心。”

“好。”夏末應著退開身子,轉眼又恢複成平時俏皮的模樣。

靳驕陽出了門,夏末轉身往回走,便見靳名珩拿著水杯站在走廊邊,唇角含笑地看著她。表情與平時慈父的模樣無異,眼睛裏卻含了詢問。

“哥說有事,出去了。”夏末主動坦白,坐回沙發邊繼續吃薯片,看電視。

可是靳名珩還維持那樣的姿勢看著她,縱使夏末平時再無賴,此時也抗不住他的視線,幹脆抱了自己的零食起身,眼睛飄忽著說:“那個,我上樓睡覺去了。”

經過靳名珩身邊,他伸臂攔住她。

夏末是真頭疼,因為這個爸爸可不是平時那麼好糊弄的,便求饒:“我答應過哥哥不說的,你就饒了我吧。”

“那麼說,是真有事?”靳名珩問。

“哎喲,真沒事,他們沒有性命之憂,也沒有作奸犯科。您老啊,就趕緊上去陪我媽吧。”夏末極為無奈地催他,然後一溜煙往上跑。那模樣好似他再多問一句,她就跟他急似的。

靳名珩看到夏末的模樣,確定兒子出去和夏初有關,便不再問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