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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煙塵散盡之時,梁峙已經不見。
左衛的這些手下一時愕然,紛紛喊道:“人呢!哪裏去了?”
左衛眯著眼睛看著自己手下四處尋找,一臉的笑意。看他這個樣子,就好像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一般,看著還在四處亂看的手下,道:“不用找了。”
“為什麼啊,大人!”一名軍士很不解他為什麼這麼說。
“該等的人已經等到了。”左衛摸了摸自己下巴,望著寥寥夜空,目光深邃,嘿嘿一笑,“都別在這裏傻站著了,撤了。”說完之後,他一撩自己的衣角,邁開步子就朝著前麵走了去。
他的這話,更讓這一群不明就裏的人迷糊了。
該等的人?誰是該等的人?那個突然冒出來救走梁峙的人嗎?那這個人又是誰?
就那驚天一箭,實在是不同一般。
盡管這幫人心裏有著萬千的疑惑,但是長官不發話,他們也不好多說話,隻得快步跟上,沒一會兒,這一群人就消失在夜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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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州南城,軍馬副指揮府,牧仁的府邸。
雖不奢華,但是也有著萬千的氣象。相較於他左近的那些普通的民宅,很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樣子。
跨過門房,就是一個很大的院子,從門口直到正前方的一正廳,當中是一條青石鋪就的小道。小道的兩側是平整的草皮,此時在小道的邊上站著兩隊手握長槍的軍士,一個個顯得精神異常。
此時已是第二日的早晨,正卯時末。
在正廳左側靠內側的地方,有一涼亭。八角飛簷,四根圓石立柱,中設有一石桌以及若幹的石凳。此時在這涼亭的圍欄上麵躺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左衛。這廝翹著自己的二郎腿,雙手枕在腦下,雙眼微閉,也不知是睡還是醒。
光看他敢在這個地方,這般霸道的睡法,足見其人在這裏的地位不低。
也就在這個時候,從正廳裏麵走出了一個人出來,快步就朝著涼亭走了過來,堪堪走到左衛身邊的時候,開聲道:“先生,將軍起了。”
“是嗎!真是讓我好等呀!”左衛已經在這裏等了半夜了,從落鞍客棧回到這裏之後,牧仁已經睡下,所以他就在這個涼亭裏麵和衣躺下,以期舒緩一下自己的神經。說完之後,就揉了幾下自己的眼睛,從涼亭裏麵走了出來,朝著正廳走了去。
此時在正廳裏麵有一個人,看到左衛進來,忙不迭的就迎了上來,道:“先生昨夜辛苦了。”
左衛嗬嗬笑道:“哪裏,理當為將軍效力。”說到這裏的時候,湊近了幾分,問道,“昨夜將軍睡的可安穩?”
這個人道:“有先生出馬,這等跳梁小醜得拔除,將軍有了先生的幫襯,自然就睡得安穩了。”此人言語間對左衛十分的尊敬,看得出來在這副軍馬指揮府的分量左衛應該比這個人高。
且看這人麵目粗豪,身材雄壯,一身墨色鎧甲,腰下懸著一柄長刀,顧盼之間威風凜凜,就他這個樣子應該不是小角色。
“黃兄過譽了,你我都是在將軍手下討生活的人,為將軍辦事那自然是馬虎不得的。”兩個人現在站的很近。
左衛的身材也算得上比較高大了,但是和這個人站在一起卻足足矮了有半個頭。
二人就這樣互相吹捧之際,內堂那邊一陣腳步聲出來,從裏麵轉了一個人出來。此人身材中等,但是非常的健碩,四十來歲的年紀,模樣倒也還比較端正,身著一領紫色圓領長袍,看他這龍行虎步的模樣,當是那牧仁了。
這兩個人一看到他走出來,忙不迭的就迎了上去,躬身一禮道:“將軍。”
牧仁朝著他們點了點頭,從他身後一名侍從的手裏接過一頂官帽,道:“今日指揮將軍,將於西城大校場點閱兵將,你們等一會隨我去吧。”看他這火急火燎的模樣,好似很著急的樣子。
那大漢聽完之後,就快步走了出去。
牧仁等他走出去之後,對著身後的那名侍從使了使眼色,這個人就很自然的退到了一邊,見左近再無他人之後,湊到左衛的耳邊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
“陸廣死了,來刺殺他的是文泰手下的梁峙。”左衛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