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峙抬眼看了看這石室,道:“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梁兄弟多心了,我與你義父素來交好,就算是做為一個長輩來看看你也不可以?”田盛麵前還有一張石桌,石桌的上麵,擺放著一套茶具,他自己提起那蒸騰著熱氣的茶壺,就沏了兩杯茶,而後又道,“來,坐下來說話。”
“義父真是瞎了狗眼了,認識了你這樣的一個人!”梁峙卻沒有好話來對待他,他自己也卻之不恭的坐了下來,端起那茶水就是一飲而盡,喝了一口之後,方才驚覺自己,口幹舌燥的,跟著又是連著沏了幾杯,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想這田盛也是這猛州之內的一把手,幾時被人這般罵過,氣得伸手一拍石桌,喝道:“別不知好歹!”
梁峙冷笑幾聲,完全無視此時盛怒的他,道:“既然把我找來,肯定有什麼事情吧,這裏也沒有其他人,說吧。”他倒是很直接。
田盛伸手一連捋了數下自己的長髯,冷眼看著梁峙,卻不說話。
梁峙看他這個樣子,也懶得理他,把手上的茶杯把石桌上麵一扔,跟著就站了起來:“怎麼?沒有什麼要說的?那我走了!”說完之後,還真的邁開自己的步子往石室的外麵走去。
“慢!”田盛歎了一口氣,看來他是示弱了。雖然臉有怒色,但是麵色已經緩和下來了。
梁峙轉頭斜睨了他一眼,嘿嘿一笑,跟著又走了回來,坐了下來,擰著自己的雙眉,瞪著田盛道:“說吧,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田盛也坐了下來,沉聲道:“你義父可曾跟你說過,牧仁……私通外邦的事情?”
一聽到這裏,梁峙頓時警覺起來,道:“這個我怎麼知道。”其實他怎麼會不知道,也正是因為沒有把牧仁私通衣裘的消息親自帶給司徒府主,他現在的心裏也有著說不出的愧疚。
“小子,你可別蒙我!”田盛雙目死死的盯在他的臉上,就想在他的臉上找到一點破綻。
梁峙抖了一下自己的雙肩,嗬嗬笑道:“我哪敢呐,我要是敢蒙您,您老人家還不把我大卸八塊了。”
“少跟我在這裏打哈哈!”田盛又一怕桌子,喝道:“我可知道那日你也去了關外的。”
梁峙麵肌一抖,沒有說話,目中隱有怒色。他很不喜歡別人用這樣的口吻對他說話,更不喜歡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田盛無視他此時的不快,又道:“那我就來猜測一下,你們當時被逼到絕境之後,文泰覺得自己被人害了,很不甘心,而自己又手握牧仁通敵的罪證……為了不使證據丟失,就找了一個人,也就是你,把證據帶出來,好讓他的罪行公之於天下。”說到這裏的時候,田盛目光再一次的盯在了梁峙的身上,見他垂著自己的腦袋,雙手扣在石桌之上,渾身抖個不停,心知所料不差。
又道:“哪曾想你小子,一點上進心都沒有,不僅不去把牧仁的罪證公布出來,而且還殺了當時阻你進關的陸廣,使得你義父的一點心血盡數白費!”
梁峙聽到他說到這裏的,突然站了起來,一把就抓住了田盛的衣襟,大吼道:“要你教我!”但見此時的他,雙目暴睜,眼球之上血絲密布,一臉的悲憫之色,先前的那些淡然心態,現在已經是蕩然無存。
“怎麼!你自己壞了文泰的大事,現在卻來怪我說了?”田盛看了看他抓在自己胸前的手,也不推開他,繼續說道,“怎麼現在後悔了嗎?”
梁峙不知道哪裏來的氣力,突然一把推開田盛,嘶吼道:“你混蛋!”
“到底誰是混蛋!”田盛微微一笑,之前被梁峙一番奚落之後的頹勢,就因為他的幾句話,瞬間就扳回來了,“我現在可以給你兩條路走,第一條,和我合作,我們一起去做掉牧仁,一起為文泰報仇!第二,你可以忘記我今天跟你說的話,至於什麼時候你的小命沒有了,那就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事情了!”
“你威脅我!”梁峙咬牙吼道。
“沒有,我隻是給你兩個選擇而已。”田盛一捋自己的長髯,哈哈笑了起來,“當然我會給你時間考慮……來人!”他突然出聲一吼,從石室之外頓時就走了一個人進來。
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那兩個軍士中的一人,原來他一直跟在梁峙的身後,隻是梁峙自己不知道罷了,來了之後,這人朝著田盛一拜道:“將軍!”
“把他帶下去!看好他!”田盛說完之後,對著他擺了擺手。
這人很自覺的一把拉住了梁峙,也不管梁峙願意不願意,架住他的人就往外麵走了去。
田盛等他們走後,伸手一拍石桌,冷笑一聲,喃喃自語道:“牧仁,你敢陰我,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