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抽絲剝繭(1 / 2)

……

梁峙一愣,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來找自己。抬眼向牢房之外看去,隻見兩個披甲軍士提著兩盞大油燈,就站在牢房的外麵。

也不知道是哪裏透出來的一絲細風,吹的這燈火一跳一跳的,映照得那兩個軍士的臉色忽明忽暗,看著很是詭異。

“夜審?”躺在一邊的雲策頭也不回的冷笑一聲,“這幫混蛋就不會玩點新花樣嗎?”

“怎麼?”梁峙有點摸不到腦袋般的感覺,斜睨了雲策一眼,一摸自己的腦袋,現在白天是黑夜都不知道,此時又聽他這麼一說,腦中疑竇更深。

夜審,顧名思義,就是夜間提審了,難不成又要嚴刑拷打一番?梁峙現在開始估摸自己要是再被捶打一遍,還能扛得住多久。

“梁峙何在!出來!”一名軍士厲聲喝道,聲音洪亮之極,在這空蕩蕩的牢房之內,來回的激蕩,一連化成數道音波,一遍又一遍的衝擊著梁峙的耳膜。

“去吧。”雲策不知道怎麼就坐起身來,退了梁峙一把,“夜審也就是威逼利誘,這幫鳥官隻會這樣,玩不出別的花樣。”

梁峙點了點頭,一手撐在牆上就站起身來,道:“來了。”

“快點吧!”一名軍士很不耐煩,壓著嗓子喊道。

梁峙冷哼一聲,暗忖道:“我倒是想看看你們準備怎麼來夜審我!”跟著就朝著牢房的外麵走了去。

雲策等他被那兩個人帶走之後,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但願你能完整無好的回來。”他自己剛來的那會,幾乎夜夜被提審,每一次都被打得不成樣子,隻是現在在他的罪名被定下來之後,才漸漸的少了些。

雖然少了皮肉之苦,但是現在這等死的感覺真他娘的憋屈、難受。

“能完整回來,做夢吧!”獄霸看了雲策一眼,很有針對性的笑道。雲策看這鳥人一嘴的鬼話,橫了他一眼。

這獄霸也是見好就收的一個人,看他這個樣子,忙的一收自己的腦袋,不再看這個滿麵怒色的雲策。

雲策還真是拿這個人一點辦法也沒有,自怨自艾的歎了一口氣之後,又是一拳擊在牆壁上,砰地一聲悶響,濺了他一鼻子的灰,而後整個人好似脫力一般的坐到了地上。

……

這兩名軍士一前一後,把梁峙裹在中間,就往前麵走了去。

此處是一個又黑又暗的甬道,很窄很長,一眼往麵前看去,除了一點黝黑,若不是有這油燈做指引,隻怕就會什麼都看不真切了。

梁峙心懷坦蕩,也不怕他們玩什麼花樣,緊緊的跟在前麵一名軍士的身後。也不知道這軍士是有意照顧他還是怎麼的,走的也不快,梁峙跟著也不算很費勁。

走了沒一會兒,那軍士就停了下來,伸手在甬道的牆壁上一摸,喀嚓喀嚓的一陣沉悶的響動之後,兩邊的石牆很自然的朝著兩邊就分開,原來是兩扇石門。梁峙探頭一看,倒抽了一口涼氣,裏麵居然還是一條甬道。

看到這裏,梁峙算是服了那些建造這個大牢的人。內裏如此的曲折,想必花了不少的功夫,而且伸手觸及甬道的牆壁之上,還有些濕滑,應該是帶了水汽的岩石。

到了這裏之後,其中一名軍士把油燈遞到了他的手裏,道:“就在前麵,你自己去吧,那裏有人再等你!”

在等我?梁峙心裏一驚,問道:“怎麼你們不去?”

這兩名軍士卻不再說話,其中一人突然伸手在他的後背之上推了一把,力道很大。梁峙此時哪裏又能抵抗,被推得朝裏麵跌了去,一連向前衝出了好幾步,方才站穩身形,再回頭看時,那石門已經關了上來。

梁峙一時愕然,喃喃自語道:“這是幹什麼,怎麼不是夜審嗎?”懷著滿是疑惑的心,朝著前麵就走了去。他腳下的這條小道之上,還有一灘又一灘的積水,雖沒有沒過他的腳麵,但是鞋底已經濕了。

隻聽,一陣水波晃動的嘩嘩之聲,他的人已經往前麵走出了老遠,也就在這個時候,哐啷又是一聲悶響,整個甬道也因此而抖動了一下。梁峙眉毛一跳,伸手就扶在了牆上。

悶響過後,他前方突然射出一股昏黃色的燈光,原來他已經走到了這條甬道的盡頭,而他前麵也是一扇厚重的石門,現在在打開之後,石門之後的燈光很自然的就投射出來了。

梁峙眯著眼往裏麵看了看,見石門之後是一個小的石室,石室的牆壁之上圍插著一排的火把,火光斜照之下,一人背對著梁峙,負手而立。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裏麵那個人緩緩轉過身來,一臉笑意的看著梁峙。

梁峙一看到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喊道:“田大胡子!”原來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猛州軍馬指揮田盛,隻是不知道他這個時候來找梁峙為的是什麼事情,而且看他這副輕鬆的模樣,也不像是來夜審梁峙的。

田盛聽他還喊自己田大胡子,麵色雖有不快,但是也沒有發作,訕訕笑道:“來吧,坐!”其人一撩自己的裙擺,就在這石室中間的一把石椅上麵坐了下來,伸手一指他對麵的一把石椅,示意梁峙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