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妙竹聽見淩縱的話,隻覺得好笑,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太子殿下,您說笑了,我與烆王的婚事已經定下,烆王殿下也不是普通人,豈是說悔婚就悔婚的?”
淩縱雙手負在身後,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大言不慚道:“他雖是王爺,可本宮是太子,比他強了百十倍不止,你若悔婚,本宮自會幫你,晾他不敢有異議!”
杜妙竹也隻是說些客套話,沒想到他還當真了,語氣堅定了幾分:“殿下怕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國公府千金,代表了國公府,若輕易悔婚,豈不是讓人覺得國公府都是言而無信之人?這婚,是悔不了的。”
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淩縱有些惱了:“杜妙竹,小年夜那天本宮是爽約了,你鬧脾氣也正常,本宮不怪你。可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還不能消氣嗎?”
是了,小年夜那天杜妙竹約了淩縱一起賞花燈,但他爽約了,據說是因為翠紅樓來了新的花魁。
因此杜妙竹現在對他態度冷淡,淩縱也沒有過多懷疑,隻是覺得惱,她有什麼資格生氣?一點小事就鬧上脾氣,未免太嬌氣了。等日後成了親,定要好好教訓她!
“你與烆王定下婚事,不就是為了氣本宮嗎?本宮與你道個歉便是了,你私自與其他男子定下婚事,本宮也不追究,現在就去同烆王說你要悔婚!”
“殿下,我不會悔婚的。”杜妙竹說,“烆王極好,比你好一百倍。”
這話聽著,倒更像是賭氣的話了。
淩縱也失了耐心,反手扣住杜妙竹的手腕,將她逼到亭柱旁,退無可退。
他挨的極近,帶著怒火的侵略氣息將她籠罩,杜妙竹隻覺得惡心。
此刻她十分慶幸,幸好前世不曾與淩縱圓房,若與他有了肌膚之親,她要後悔兩輩子。
“請殿下鬆手!”
杜妙竹也惱了,用力掙紮,換來的卻是淩縱更加霸道蠻橫的控製,緊緊握著她的手腕,仿佛要將她的骨頭給捏碎。
杜妙竹怕極了,真怕淩縱失去理智,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正當她慌亂的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握住了淩縱的手腕,使了十成的力道。
他雖成了一個病秧子,但功力還有幾成,淩縱吃痛,立即鬆了手,錯愕的看著他:“九叔?”
“太子就是這樣對待長輩的?舉止如此輕浮,皇兄是不曾教過你規矩?”淩玄辭冷眼看著他,眉宇之間盡是高高在上,“還不快給你九叔母道歉?”
本以為可以隨意拿捏杜妙竹,如今卻成了長輩,淩縱臉上有些掛不住,笑容尷尬:“九叔您說笑了,我與瑞寧郡主自小相識,從來都是這樣相處的,有何需要道歉?”
他這話聽著有歧義,杜妙竹心知他是故意的,怕烆王誤會什麼,連忙解釋:“太子殿下,我雖與您自小相識,可男女授受不親,從不曾與任何男子如此親密相處過,想必是您素日裏出入煙花柳巷之地習慣了,以為這是正常。”
“還不道歉?”淩玄辭眯了眯眸子,語氣又冷了幾分。
淩縱心裏不服氣,可這事兒若是傳到父皇耳朵裏,恐怕對自己不利,倒不如道個歉,息事寧人。
而且,杜妙竹不願意悔婚,他隻好實行第二個計劃——毒殺烆王,讓他死在今晚的宮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