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寒風乍起,段雲蘇有些憂心。趙賀辰給她重新製了一套銀針,此時正在認真擦拭著。這一套與針灸的有些不同,長短一致,針身極細。他將東西放了整齊,遞給段雲蘇道:“娘子要時刻帶在身上,遇見了不順眼的盡管出手,出了事有我兜著。”
段雲蘇接了過來,心裏感動但卻沒能笑了出來。她看著睡著了的小寶,輕聲問道:“等小寶斷了奶,可是要冬天了,與之前的預計的日子可是相差許多,這樣真的沒關係?”
“無礙,多些時日準備也是好的。隻是今年的年節,也不知一家人能否團聚。”兩邊各自處理事情,這時間岔開了,若是想趕了回去,也怕是來不及。
“辰辰在,哪裏過節都是一樣。我隻是心疼小寶可能習慣。”
趙賀辰聞言心中一暖,哪裏有你哪裏便是家,他又何嚐不是這樣。他捧起段雲蘇的小臉深深的一吻,聽得那微喘的聲音才放過了她,聲音帶著沙啞低沉:“待事情處理完了,我們一家人便可以一直在一起,小寶雖小但不鬧騰,我們早去早回,一家團圓。”
段雲蘇也隻能點點頭,安逸的日子會讓人失了防備與上進,總歸是要回到那地方去。
“日子也差不多了罷?再不走,那河道怕要結冰了。”段雲蘇的擔憂並不是多餘,熙國年年下雪,河道結冰難以通行。當然也有商船砸冰而行,隻是耗時耗資行程極其不便。
趙賀辰沉思了一下,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將段雲蘇抱到了床上,替她蓋了棉被:“娘子先歇著,我一會便來。”
趙賀辰說完直接轉身出了門,段雲蘇掀起被子坐了起來,想了一下又下了床,走到那簡單的書案之前寫寫畫畫,眉頭輕擰,很是專注。
是夜,趙賀辰正走出了房門,轉身之間瞧見了一黑影落在姬夙的房門前,身子一閃般便從一邊的窗前晃過,不久便見屋裏走出一人,正是姬夙。
兩人麵對麵談論許久,趙賀辰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姬夙見著微微一驚,後又妖冶一笑:“小辰兒也有偷窺的癖好?”
“不想人看還如今光明正大地站在此處?”趙賀辰看著那姬夙身邊之人,那人警惕地注視著趙賀辰,時刻作著防備。
趙賀辰見著那人的裝扮,一襲黑衣,袖擺如血般妖豔綻放的紅梅。他眼臉微沉,已是知道此人的出去。
姬夙,果然是不簡單,便是來這小村子裏,也隻是表麵的清閑度日。這人的裝扮正是一個名叫紅樓的暗閣,傳聞裏邊的人善於掠取各處消息,武功更是一絕。想到紅樓建起的時間,再看看今日出來的姬夙,趙賀辰眼中暗光一閃,笑道:“姬公子好大的本事。”
“趙公子也是聰明。”姬夙揮手讓那黑衣人退下,也不多說,直接問道:“趙公子可願意同我做場交易?”
趙賀辰一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了下去。
“我用我的勢力幫你得到想要的東西,待你們心願以償,回頭助我一臂之力?”姬夙見著趙賀辰那黑夜中幽深沉靜的眼睛,妖冶一笑繼續道:“這紅樓趙公子看著可好?若你答應了,我將紅樓送與你,此後對紅樓一事絕口不提,更不參與其中。”
趙賀辰卻是一笑:“姬公子真是大方。”
“那也要看是對誰?”姬夙從懷中掏出一黑玉:“小小誠意,趙公子可有心要接了過去?”
紅樓建了七年有餘,這黑玉便是其中的信物。待他回到北國得了那位置,這紅樓便算不得是什麼;再者,一直留著這樣的一個暗閣在他國,容易招來其他想法,今日交了出去,也不見的是損失。
黑夜之中兩人對麵而站,趙賀辰看著那枚黑玉思索一番,伸手接了過去:“姬公子才華出眾,定能馬到功成。”
“承趙公子吉言,明日我便先傳了個消息過去,至於那樓裏人是否信服於你,可要看你的本事了。”姬夙笑得好不邪魅,有本事的人心性都大,如果趙賀辰治不住,那這紅樓拿了也是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