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麗新看到齊子林痛苦的樣子,又難過又生氣。那天送醉酒的齊子林回家時,她知道方思雨回父母家了,齊子林就像是吳麗新的一個夢,能和齊子林相守,是她日思夜想的事,這樣的機會怎麼能錯過?

吳麗新也知道齊家已經勢敗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點她還是知道的。吳麗新覺得以齊子林和其父母的人際關係,要想東山再起,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所以她常在心裏想這件事,趁著齊家危難之時,應該是自己有所作為的時候了。

不久之後,她通過跟蹤,確知程憶凡收留了方思雨,吳麗新添油加醋地告訴了齊子林,齊子林恨得不得了,本來還有許多愧悔的,這樣一來,反而覺得更理所當然甚至有些氣憤了。早就聽吳麗新說過程憶凡和方思雨交往過密的事,但一直沒往心上去,看來他們早就有私情了,齊子林為此還氣了不短的時間呢。從此,我齊子林的心裏就要徹底和方思雨劃清界限了,想到這裏,齊子林還是忍不住眼睛濕潤了。畢竟是幾年的感情了,痛苦讓齊子林的情緒也更加不穩定起來,吳麗新一直在旁邊照顧他,陪他渡過這段灰暗的日子。

方思雨想不到,齊子林真的不來找自己,她關了幾天手機,前幾天的未接電話幾乎全部是齊子林的,但他卻沒有找到這裏,後來再也沒有他的未接電話了。方思雨不知個中原因,對齊子林的恨怨也明顯地加深了。雖然不想讓程憶凡泄密,但是又想讓齊子林找到自己,哪怕聽他解釋幾句,不管是什麼,自己也會好受些。思來想去,她自己也矛盾得很,原諒是絕對不可能的,她也算是一個完美主義者,看到那樣的場麵,又如何能再接受他?

李薇終於過來了,方思雨一看到好朋友,還是忍不住又抱頭痛哭了一次,平靜下來後,她讓李薇去齊子林住的地方拿點東西,隻把證件要來就行,其它的,一概不要。

李薇聯係了吳麗新,對方說早就收拾好了,隨時可以去拿。李薇叫了王樹一起去,吳麗新早就把四個大小不一的行禮箱拿到門外等著了,所以李薇並沒看到齊子林,本想當麵羞辱他一番,計劃卻落空了。看著李薇和王樹把東西搬到出租車上,吳麗新如釋重負地出了口氣,這下好了,全部拿走,再無牽連了。

李薇說了一個自己宿舍的地址。

“這是要去哪裏啊?”王樹不解。

“先到我那裏去,挑揀一下東西,凡是有齊子林影子和他買的東西,我都給撿出來,免得惹她傷心。”

王樹還是疑惑:“你都知道哪些是她自己的嗎?”

李薇咬了下嘴唇:“差不多吧,逛街的時候,基本都是我陪她的。”

王樹不再說話了。

李薇到宿舍後,把所有東西都拿出來檢查了一遍,有印象的,感覺是方思雨自己買的東西,全都裝在一個包裏,不熟悉的,都另放一包。王樹看李薇沒好氣扔的衣服和手提包都是比較高檔的,就問:“這些,都是那個家夥買的?很有眼光啊。”

聽王樹誇齊子林有眼光,李薇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要不,你拿走?”

“不要不要,我就是說說。”王樹不好意思。

“這些,全部等思雨氣消之後,再問她怎麼處理。這一包,你拿著,你先下去叫出租車吧,這一小包,我來拿,很快就整理好了。”

“好的。”王樹拿起大箱子就往外走。

又下雨了,這天的雨不大不小的,方思雨又悄悄地走到外麵,她的痛、她的傷無處消除,隻有雨,可以澆滅失戀的痛苦。程憶凡加班回來,在樓下又撿到了方思雨,不知是淚人還是雨人,反正全濕透了。程憶凡有些生氣地把她推回家裏,一進門他就拿來毛巾和吹風機,給思雨吹著頭發,不由歎了口氣,這種情況,不知還要重複多少次?現在,他真怕下雨了。隻要預報有雨,他就開始緊張,怕方思雨跑出去淋雨,怕她生病。長假後的第一天,方思雨還沒有上班的意思,這樣下去不行啊,得讓她重新找到寄托,得讓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