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人都愣在那裏,都盯著方思雨看,方思雨的臉已經熱辣辣的:“喂,你家鑰匙?你家在哪裏啊?這人急瘋了吧?”說著就起身去追程憶凡。同事們聽她這幾句話,才平靜下來,各幹各的事。
小劉拍著胸口:“程總幾句話,把我嚇蒙了,我還以為他們倆……還好還好,幸好思雨說得明白。”
王樹偷著樂,情急之下,深藏不露的程總也會慌了手腳。
看程憶凡走得快,方思雨在後麵喊他:“程總,站住!你跑什麼啊?”
他停下來,等她過來:“馬上就開會了,我得趕緊過去。”
方思雨伸出手去,她警告地向他眨著眼:“給我你家的鑰匙,你這人真可氣,說完半句話就走了,看我笑話呢,準備?”
程憶凡恍然大悟,小聲問:“我說多了嗎?”他把鑰匙拿出來,找了個辦公室人員都能看得見的角度,然後遞給方思雨:“快點啊!”
“知道了!”方思雨白他一眼,小跑著去了。
辦公室裏,小劉和孟靜靜還在隔窗觀望呢,程憶凡慶幸地笑了笑,還好,思雨反應得快。看來今晚上又得賠禮道歉了,程憶凡快步走進會議室。
果然,如程憶凡所預料的,下午下班回家,一進門就看到方思雨一臉怒氣,早就等著跟他算賬了。本來今天是她值班做飯的,估計也沒戲了。程憶凡沒敢說話,直奔廚房去做飯,自己態度好點,思雨的指責可能會口下留情。他剛拿起黃瓜,方思雨就走過來了:“今天你是什麼意思?要看我笑話嗎?現在倒裝沒事人了?”她把黃瓜奪下來。
“都是我的錯,早上被你教育得暈頭轉向,光顧著領會你的教導,忘記拿材料了。你知道,我一向是發號施令的,還不太習慣角色轉換,怪我反應遲鈍,都怨我,都怨我。”程憶凡自我批評。
“哈,這是自我批評嗎?你這分明是推卸責任?別以為我聽不出來?萬分之一點兒的誠心都沒有。幸好我聰明,救火救得快,要不就糗大了。你說怎麼辦?你既違反了君子協定,又害我嚇一跳,我的精神損失誰來賠?”她咄咄逼人。
“我這不主動做飯嗎?”程憶凡陪著笑。
“犯這麼大的錯誤,你就用這麼小的行動來彌補?”她誇張地比劃著大與小,她眯著眼、皺著眉,藐視地看著他。
“任打任罰,這樣行了吧?”
“這不差不多,走,你請我吃西餐去。”方思雨得意地笑了。
“又是西餐?能不能吃點別的?”程憶凡吃西餐總感覺吃不飽,缺乏食欲。“我就隨便一說,不是不請啊,走,隻要你願意,以後天天吃西餐。”
“你說的?別後悔啊。”方思雨勝利地笑著。
程憶凡笑著摸了摸後腦勺,她的鬼心眼子太多了,一不留神,就得上當,還得主動高興地上當。她的口才怎麼越來越好了啊?有理和無理,她全能說成她的理,聽起來還頭頭是道,跟真的一樣,和律師都有一拚了。
“怎麼站在那裏不走啊?”方思雨走了幾步,看程憶凡沒有動,就催他。
程憶凡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穿睡衣出去吃飯嗎?”
方思雨的目的達到,又出了氣,又有好東西吃,兩全齊美,都有些得意忘形了。被他一提醒,她才發覺自己穿著睡衣,就趕緊跑回臥室換衣服:“等我,馬上就好。”
在公司,她對他畢恭畢敬,在家裏,他對她唯命是從。方思雨現在最大的興趣,就是和程憶凡找茬兒,讓他無話可說、甘敗下風,這樣她的心裏才會平衡,她自己才會樂得眉飛色舞。
解斌畢業後,沒有聽從父親的安排,去元強陶瓷給父親幫忙,他自己應聘到廣州的一家較大的陶瓷廠裏工作,父親搞不明白,為什麼兒子去給人家打工,也不願意回來跟自己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