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堂哥結婚的日子,但凡村子裏有有一點聲望的人家都去了,一路上陳梁一家看見了很多人,有些人臉很陌生,但從衣著打扮就可以看出非富即貴,很明顯是從別地趕來的。
“看來大哥這些年生意是越來越好了。”父親有些唏噓。似乎隨著年齡的增大,人就會開始回憶,類似的話陳梁早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父親總是會給他講和大伯小時候的事情,一起吃苦,一起幫爺爺打鐵拉風扇,但他們總是偷懶,每次被抓到了就是一頓好罵,有時候也時常感慨,要是當初和大哥一起出去闖闖,或許現在的生活還會好許多。
說起這些的時候父親總是笑嗬嗬的,似乎大伯能有今天他也感覺很驕傲,每每聽到這裏,陳梁總是想說,說不定大伯早就忘記了,但看著父親已經有點滄桑的臉,也隻能默默的把到嘴的話咽回去。
母親聽聞,柔聲道:“我們現在不也過的挺好的嗎,要是當初你和大哥一起出去了,也就不會有我和梁兒了。”說完握著父親的手更緊了些。
嗬嗬,父親一聲憨笑,“能有你們,我還有什麼好後悔的,不提這些了,我們還是快點走,今天我要和大哥好好喝幾杯。”
長長的石道,兩旁種了很多名貴的樹木,一副森然氣派的景象,陳梁一家到時已經臨近傍晚,落日的餘暉灑在石道上,更添一份喜氣,雖然時日漸晚,但來堂哥家的客人任然絡繹不絕,長長的石道上人頭攢動,陳梁站在石道上,看了看遠處張燈結彩的府邸,和父親手上一份木雕和一隻用油紙抱著的大豬腿,以及那因為激動而微微漲紅的臉,不知為何,心底有一絲退縮。
“你們是?”陳梁正想著,一個管事的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眼,陳梁一家,皺眉問道。
“哦,這位管家,我們是來大哥家喝喜酒的。”父親笑嗬嗬道。
“大哥?喝酒?你們來找的是哪個大哥?”說著,一臉疑惑的看著父親,似乎想看出點什麼,但怎麼看都是一副農民相貌,老實巴交。
“哈哈,我大哥就是陳滌生啊。”
“大膽,老爺的名字也是你隨便可以叫的嗎?”
父親一愣,似乎沒明白發生了什麼,疑惑道:“這。。。這有什麼問題嗎?”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管事的一臉冷笑,聲音也變得有些尖銳,“好啊,原來的來鬧事呢!”
“不,不,你誤會了。”父親急忙解釋道。隻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管事的已經開口:“來人呐,把這幾個鬧事的,抓起來。”父親趕忙伸開手護住母親和陳梁,“不是的,不是的,你誤會了,我們是來喝喜酒的,你聽我說。。。”隻是那管事的似乎根本沒興趣聽父親解釋,憑借多年的經驗,他一眼就可以看出,這種打扮不是來鬧事就是來騙吃騙喝,不屑的看來一眼陳梁一家,朝後麵趕來的幾個家丁揮了揮手,意思直接拿下。
突生變故,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包括陳梁一家,此時周圍的客人也有側目的,但更多的卻是一臉淡漠,似乎以他們的身份,對這種事早已習以為常。
此時,陳梁被母親護在懷裏,心裏有一點害怕,有一點後悔,自己就不該來的,早知道這樣就該和母親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唉,這裏就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