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圭說完這些後,深深的看了南喬一眼,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離開了。南喬坐在原地,神色有些木然,心中思索著方才如圭的那番話。
進宮後,她才知道在秋府時,小姐將她和娘保護的有多好,大小姐暗地裏命人找過她多次,更多次透露小姐得寵不了多久,沒有母家的支持,小姐在宮裏靠著皇上的幾分薄寵,也難以上青天。
娘說過,她是為小姐而生,但她更為小姐不值!小姐是多好的一個人啊,初到秋府生活條件並不好,小姐也從不介意,還反過頭來安慰她與娘,她從來都不去招惹別人,有時為了怕她和娘被潑及,甚至不會反擊大小姐們的刁難。
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好的小姐要生活在這種水深火熱的環境下,小姐應該嫁給一個珍惜她的男子,一生一世,唯有一人!而不是這麼擁有這麼多女人的皇上!想到昨天皇上發怒的場景,她身子不由得抖了抖,眼眶的淚水刷的落下……
朱正剛與大臣議完朝政,腦裏便浮現昨日鶯容華那豪爽嬌憨的模樣,便過來看看,沒成想遠遠便看到鶯容華身邊的大宮女坐在台階上抹淚。心裏沒由來的惱了:“哭什麼,你家主子呢!”
“咳!”南喬被這突然一吼,口水嗆到咽喉,連忙起身趴跪到地上,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就怕說錯了連累了主子。
等得不耐煩,朱正直接推門而入,過了會兒,便見他又出來,還命人帶上房門,站在距南喬一步之遙之處,冷然道:“你家主子在屋裏睡覺,你在外麵哭什麼!”
“奴婢,奴婢……”南喬昨日目睹皇上發火,心裏還抖著,這會兒被問話,腦子早就一片空白了。
皇上回回與大臣商議完國事,心情都會有幾分鬱燥,蔣權唯恐皇上拿人開刀,適時的說:“我說你這個小宮女兒,皇上問你話,你照實說就行了。”
“奴婢替主子開心。”南喬哽咽道。
“接著說。”朱正來了興趣,冷聲喝了一句。
南喬渾身一抖,微微抬起身子,快速的拭幹臉頰上的淚:“主子從小待奴婢猶如親姐妹,如今奴婢看主子苦盡甘來,不由得喜極而泣。請皇上恕罪,是奴婢沒規矩,請皇上千萬不要錯怪主子。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一邊請罪,南喬一邊磕著頭,聲音脆響,沒一會兒額頭便見了紅。
“好了!”瞥見那地上滲出的鮮紅,朱正一甩袖子,口氣軟了些:“真是掃興。”說完抬腳就離開了,蔣權忙跟在後麵,對這莫名的一出真有點看不懂了。
阿濃這一覺睡得及沉,直到晚膳前才醒來,看到南喬額頭的紅腫時,她麵色一沉,摒退眾人,隻留如圭和南喬在屋裏。
阿濃走到屏風後,快速的從空間拿了盒藥膏,出來後便讓南喬坐在椅子上,給她塗抹。南喬不好意思,想自己塗抹,伸手卻被阿濃給推拒了。
冷著臉,阿濃看了如圭一眼:“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如圭也不敢隱瞞,照實的將下午發生的事情一一說出來。阿濃一聽,臉上的陰沉緩和了不少,替南喬抹完腰後,輕點了下她的額角:“你呀,下次不準再這麼用力的磕頭了!皇上不會吃人,不是暴君,不會不問青紅皂白的就苛責於人。若有下次,好好答話就是了,傷著自己,我也會擔心的。”
“奴婢,怕連累主子。”南喬低著頭,經此一役,她所受的打擊不小。
阿濃破涕一笑:“怕連累我就好好的待在我身邊,每天在我眼前晃悠,旁人在時,不管有多想為我抱不平都要管住那張嘴。”歎了口氣,她接著說:“隻要你好好的,其他的事由我來周旋,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是,主子。”南喬點頭保證道。
將藥膏放到南喬手心,阿濃道:“這藥膏很好用,還有除疤的功效,姑娘家臉上要是留下疤,那可就慘了。”
此情此景,如圭嘴角也勾出一個淡笑。
“小姐,這次奴婢真的不會連累到你嗎?”南喬拿著藥膏,還是忐忑不安的開口問。
阿濃凝了凝神,淡淡一笑:“不會,說不定還能幫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