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說:你想再看到那個男人嗎?
女孩說:是的!我隻想再看他一眼!
佛祖說:你要放棄你現在的一切,包括愛你的家人和幸福的生活。
女孩說:我能放棄!
佛祖說:你還必須修煉五百年道行,才能見他一麵。你不後悔?"
女孩說:我不後悔!
女孩變成了一塊大石頭,躺在荒郊野外,400多年的風吹日曬,苦不堪言,但女孩都覺得沒什麼,難受的是這400多年都沒看到一個人,看不見一點點希望,這讓她都快崩潰了。
最後一年,一個采石隊來了,看中了她的巨大,把她鑿成一塊巨大的條石,運進了城裏,他們正在建一座石橋,於是,女孩變成了石橋的護欄。
就在石橋建成的第一天,女孩就看見了,那個她等了500年的男人!他行色匆匆,像有什麼急事,很快地從石橋的正中走過了,當然,他不會發覺有一塊石頭正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男人又一次消失了。
再次出現的是佛祖。
佛祖說:你滿意了嗎?
女孩說:不!為什麼?為什麼我隻是橋的護欄?如果我被鋪在橋的正中,我就能碰到他了,我就能摸他一下!
佛祖說:你想摸他一下?那你還得修煉500年!
女孩說:我願意!
佛祖說:你吃了這麼多苦,不後悔?
女孩說:不後悔!
女孩變成了一棵大樹,立在一條人來人往的官道上,這裏每天都有很多人經過。女孩每天都在近處觀望,但這更難受,因為無數次滿懷希望地看見一個人走來,又無數次希望破滅。不是有前500年的修煉,相信女孩早就崩潰了!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女孩的心逐漸平靜了,她知道,不到最後一天,他是不會出現的。又是一個500年啊!最後一天,女孩知道他會來了,但她的心中竟然不再激動。
來了!他來了!他還是穿著他最喜歡的白色長衫,臉還是那麼俊美,女孩癡癡地望著他。這一次,他沒有急匆匆地走過,因為,天太熱了。他注意到路邊有一棵大樹,那濃密的樹蔭很誘人,休息一下吧,他這樣想。他走到大樹腳下,靠著樹根,微微地閉上了雙眼,他睡著了。女孩摸到他了!他就靠在她的身邊!但是,她無法告訴他,這千年的相思。她隻有盡力把樹蔭聚集起來,為他擋住毒辣的陽光。千年的柔情啊!男人隻是小睡了一刻,因為他還有事要辦,他站起身來,拍拍長衫上的灰塵,在動身的前一刻,他回頭看了看這棵大樹,又微微地撫摸了一下樹幹,大概是為了感謝大樹為他帶來的清涼吧。然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就在他消失在她的視線的那一刻,佛祖又出現了。
佛祖說:你是不是還想做他的妻子?那你還得修煉。
女孩平靜地打斷了佛祖的話:我是很想,但是不必了。
佛祖說:哦?
女孩說:這樣已經很好了,愛他,並不一定要做他的妻子。
佛祖說:哦!
女孩說:他現在的妻子也像我這樣受過苦嗎?
佛祖微微地點點頭。
女孩微微一笑:我也能做到的,但是不必了。
就在這一刻,女孩發現佛祖微微地歎了一口氣,或者是說,佛祖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女孩有幾分詫異:佛祖也有心事?
佛祖的臉上綻開了一個笑容:因為這樣很好,有個男孩可以少等1000年了,他為了能夠看你一眼,已經修煉了2000年。
生命總是平衡的,以一種我們了解或是不了解的方式。所以我們要平衡,愛情要平衡,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生活要平衡,不能做個偏執狂;工作要平衡,不能過分勞累;做會計也要平衡,千萬不能死照原則。”
“你說的平衡是什麼,中庸麼?早上我還和我們劉總討論避稅的平衡點,劉總還笑稱吃個飯還要學習和諧與中庸。”
“艾娜,我跟你說,避稅這東西更要學會平衡,偶爾玩玩讓老板高興高興還是可以的,但不要太過分。平衡是什麼,平衡就是不要偏執,適而可止,你千萬不要竭盡全力,你為老板避稅避多了,那稅務局的稅收就少了;避稅就是從國家口袋裏拿錢呀,那是有風險的,千萬不要拿自己的聰明才智跟國家較勁,再說,你幫老板避那麼多稅,老板給你長工資了嗎?”
“我是合理避稅呀。”
“我知道你是合理避稅,但是避稅是什麼呀,避稅是納稅人對現有稅法的缺陷及漏洞的成功發現,這種發現使納稅人有效地避開了納稅義務。因為這種行為是在遵守稅法的前提下進行的,所以它可以反映現行稅法在多大程度上富有效率。盡管避稅本質上不同於偷稅,但它也是在鑽法律的空子。目前對於避稅的有效性有兩種不同的看法。一種觀點認為,避稅是對法律漏洞的“挖掘”,隻要事實符合字麵的解釋,法律就是有效運用的,即避稅行為並不違法;另一種觀點認為,避稅既要事實符合法律的字麵解釋,又要符合法律的立法意圖,要依據法律的經濟上或社會上的目的,或是依據稅法整體內容來判斷稅法條款對於某件具體事實或行為的運用性與符合性。也就是說,一項經濟行為的形式雖然與法律規定在字麵上是吻合的,但如其後果與立法的宗旨相悖,則在課稅目的上仍不予承認。”
晚晴的論述讓我一驚,“晚晴,你怎麼研究得這麼透徹呀?”
“我爸說的,我爸說要多研究稅法,但是要用在刀刃上。”
“刀刃上是什麼意思呀?幫你爸避稅?”
“也可以這麼說,但避稅不能避得太多,有時候該孝敬的還是要孝敬,這是國情。中國的稅法是有很多空子可鑽,但是不能太過分,太過分就會聰明反被聰明誤,那些稅務人員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全球‘四大’之一的畢馬威會計師事務所不也惹上官司了嗎?罪名是濫用避稅產品。你想像畢馬威這樣成長了近百年的企業,開發一個避稅產品不可能不考慮法律問題,可最終被判定為‘濫用避稅產品’,所以合理避稅的風險是多麼的大?還是兩個字‘平衡’。”
“晚晴,我發現你現在不管是對愛情還是工作,在平衡上好像都深有感觸。”
“是呀,會計的宿命就是在走鋼絲繩,尋求生命的平衡。”
“好經典噢,我發現你都快成哲學家了。”我打趣她。
“不要給我戴高帽,告訴我,你對楚帆感覺怎麼樣啊?”
“不告訴你。”我調皮地說。
“不告訴我?我看你告不告訴我,我看你告不告訴我!”晚晴使勁地咯吱我。
“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我開始反擊。
“不告訴我,說明你對他感覺不錯,看來我第一次做紅娘成功了。”
“去你的,自己還沒結婚,就一天到晚想著給人當紅娘,也不害臊。”
“害臊什麼呀,我這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呀,就不這麼聲不響地把我賣了。”
“什麼把你賣了,我是在給你找個好歸宿,你看人家的土豆切得多好呀。”
“他土豆切得好,我就要他呀,我又沒想過做土豆夫人,再說,街上那些賣土豆的哪一個土豆不切得好呀。”
“街上那些賣土豆的,長得有他帥嗎?腦袋有他那麼聰明嗎?學曆有他高嗎?忘了告訴你,人家可是研究生,而且本科學的是計算機,研究生才是會計信息化。你不是一直都有一種文科小女生崇拜理科大男生的心理嗎?我覺得他太適合你了。”
“好好好,我現在才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紅娘,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哲學、佛學、心理學都被你用上了。”
“我還有會計學沒用上,緣份是會計原則,你看你們相遇了,這就是緣分;愛情是無形資產,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無形資產可是一本萬利的啊;與自己愛的人結合是應付賬款,與愛自己的人結合是應收賬款,楚帆那麼喜歡你,你就等著坐享其成吧。”
“應收賬款?那豈不是還會發生壞賬?”
“壞賬?不會的,楚帆是不會變心的。”
“你怎麼知道?我得計提壞賬準備。”
“計提壞賬準備?怎麼計提?”
“失戀的心痛是壞賬損失,腳踩兩隻船是壞賬準備,麻煩你再幫我找一個嘍。”我開玩笑地對晚晴說。
“艾娜,那怎麼可以?你要相信你們會永不分離。”
“永不分離?那是持續經營假設。”(注:會計基本假設:會計主體、持續經營、會計分期、貨幣計量。)
“哈哈哈。”晚晴笑得花枝亂顫,叉著氣對我說:“艾娜,我不跟你貧了。我要睡了,晚安。”
“晚安。”我也把被子一蒙,隨即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