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這件旗袍,她發現,剪裁得未免太過貼身,稍微大一點的動作,都會讓開叉的裙邊更添了誘惑。
很不習慣穿這樣的裙裝,可,有時候,妥協真的是一種藝術,於是,她藝術地加了一件打底褲在旗袍裏,才出得更衣室。
接下來的時間,總是覺得,老板的目光開始不那麼純粹,若有似乎的流連在她的露出來的大腿上,在她回轉目光望過去時,又好像是她多心了。
可,這份多心,到快下班時,終究變成了事實。
老板刻意單獨留下她來,說要教她排班,她覺得有些不好,但,老板好像瞧出顧慮,說,在大廳就可以了。
但,即便在大廳,所謂的排班,仍是演變成了老板的吃豆腐,以及一句侮辱人格的話:
“隻要你陪我,我保證,每個月除了你應得工資外,另外再多給你五千,你覺得如何?”
原來,天堂一樣的城市也有這些汙濁的存在。
原來,女子的容貌有時候是種幸事,有時候,卻也是種悲哀。
她沒有過多的掙紮,僅是,輕輕地把額發掠開,那道疤痕,很煞人的胃口,畢竟,那麼深,也那麼長。
隻讓再美的女子,都燈光的迷離下,添了羅刹的味道。
果然老板看到她額上的拿到疤痕,肥白的臉終於轉了顏色。
訕訕地放開她,讓她自己把排班表看一下,不懂再問他。
縱然再美,始終白玉有瑕。
這些瑕疵,卻是她今日最好的護身符。
也使得,她不必因得罪了老板,連已經做了半個月的工錢,都得不到。
她一向懂得,低頭和忍讓,當然,在不違背自己原則的前提下。
回家的時候,騎在單車上,皎潔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車的影子拉得很長,莫名地,心裏,很不舒服,胃,又開始疼了起來。
騎回家的路上,在經過24小時店的時候,買了一包蘇打餅幹,蘇打對胃好,這個,她是知道的,再過四天,輪到休息時,有時間再給自己買些菜,熬點湯吧。
這一晚,睡得很是不安穩,甚至於,總覺得會有什麼事要發生。
由於開了鬧鍾,第二日,總算是沒有遲到。
老板的目光今日總算是收斂了些許,收斂的同時,卻在下午兩點的時候,遞給她一個打包好的茶點,是店裏的招牌茶糕,讓她送去金雞湖邊的春曉西園。
那是頂級的豪宅區,以這座城市最富特色的園林設計構造而成,整座園子,不過十六席,每套都由園林設計師設計出不同的板型。
茶館自然也為居住在這裏的客人提供送餐上門的服務,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可,門衛還是用對講機,詢問了住戶,才放她進去。
平時,這裏的住戶大部分都不會有人住,不過是度假所用,今日,同樣如此,走在鵝卵石的甬道上,除了偶爾有花匠在收拾連日陰雨拂落得花葉,恁是連人影都是瞧不到的。
今天送的這家住戶,是離金雞湖最近的一家,抬步上得台階,輕叩仿古的門扣,一名阿姨出來開得門,示意她直接送到二樓的主人房。
很奇怪的要求。
不自禁抬起臉,望了一下二樓,亭台的凸欄外,有些許玫色的紗幔迎風飄搖著,倒是像一間女孩子的閨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