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火了——”“著火了!救火啊!”幾個聲音突然響起,人們驚慌失措地尋聲望去,緊挨著,更多的聲音從不同的地方響起。“救火——救火!”“救命啊!”
所有人慌成一團,每個人都急著救火,你撞我我踩你地在沙灘上東奔西跑,但卻沒有一個人能解釋這麼多不同的地方同時起火的原因。甚至是幾個人的衣服,其中一個人的頭發,等他們反應過來時,火苗已經撲到他們身上。
不過也幸好今晚人多,人們七手八腳便將火勢全部撲滅。跟著紛紛相互慰問,安撫身邊的親朋好友。驚險的一幕驟然而起也迅速湮滅,人們還沒法徹底換過神來,隻能用一些沒什麼損傷這一類的話以作慰藉。
“嚇死人了——”婷婷叫了一句,轉眼已癱坐到地上。晨淵一聲不響,也跟著坐下去。
“怎麼回事啊,突然就起火!”另一個女生淚汪汪地大叫。“這海灘有毛病!”戴眼鏡的一個朋友不小心把眼鏡摔裂了,此時正氣得很。“對啊!”有人馬上附和他。“太有問題了。才幾天,事情接二連三地出現,都趕上拍恐怖片了!”
“別亂說!”婷婷突兀地大叫一聲,臉漲得通紅。大夥是她請來的,為的是給她男朋友打氣,事情如此不湊巧讓她極其尷尬。“說得怪嚇人的,我們晚上還要睡覺——你不睡啊?”說著她用力拍了那個人一掌,那人沒料到她會反應過度,隻好強行閉上嘴。
籌辦方臨時組織了一隊工作人員出麵驅散人們各自回旅店。大多數人盡管不太高興,但也配合得很快散去。海灘上逐漸空騰出越來越大的麵積,隻留下為明天比賽準備的各種物架。
“晨淵?怎麼不說話?沒事吧,臉色這麼白?”
一直回到房間,婷婷才終於注意到身邊這個人不知何時開始一句話都沒說過,臉色很不好看。她摸摸晨淵的臉,緊張地看著她。
“我沒事。”晨淵推開婷婷,獨自走到陽台上眺望遠方。
“真的沒事嗎?怎麼了——你別像他們一樣嚇我啊!”
“真的沒事——你放心,我很好。”
很顯然,這不是真話。她之所以站到陽台上眺望遠方,就是被心中激湧如潮的莫名情緒衝擊得簡直難以掩飾了!今晚,從決定跳舞那一刻起,她似乎就眼看著自己靈魂出竅般不受控製。像是有一股力量,無形中驅使著她,慫恿她爆發出內心的不同尋常的一麵。那一麵,它既像潛力,又像是內在的力量,強勢燃燒著她的意識,讓她幾乎不能清醒地自我控製。
太奇怪了。她搖搖頭,想從心裏理清這些複雜而又陌生的情愫。為什麼會有這些奇怪的感覺?她痛苦地想。難道這片海灘真要上演恐怖片?但這怎麼可能,簡直幼稚得可笑。
遠處的海平麵波濤徐徐,從燈光下望過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色。波浪交替湧起時,會反光出一小片白色,提醒著岸邊的人們,它正躺在那兒。海水中,似乎有個黑影時隱時現,隨著浪潮上上下下地沉浮。
晨淵起初無意識地盯著看,心中還在為諸多變化疑惑著,但看著看著,她不禁瞪圓了雙眼!怎麼——像一個人,間或還舞動雙臂!她倒吸一口氣,從欄杆上方靠前去仔細盯著看,但是沒有用,隔了太遠了,她根本沒法確定。
“婷婷!快出來——快看!”
婷婷立刻跑出來,順著她指的方向眯起眼睛看了又看,也是沒能看清楚。
“怎麼辦?會是人嗎?”晨淵心慌得直跳,一手抓著婷婷輕微地發抖。
“是人嗎?怎麼近一點的他們都沒有看見?”她們又湊過去眯起眼睛看。“一來就想起忘帶望遠鏡了,要是帶了的話,現在就好辦了。”婷婷嘟囔著說,歎了又歎。這時,她大叫一聲,“啊——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