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出一道諷刺嘲笑,突然想起了什麼對徐玲玲說道:“我可以請求你一件事情嗎?”
徐玲玲垂眸下看著嚴弘那緊緊又止不住顫握著她的手,蹙眉一瞬。
“你說吧。”
“可以為了我,穿上之前我給你的那件旗袍嗎?可以嗎?”
看著嚴弘眼底的期盼請求,徐玲玲本想拒絕,因為她來找他的目的不是這些。
可就在那一瞬間,她的身子再次失去控製感,明明徐玲玲沒有開口答應,可她嘴卻意外張動了起來。
從那時起,徐玲玲算是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等她去湘源將旗袍取出換好來見嚴弘時,發現嚴弘的臉色比方才更為蒼白憔悴。
嚴弘聽見有腳步聲的靠近,些許吃力將眼睛給睜開,恍然間,他瞳孔瞪大,偏黃褐色的眼睛逐漸泛紅而起。
“賢美~”
徐玲玲被嚴弘這聲思念已久的呼喊給聽愣在原地,片刻深呼吸著,走到嚴弘跟前。
嚴弘緩緩帶顫抬起手臂,想去牽徐玲玲的手,徐玲玲見狀伸出手給握住了。
“賢美,是不是還在恨我?其實那天我很想告訴你,你與周深的婚禮我確實去了,可當時我沒有能力給你幸福,對不起!對不起!你打我罵我吧,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徐玲玲聽了嚴弘這番話胸口一陣兒哽咽,他繼續哭腔悔意說道:“要是我當初在多努力一點,或許那時跟我結婚的人就是你了,是我沒用,最後還害得你死在了周深那小子手上,我恨!”
“你不也為了我媽媽,終身不娶她人嗎,這些都夠了。”
徐玲玲身軀一僵,難以相信方才那些話是從她嘴裏說出的,隨後她也漸漸適應了。
“夠了嗎?還不夠!外麵下雨了?”
徐玲玲抬眸朝室外看去,發現室外霧蒙蒙一片,好像確實下雨了。
“能推我到後院去嗎?”
徐玲玲收回目光,二話不說按照嚴弘給的提示,將他推到了後院一處涼亭裏。
此時雨下的不是很大,綿綿細雨也稱不上。
“賢美,我知道你生前一直很喜歡夏日裏的荷花,在你去世後,無論我住在哪,我都會種植一片荷花,每一次看見這些盛開綻放的荷花,就恨不得馬上把你叫來一起欣賞。可惜,真的是能想想了。”
徐玲玲看著眼前這片開滿荷葉與荷花的小池塘,心裏默默為任賢美而感到值得。
畢竟能讓一個男人終身不娶,可想而知他是有多麼深愛著她,還有眼前這片荷花池塘,又是為了她而專門種植的。
“賢美,如果還有來生的話,我還會像今生一樣遇見你嗎?還會在情竇初開的年紀愛上你嗎?呼~好想知道啊。”
越來越虛弱的說話聲以及因使不上力而鬆開的手,刹那間讓徐玲玲不禁潸然淚下。
半個小時後,冷柒來了,從她那以往冷漠的眼神來看,此時多了一絲哀傷。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語畢,徐玲玲如同行屍走肉般離開半山別墅,在看見倪宿的那一刻,她身體仿佛被抽空幹了般,雙膝一軟不由朝前傾倒去。
倪宿注意到徐玲玲出現,見她眼睛紅腫的厲害,走路的姿勢也虛弱無力,就在她要倒下的那一刻,他迅速衝到徐玲玲跟前,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手抱住她,並輕聲對她說了句辛苦了。
分割線...
這段時間下來,徐玲玲的情緒算是到了低穀,整天主要做的事情,就是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一呆就是一整天,不吃也不喝,就好像跟自己身體杠上了般。
“她還是不願意吃東西?”
“是的少爺,這都快兩天的,我怕在這個下去徐小姐的身子會扛不住的。”
“你去把粥拿來。”
傭人將熬好的白粥送到倪宿手中,倪宿直接給送到了徐玲玲所在的房間。
隨著倪宿的進入,徐玲玲瞳孔失神機械扭頭朝他這邊空洞看了眼,幾秒後再次將視線投放在湛藍如海洋的天空。
“過來喝點粥吧。”
徐玲玲不回應,像是將倪宿屏蔽了般,繼續仰望著天空。
倪宿對於徐玲玲的這個舉動,蹙眉頓了下,直接將粥送到了她跟前,她也視而不理。
赫然,不知倪宿為何莫名發火,一隻手用力捏住徐玲玲的臉頰,讓她強行張開嘴,在將白粥以灌的形式讓她喝下幾口。
就在這時,她受不了倪宿這般粗魯對待將他給推開,趴在一邊吃痛咳嗽著。
“為什麼還要管我死活?”
“因為我愛你,我不想讓你死,這個理由夠嗎?”
“你...”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導致她什麼也看不到聽不見,陪伴著她的隻有無盡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