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呐!”
“殺人呐!”
這些喊聲並非是百姓們的聲音,而是占城為王的惡漢們,他們被玄顛的那把斧頭砍的嚇破膽。
一直以來,他們覺得自己足夠的惡。
但如今他們才發現。
跟眼前這位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兩者間沒有任何可比性。
“道長饒命啊。”
又有一位惡漢被逼到角落,實則不弱的身軀被林凡陰影籠罩著,那種極致的壓迫感讓惡漢有些喘不過氣來。
“道長?老子現在是懲惡揚善的大俠,你們這群家夥在沒有被碾壓的時候,總是那般的狂妄與囂張,現在怎麼軟弱的跟軟腳蝦似的,啊?”
林凡口鼻噴吐著炙熱的氣息,舉起斧頭,嘴角上揚露出獰笑。
“不要,不要啊。”
惡漢雙手擋在身前。
原先凶神惡煞的他遇到更為可怕的林凡時,早就蕩然無存。
落斧。
噗嗤!噗嗤!
剁肉的聲音對任何人而言都是那般的熟悉,在法器正道之斧麵前,那看似堅硬的骨頭早就脆弱的如同泥土一般。
在林凡看來,正道之斧為何如此鋒芒?
絕非是因為融入了玄鐵精,而是經過師傅的開光,為此如何不霸道,正道加持無往不利。
“哈哈哈。”
隨著對方鮮血不斷噴濺而出,林凡發出興奮的笑聲,這笑聲在周圍傳遞開,圍觀的百姓們瞪著眼睛,目睹著眼前的一幕。
那位說書先生從未見過玄顛道長。
所知的一切都是從同行口中得知。
不知為何,他覺得這笑聲有些魔性,貌似不太像正經道長所該有的。
貓妙妙並未發現問題所在。
倒是狐妲己頗為無奈,道長的性格她是知道的,曾經是道袍反穿,就徹底放飛自我,砍人如匪。
但如今道長改變了以往的風格,而是體型膨脹後,就會變得暴躁起來,張嘴便是口吐芬芳。
狐妲己對著說書先生與百姓們大聲道“道長在懲惡揚善的時候,最喜歡發出笑聲,因為這笑聲代表著世道上的惡人又少了一位,這是道長高興的表現啊。”
鼻青臉腫的說書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甭管他在砍人的過程中,有任何表現,自然有人給他辯解,不對,應該說是解釋其中的含義。
林凡扭過腦袋,目光淩厲的看向逃竄的惡漢,絲毫沒將他們逃竄放在心裏,揮了揮斧頭,將血跡揮掉,然後邁著步伐,朝著他們追去。
片刻後。
有哀嚎聲從遠方傳來。
有的惡漢闖到民宅裏,以為能逃過一劫,畢竟一點動靜都沒發出,對方總不能還找到他吧。
此時,有位惡漢就躲在水缸裏,他憋著一股氣整個人躲在其中,不敢發出半點動靜,他抬著頭,雙目透過水麵隱隱約約看到有身影路過。
他明白這道身影就是玄顛。
突然。
那道身影退回來,就這般站在水缸前,隱隱約約好像看到對方舉起斧頭要朝著水裏砍來,驚的他連忙將腦袋從水缸裏伸出來。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斧頭便已經落下,正中他的腦袋。
噗嗤!
他的腦袋分裂,變成兩瓣。
拔下斧頭,繼續追趕那些逃走的惡漢,他們跑得再快,還能有他跑的快不成?
……
菜市口。
狐妲己跟貓妙妙等待著,說書先生坐在那裏,輕輕揉著臉,觸碰一下就覺得臉痛的很,想到被揍的畫麵,就慶幸自己身子骨算是較為硬朗的。
要是不硬朗很有可能就被打死了。
說書先生看向兩女,“敢問兩位姑娘,道長何時回來。”
狐妲己道“瞧,道長不是回來了嗎?”
說書先生撇過腦袋,看向一旁,身穿陰陽道袍的道長體型縮小了,沒有原先那般的龐大,麵帶微笑的朝著這邊走來。
他的心情很是激動。
在他們說書人的圈子裏,玄顛道長是最受歡迎的,也是每位說書先生必然要提及的人物,有理想有誌氣的說書人,都有種將玄顛道長的威名傳播出去,哪怕被殺,也心甘情願的狂熱想法。
“沒事吧?”林凡詢問著。
每一位說書人在他心目中,都是掌中之寶。
那是捧在手裏怕摔了。
含在嘴裏怕化了。
想他玄顛行走混亂世道間,如何讓百姓們知道他玄顛所作所為,真的多虧人家說書人的不懼生死的傳播。
“我沒事。”楊義崇敬的看著玄顛。
真人,真的是真人出現在他的眼前。
據他所知,親眼見過玄顛道長的說書人不算多。
林凡歎息道“唉,貧道所學都是斬妖除魔道法,卻是不會療傷之法。”
“沒事的,我一點都不疼。”楊義連忙說道。
林凡將楊義扶起來,此等溫柔的動作讓楊義受寵若驚,隻覺得玄顛道長太溫柔了,那種平易近人的感覺讓他很是舒服。
不愧是道家高人。
林凡道“往後說書要注意安全,莫要逞強,你們的性命對貧道來說珍貴萬分,萬萬不能衝動。”
聽聽,真的要聽聽。
楊義真要感動的想哭,先前他可是聽得明明白白,道長說他是掌中寶,寶貴的很。
何時有人這般重視過他們說書人。
說實在的,在別人眼裏,他們就是一群破說書的,說的不好還得被罵,沒有半點地位,但如今赫赫有名的玄顛道長卻如此重視他們說書人。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肝腦塗地,赴湯蹈火。
“道長,我……”
楊義真哭了,剛抹著眼角,嘶的一聲倒吸口寒氣,腫脹的眼皮一碰就痛。
林凡輕拍他的肩膀,“好了,不說了,貧道心裏明白,往後的世道會越來越好,貧道路過此地,下一站就是並州城,然後就是清河崔家,這崔家掌控並州與青州,給當地百姓帶來何等災難,貧道不將他們連根拔除,心中的那口氣難以平息。”
“道長,很危險的。”楊義闖蕩江湖,哪能不知崔家的可怕。
林凡堅定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就算失敗丟了性命又何妨,必須得死的有價值,遙想當初貧道下山時,隱隱約約似乎看到貧道師傅那目光中包含的盼望,便是要貧道斬妖除魔,匡扶正道。”
楊義震驚,喃喃自語著,重複著玄顛道長所說的話,似乎有種豪邁之意在他心中升騰而起,讓他熱血沸騰,忘乎身上的疼痛。
抬頭,眼裏發光,“道長說的好,如此世道能出道長這般的高人,實乃是百姓之福啊。”
狐妲己跟貓妙妙都靜心的聽著。
道長這話說的有些深奧。
還有說書先生不愧是說書先生,跟道長對話,始終巴拉巴拉的不停,果真有說不完的話。
林凡看向人群,鎖定兩位熟悉的少年,微笑道“兩位少年,咱們又見麵了。”
膽大的狗哥從人群中走出,一步步走向林凡,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林凡,茫然的目光中透露著驚愣,可能是沒想到在早來村遇到的道長,竟然會來到這裏,還消滅了此地的惡霸。
“道,道長。”
“你給貧道指的方向,貧道去了,那裏的妖魔也被貧道給消滅掉,多謝小施主的指路,否則真不知會有多少無辜男人慘遭毒手。”
想到那陰魔屍便覺得惡心。
天地陰陽合情合理,但也不能過於變態。
想他玄顛也是見過世麵的人。
按理說沒什麼場景能嚇到他,但他是真沒想到能遇到如此惡心的場景。
狗哥沒說話,依舊直勾勾的看著玄顛道長。
林凡道“貧道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了,你有心事與不甘,有任何委屈可以跟貧道說,貧道別的本事沒有,但向來喜歡多管閑事。”
能活著的百姓,多多少少都是受過委屈的。
他們的委屈往往都會埋藏在心裏,不是不想說出來,而是說出來也沒用,因為身為尋常百姓的他們,在某些人眼裏,連豬狗的價值都不如。
噗通!
狗哥雙膝彎曲,跪在林凡麵前,哭訴著,“請道長為我做主,我爹曾經在康家做工,後來消失不見,康家人說我爹偷了他們家東西,畏罪逃離,然後將我唯一的妹妹抓走,說要抵債,後來我妹妹死在康家,說我妹妹失足落井,我去報官,被關進地牢一個月,說我誣陷,請道長替我做主。”
說到這些的時候,少年狗哥便嗷嗷大哭著。
無盡的委屈在心中彌漫開。
“帶路。”
林凡也是見過人間疾苦的,對此有著深刻的了解,對普通人來說,真要遇到這樣的事情,的確是無解,你隻能乞求對方能寬宏大量。
“啊?”
“帶路。”
“哦。”
少年狗哥連忙帶路,朝著康家而去。
康家在棗陽縣當屬豪門之一,曾經康家有一女嫁入到清河崔家,康家借助崔家的權勢,逐漸在棗陽縣站穩腳步。
哪怕是縣太爺都得給康家三分薄麵。
此時。
康府裏。
下人們正在忙碌著,她們被賣到康府便永遠都是康府的牛馬,世世代代都得如此,想要脫離康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客廳裏,康老爺喝著茶,顯得很是悠哉。
一位留著八撇胡子,穿著深藍色長袍的男子匆匆走了進來,“老爺,不好了,出事了。”
“怎麼個事情?”康老爺淡然的很。
能讓他慌神的事情到現在還沒發生呢。
別的不說,就是當地的縣太爺跑路,他都隻是笑而不語,絲毫沒將此事放在心上,隻覺得真是膽小如鼠。
不過也能理解。
那什麼玄顛道長專門盯著各地縣城的官府殺。
不想與玄顛遭遇,就提前跑路。
在如今世道,這官當的果真是窩囊,還不如他這當地的土財主呢。
“那玄顛來到咱們棗陽縣了,還在菜市口殺了雄霸天那夥人。”管家有些慌張道。
康老爺喝口茶,潤了潤喉嚨,“哦,來就來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康某人就是經商的,又不是當官的,他殺他的官,我經我的商,總不能莫名其妙的找我麻煩吧,哦,對了,少爺幹嘛呢?”
管家搖頭道“不知道,少爺帶著一群下人出去了。”
“唉,一天到晚就知道鬼混,趕緊把他找回來,讓他在家待著,甭管怎麼說,那玄顛還是有些危險的,以免跟對方碰麵。”
“是,老爺。”
管家點頭,匆匆離開。
此時,康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