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放開我。”一位穿著喜服的姑娘被幾位惡仆抓著,任由她如何反抗,始終無法掙脫開抓著她的魔爪。
“康少爺,放了俺閨女吧,她已經許配給人家了,不能啊。”一位老漢苦苦哀求著的一位年輕男子,男子就是康府的少爺康偉。
康偉瞧著老漢,笑著道“怎麼就不能了,你家閨女給本少爺當小妾,那是吃香的喝辣的,多好啊。”
老漢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自家姑娘成婚,剛要被新郎給接走,誰能想到康偉路過,見色起意,直接將新郎官打的暈死過去,然後讓人綁走新娘子,身邊的親戚們也是敢怒不敢言,誰敢幫忙。
都知道惹惱了對方,絕對是沒好果子吃,甚至連命都能丟掉。
而且還沒人能夠為他們伸張正義。
隻能如同鵪鶉似的,低著腦袋,不敢說話。
“康少爺,您放過她吧。”
老漢哀求著,一旦被對方帶回到康府,自己這閨女可就真的完了。
“滾一邊去。”
康偉頗為不耐煩的將老漢踹到一旁,惡狠狠道“別踏馬的不知好歹,你這閨女能被本少爺看上,那是你們家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再敢廢話一句,本少爺直接廢掉你。”
“爹……”姑娘哭喊著。
康偉冷哼一聲,回過頭的瞬間,一道寒芒在眼裏閃爍,噗嗤一聲,一柄鋒利的斧頭直接將他的腦袋劈開。
突如其來的一幕將在場的所有人嚇傻。
誰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端端的,怎麼就飛出一把斧頭。
隨即,眾人將目光落在了從不遠處走來,身穿陰陽道袍的林凡身上,剛剛那斧頭就是對方投擲而來的。
康府奴仆們呆滯在原地,抓著女子的手鬆開了,女子撲到老漢身邊,緊緊抓著,害怕得很,當看到腦袋被劈開的康偉時,女子瞪著眼,久久未能回過神。
林凡走到屍體旁,彎腰將斧頭撿起來。
“各位別怕,貧道玄顛,遠遠看來,就發現有妖人作亂,此妖人渾身纏繞煞氣,不知害了多少人,天理難容啊。”
林凡麵帶微笑,隨後看向少年,“他你認識嗎?”
隻見少年眼裏透露著憤怒,“化成灰我都認識,他就是抓走我妹妹的康家少爺康偉。”
“哦。”林凡點頭,輕輕拍著他的肩膀,“隨貧道進來吧,別說話,看著就是,貧道從不濫殺無辜,所殺之人皆是大凶大惡之輩,棗陽縣跑掉不少人,但也有人沒有跑。”
說完,拎著斧頭朝康家走去。
看守大門的仆人大叫著,害怕逃離。
林凡沒有多管,該殺的必須死,能活著的那都是通過功德之眼認可的,走了數步,猛然停下腳步,發現剛剛幾位奴仆中,竟然有條漏網之魚。
雙目一瞪,血煞紅光爆發,直接將對方的胸膛擊穿。
啊?
周圍百姓們何時見過這樣的場景,全都被嚇得呆滯在原地。
府邸裏。
剛要出門的管家看到林凡,微微皺眉,隨即似乎是認出林凡是誰,驚的連忙轉身,邊跑,邊大聲喊叫著。
“老爺,老爺,玄顛來了。”
在林凡的功德之眼中,那位管家渾身血淋淋,有冤魂扒著他的身軀,撕扯咆哮著,掐指,施展爛瘡法,奔跑中的管家慘叫摔倒在地,想起身,卻無法承受這份疼痛。
林凡走到他麵前,當著少年狗哥的麵,掄起斧頭沒有絲毫情感的落下,噗嗤,如今的斧頭異常鋒利,一斧落下便是一分為二。
連給管家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懲惡揚善,講究的就是速度。
沒有必要說那麼多廢話。
整體要求就是,確定目標,砍死目標。
這群惡人已經做過那麼多惡事,說那麼多幹什麼?
能活嘛?
顯然是不可能的。
待在客廳的康老爺聽到管家的聲音,但歲數有點大,耳朵不太中聽,隔得有些遠,好像聽到‘老爺’兩個字。
別的就有些模糊了。
很快,康老爺昂著腦袋,氣勢很足的出現了,他的表情很嚴肅,很威武,隻是當視線看到血泊中的屍體時,臉色瞬間大變。
林凡看向少年,“可以問問他。”
少年狗哥道“你把我爹弄哪裏去了?”
康老爺猛然回過神,“什麼你爹,你誰啊?”
少年怒聲質問道“我是陸二的兒子,你把我爹陸二到底弄哪裏去了。”
“不認識。”康老爺莫名的開始慌張了,倒不是少年的詢問,而是他沒想到玄顛竟然殺到了康府。
至於陸二,他是真不認識,被他搞死的人不知多少,全都是一群毫不起眼的賤民,誰會記得螻蟻的名字呢。
少年咆哮道“你說我爹偷了東西,畏罪潛逃,但我爹就是老實本分的人,怎麼可能會偷東西。”
哪怕提點到這種份上,康老爺依舊回想不起來。
真的隻能說。
康老爺所行的惡事實在是太多,根本對不上了。
在功德之眼下,康老爺身上背的罪孽很深,一將功成萬骨枯,腳下屍骸遍野,一雙雙猙獰扭曲的骨手都想將康老爺給拉下去。
這就是功德之眼下的實相。
林凡將手中的斧頭遞到陸狗的麵前,“給,你爹的確是他所殺,還有無數無辜者被他殺害,貧道殺這樣的惡人,不知殺了多少,你拿住這把正道之斧,砍死他,破掉你心中的絕望。”
陸狗看著泛著冷冽寒光的斧頭,一時間看的入神,隨即緩緩伸出手,握住斧柄,在林凡鼓勵的目光下,他緊緊握著,隨後怒吼一聲,提著斧頭便朝著康老爺衝去。
康府的一些私兵出現。
康老爺大喜,急忙喊道“殺了他們,老爺給千兩。”
財帛動人心。
私兵們就仿佛被注入了滿滿動力私的,瘋狂朝著陸狗跟林凡衝來。
“助紂為虐,不知死活,貧道送你們上路。”
林凡站在原地,一道又一道血煞紅光爆發,私兵們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不是腦袋炸裂,就是胸膛破靠血洞。
“你忙你的就好,貧道給你解決這些私兵。”林凡說道。
有了道長的相助。
陸狗一步步朝著康老爺走去,康老爺同樣一步步後退,噗通一聲,沒看到後麵的台階,一屁股癱坐在地,眼見對方越發的逼近。
康老爺挪著屁股往後退,抬手道“別衝動,有話好好說,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爹的事情跟我沒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陸狗的呼吸逐漸沉重起來,眼眶通紅,“你們這群老爺在這裏作威作福,不將我們的命當一回事,踐踏,蹂躪,隻要給我們一點點活著的機會,我們都能容忍,但你們偏偏沒有,你們不但肆無忌憚的踐踏我們,還剝奪我們唯一活著的希望。”
他走到康老爺麵前,舉起斧頭砍去,康老爺抬手抵擋,手臂直接被砍斷,血淋淋的手臂滾落到一旁,慘不忍睹,痛的康老爺慘叫著。
“放過我,我將所有家產都送你們。”
康老爺從未覺得死亡如此之近。
曾經的他在棗陽縣高高在上,誰都不放在眼裏,甚至哪能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可能會死在一個曾經毫不起眼的賤民手中。
“誰要你的家產,你所有的家產都是從我們身上剝削的,你該死,該死。”
陸狗情緒躁動,掄起斧頭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康老爺身上。
砍的康老爺嗷嗷慘叫。
漸漸地,慘叫聲消散,康老爺倒在血泊裏,但陸狗的動作並未停止,依舊在瘋狂砍殺著。
陸狗眼眶崩的快要裂開,紅著眼,將無盡的憤怒爆發出來,眼眶中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似的,滾滾而落。
片刻後。
林凡上前抓住斧頭,輕聲道“好了,結束了,與過去告個別,你的路還很長,你的人生會逐漸美好起來,貧道正在給你們開墾前方的荊棘,用不了多久,一切都會好的。”
陸狗喘著粗氣,緩緩鬆開手,不甘道“道長,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糟糕事情,都發生在我身上,哪怕給我留一個親人都行。”
林凡理解對方的心情,還是少年的他經曆了這些事情,依舊保持著本心,實屬不易的事情,沒有誰可以說他砍殺康老爺的手段太殘忍。
陸狗抹掉淚水,無視身上的血液,起身,轉身對著玄顛,深深鞠躬道“道長,謝謝您讓我親自報仇,您說的對,一切都會好的,我相信,我也期待。”
林凡道“好。”
他拍著陸狗的肩膀,少年的心性早已經成熟,在他砍死康老爺的那一刻,曾經的執念早已經消散。
楊義一直跟隨在後麵,將眼前的一幕盡收眼底,道長助少年血刃仇人的事跡,值得他好好的想一想,編一編。
以更有衝擊感的方式震撼聽眾們。
“走吧。”林凡說道。
眾人朝著康府外走去。
棗陽縣的百姓們漸漸得知了玄顛道長殺惡霸與康府的事情。
留在此地的一些惡漢,都以為玄顛隻殺官府的人,所以倒也不太緊張,但很快,他們就知道想太多,一家賭坊老板雙手沾的血液也是不少,更是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在賭坊裏大殺四方,然後賭坊的大門被踹開,還未等他回過神,就被玄顛道長的斧頭給砍死了。
這在林凡看來,棗陽縣的某些惡人果真霸道。
明知他玄顛要來,竟然絲毫不怕,該幹嘛就幹嘛,這是分明沒有將他放在眼裏啊。
對此林凡隻能輕聲歎息著。
手段還是太過於柔和。
想要讓他們害怕,就得比他們凶百倍,凶千倍,隻有這樣才能做到聞風喪膽,聽聞他玄顛的名號,便落荒而逃,不敢作惡多端。
同時也能警告那些暫未入惡路的人。
一旦進入這深淵。
那將無法回頭,遇到他玄顛就是死路一條。
從店鋪裏走出。
林凡抬頭仰望著上空,經過他的一番清理,空氣好像都新鮮許多,至於有股血腥味,那實屬正常,畢竟流血了嘛。
走到路邊的一家豆腐花攤位前。
攤主是位眼瞎的老人,他對周邊的事情不太清楚,隻覺得周圍比以往要吵鬧許多,還有救命殺人等聲音傳來。
但老者絲毫不慌,眼瞎的他深知大難臨頭,跑是跑不掉的,既然如此,何不從容麵對。
“老人家,勞煩來五碗豆腐花,要三碗鹹的。”
隨後他看向說書先生。
說書先生,“甜的,我要甜的。”
又看向陸狗。
隻是現在的陸狗貌似沒心情要鹹甜之分,便做主的給他點了份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