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瘋狂舞伴(2 / 3)

而後的幾個星期裏老吉貝的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他的工作間裏,忙來忙去,盡管偶爾也出人意料地輕笑兩聲,但似乎隻是想起了一個別人無從得知的笑話一樣,讓人摸不著頭腦。

一個月以後,在佛特瓦哥又舉行了一次舞會,這次舞會是由當地一個富有的木材商老溫塞為慶祝他侄女的訂婚儀式而舉辦的,老吉貝和他的女兒又被邀請參加。

等到了出發的時候,奧爾格去找他的父親,卻發現他並不在屋裏。她到她父親的工作間敲了敲門,發現他正挽著袖子,滿頭大汗地忙乎著什麼。

“別等我了,你先去,我會很快就跟去的,我還有點東西要完成。”他說。

當奧爾格轉身要走的時候,他又囑咐道:“告訴他們我要帶一個年輕人同去,他可是個英俊的小夥子,舞跳得棒極了,所有的女孩兒都會喜歡他的。”老吉貝哈哈一笑隨手關上了門。

老吉貝對於他正在做的工作一直保密,包括他的女兒都沒有告訴。但是,奧爾格似乎猜測到了她父親正計劃的事項,也許他在為客人準備一件禮物。奧爾格把她的猜測告訴了舞會上的人,因此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著這個有名的老工匠的到來。

忽然外麵響起了一陣車輪的吱吱聲,接著便是走廊裏的一陣喧囂。隨後不久,老溫塞滿麵紅光笑容可掬地衝進舞廳,大聲宣布:“讓我們歡迎吉貝和他的朋友!”

話音中吉貝攜著他的朋友進來走到屋子的中央,人群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對他們表示敬意。

“先生們,女士們,請允許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朋友——弗瑞茲中尉。弗瑞茲,可愛的家夥,請向先生們女士們致意!”吉貝笑著說。

吉貝把手輕輕放在弗瑞茲的肩膀上,中尉深深地鞠了一躬,同時在他的腰間發出幾聲輕微的“哢嚓聲”——但似乎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微乎其微的聲響。

中尉走起路來還顯得有點僵硬,老吉貝拉著他的手臂一同向前走了幾步。——他當然走得很僵硬,要知道走路並不是他的特長。

“他是個舞蹈家,我隻教過他華爾茲,他舞步十分純熟,來,哪位女士願意做他的舞伴?他跳舞可以一刻不停,他可以把你抱緊,正如你所要求的那樣,他的節奏快慢任由你選擇,他絕不會跳昏了頭,他言辭非常禮貌。哦,來,我的寶貝兒,你自己說說看。”

老工匠按了一下他上衣後背的一個按鈕,弗瑞茲立刻張開了嘴巴,微微聽見幾絲機械的摩擦聲,接著一句極其溫文爾雅的話語“我有此榮幸嗎?”脫口而出,隨後它嘴巴又叭地閉上了。

毫無疑問,弗瑞茲中尉給大家的第一印象非常深刻,但似乎仍沒有一個女孩願意和他跳舞,她們隻是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他有著挺闊的臉龐,閃亮的眼睛,優雅的微笑。終於,老吉貝來到那個想出這主意的女孩子麵前,對她說:“這可是你的主意,現在終於實現了, 他是個電動的舞伴,你給大家展示一下,可以嗎?”

熱情的溫塞也上前幫腔:“你可是個聰明漂亮的小女孩,為什麼不嚐試一下這個新玩意兒呢?”於是女孩同意了。

吉貝稍稍把木人調整了一下,使它的手臂正好挽住她的腰,把她抱緊,它的細膩光滑的左手握緊了她的右手,接著老工匠又告訴女孩怎樣調節它的速度,怎樣讓它停下來以便休息等等。

“它將帶你轉一整圈,”吉貝解釋說:“放心吧,沒有人會碰著你的,除非你改變它的旋鈕。”

優美的音樂響了起來,老吉貝擰開了電機的旋鈕,於是安妮和這個陌生的舞伴開始在舞池裏旋轉起來。

所有的人都站在舞池邊望著這幸福的一對,那木人盡情舒展著優美的舞姿,踩點準確,步法嫻熟,一圈又一圈地來回旋轉著,時不時地還以那異常柔和的語調和它的舞伴親切交談著:“你今晚看起來真迷人!今天天氣真不錯!你喜歡跳舞嗎?咱們的步法配合得很好,能再和你跳一曲嗎?哦,別這麼無情!你的晚裝可真漂亮!跳華爾茲你高興嗎?我可以一直跳下去——隻和你。你吃過晚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