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離婚協議 (2)(2 / 2)

“假如可能的話,多希望把整個屋子毀壞,當柴火燒!”她憤憤地想。突然她想到說明書上載明有煤油燈。可是,放在哪兒了呢?

她點了根蠟燭,借著燭光在壁櫥中尋找。沒有油燈。現在唯一沒有找的地方就是地下室,可是,那兒很黑。她考慮發動汽車,在車裏取暖等候。可是又一想,開到這兒的途中,她隻停車加過一次油,她不敢冒耗光汽油的危險。不,一定得找到油燈。於是,急急地朝地下室走去。

她小心地避開第一個台階,留心著下梯子。到了地上,她躊躇了一下,讓眼睛適應暗淡閃爍的燭光。她凍得直哆嗦,豎起衣領,天可真是出奇的冷!

她在梯子下麵的一個小屋中找到了油燈。記起說明書中的說明,她查看刻度,看看是否還有煤油?有,她雙手抱起油燈,夾在臂彎裏,以便騰出手抓住蠟燭。

爬梯子的時候,她停在梯頂附近,把油燈放在梯頂,然後再緩慢而小心地躍過第一個台階。

當她抱著油燈進入前麵房間時,突然想到,把金珠整個放在同一個台階,致命的可能性不大。她把油燈放在壁爐架上,想了一會兒。假如哈裏急於關閉水源的話,有什麼辦法阻止他一步跨兩個台階呢?而且正好像她一樣,避開撒有珠子的那一階呢?

或許應該多放置一些。她伸手到爐火中去暖一暖手,這時她又想抽煙了,但是即使身邊有煙,也不能抽了。哈裏隨時會進來,連點煤油燈的時間也沒有了。

她急忙走回地下室的門口,將蠟燭放在梯子中間,蹲下來撿起一把金珠,放在口袋裏。站起來後,躲開第一個台階,繼續一階一階地走下去。

她坐在第四個台階,兩腿叉開擱在下一階,把數顆珠子撒落在兩腿之間的空間。然後以相同的姿勢,坐到第三階,重複著做,再到第二階。

她看著成果,心裏感到高興。當她伸手向後,想要上樓梯口的時候,手打倒了蠟燭,她彎下身想再抓住蠟燭,突然身子失去了平衡,手掌同時壓滅了燭火。

她尖叫一聲,狂亂地掙紮著,想恢複原來的姿勢。但當她努力掙紮時,雙手掃到最上層的珠子,珠子正滾到她站不穩的地方,因為站立不穩,一瞬間,她就摔倒了,從階梯上滾了下來,她的肋骨、雙肩和雙膝碰到冷硬的石梯,一直滾到地下室的地麵上。

當她想以手肘支撐著起身時,麻木的疼痛穿過她的全身,使她動彈不得。她痛苦地流下眼淚,但淚水立刻在冰冷的麵頰上結成了冰珠。該死!躺在這兒的本該是哈裏,而不是她!相反的,如果他很快來解救她,那將比受傷更糟,比恐怖的黑暗和寒冷更壞。由於這個倒黴運,哈裏可以想辦法轉變她本來計劃給他的死亡。 在內心的掙紮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她的身體漸漸僵硬。

與此同時,另一邊,醫生和護士剛剛從緊張的急救中放鬆下來。

護士小姐說:“病人現在擺脫危險了,醫生。”

醫生透過金邊眼鏡,看了一下表,“恩,當他們送他到這兒的時候,他的確叫人手忙腳亂了一陣,可憐的人,他連自己心髒病發作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他不是本地人,他告訴救護人員,他住在二十裏外的鄉下,有一幢房子,那兒沒有電話。”

“他有沒有說別的?”醫生接著問。

“他隻是一直在喊瑪麗,可能是他太太。”

醫生在圖表上做了記載。“我看他戴著結婚戒指,如果他太太和他住一起的話,我們得通知她,越快越好,或許通知警方到那地方,告訴她,可能她正在擔心他會發生什麼事呢!”

護士說:“我怕她不和他住在一起,他太太死了。”她拿著皮夾子的照片和剪報給他看,“救護人員趕到時,他手中拿著他妻子的照片和她的訃告。”

“我們必須想辦法讓他平靜,不能讓他胡思亂想,去給他注射鎮靜劑。”

“是的,醫生,今晚我值特別班,一位值大夜班的小姐打電話請假,說外麵凍得都打不開汽車的門。”

“是呀,”醫生說,“這種鬼天氣,氣溫低到零下三十度,風都從厚厚的水泥牆中吹過來了。”他搖搖頭,“嗬嗬,像這樣的夜晚,如果能在佛羅裏達那樣的地方待著該有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