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七七臉掉黑線,知道他問的是她身體什麼時候能長大的事,“演戲上癮了嗎?不知道!”說罷,仰躺過,雙手放在下腹閉目養神。
知不知道,他那種灼熱會蠱惑人心?仿佛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他活著的意義也許,和她有關。
可,她不是無知少女。
他們一起曆經兩世,前世他一身黑衣出現在她眼前,教她使毒,教她殺人不眨眼,教她享受殺人的過程;此生,他以殺人的手段逼自己出現在他眼前。這樣的男人,他怕是曆經千年也不會為誰洗卻一身血腥,或為誰融化他的冰冷。
骨髓裏的喜好,血液裏的冰冷,怎能輕易為誰改變?
“我以為你疑問不少,原來除了東辰年輕皇帝的事,你不關心別的嗎?”焚情冷冷的聲音響起,冰涼的氣息透過衣襟鑽進她的身體裏,心底,骨子裏。
阮七七驀然睜開眼睛,眸中犀利,似乎想要看透他的腹中冰冷之下的那顆心,“你這一世已經決定了如此下去嗎?”夾雜了幾分痛惜,相識兩世,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違心之論,隻是那感情忒複雜了些。
因為他不是對她一味的變態過,他也對她溫柔體貼過。如果不是他救她,她當時會被某些部門拉去活生生肢解了研究!
正因為他救過她,他教過她,但他不管前世也好,此生也罷,卻從不直接傷害她。
就如,他殺了南楚的人,為什麼單單留下了東辰來的護衛隊?是她想太多,還是他有此心?
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不去多想。
焚情啊,你果然是撒旦化身。毀了我的是你,可救了我的何嚐又不是你。你說過殺手要無心,殺手不能有情,可你為什麼單單對我如此?
焚情沉吟。
時間似乎靜止。
過了良久,“我要走了。”焚情起身,從阮七七身上一飄而過。落在地上。
阮七七眉頭一擰,不高興顯了滿臉,“你什麼時候學的輕功?”
“三年前。”焚情又回了她,冷冷的聲音裏帶了些許笑意。
他黑衣而立,靜靜地俯視著□□坐起來撅嘴的她。
兀地,他欺近她身前,冷眸一眯,幾分危險,幾分輕柔,幾分警告:“不要給別的男人碰你,你……”他頓住。
阮七七睜大眼睛驚訝地望著他陰柔的臉,不明所以時,焚情猛然森森白牙一口咬在她脖頸處。
阮七七手起手落,銀針還沒刺在焚情身上時,他離開她的脖頸,森森白牙上染上她殷紅泛藍的血。
冰涼的疼痛襲上身心,阮七七抬手一摸,卻隻摸了一手的霜。
“撒旦!”養肥了人再來折磨人的身心與靈魂,生生死死,痛楚快樂並存。
恨不得,愛……不能。
焚情唇微揚,眸中綻開煙花般的笑。轉身,離去……黑衣,長發,嘴角的得意。
阮七七看到的是這些,而她沒看到的是,焚情在門外站了良久,心裏想的是那本被他扔開的書上,她騙他。那書分明是本古書。
而阮七七事許久才知,焚情那夜所說的他要走了,原來是他離開南楚,而不是當時的走。
……